卷二 第四十四回癡情空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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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所述,淨堯誤打誤撞之下不但救好了夢憐,而且還以“玄心劍意”催動二人體內真氣陰陽溶合,使得二人體內真氣兩極化一氣,道行大增。隻是隨著修為的增加,淨堯覺得自己的道行越深,體內那股潛在的力量也越來越強,使得淨堯渾身處在一種興奮的狀態中。
淨堯正帶著夢憐禦空飛行,隨著真氣的運行他體內那股潛在的力量也逐步蘇醒,隻見淨堯此時雙眼血紅,正射出令人心驚的紅芒。淨堯隻覺得氣機不穩,直往地上落去。
“淨堯你怎麼了?”夢憐向淨堯望去,隻見他雙眼血紅,正大口的喘著氣。這種情形讓夢憐想起了那日在封魔洞中的情形,此時淨堯的神情就像那日在封魔洞的恐怖神情。夢憐不由一陣擔心,要是他像當日在封魔洞中那樣向自己發動攻擊自己現在提不起半點法力,如何能自保?
好在不斷喘息的淨堯很快恢複的正常,眼中紅芒也消失不見。隻見淨堯扶著夢憐突然然仰天一聲怒吼,緊接著隻見他空著的左手猛然向一旁的巨岩一拳打出,隻見他拳風中紅光大作,一條血龍好似隱在那血光中直往巨岩攻去,隻聽一聲巨響那岩石應聲而碎,淨堯拳風餘勢不減穿過巨石直往前麵石林衝去,隻聽巨響不斷傳來那座石林竟被他毀去大半。
“噓,我好多了。”吐出一口氣隻聽淨堯對夢憐說道。
夢憐呆呆的看著淨堯這一拳造成的威力,不由膽戰心驚。
恰在此時隻見空中一道青光落下,夢憐淨堯二人嚇了一跳,以為是血影魔君他們找到了,誰知卻不是,隻見青光過處現出兩個少女來。兩個少女都是絕色,年紀稍長的那個身著黑衣,臉上好似罩著一層寒霜一般讓人憑空生出一陣寒意來。年紀小的身著藍衣,雖不若年長的那個冷若冰霜卻也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淨堯二人。
淨堯二人見來人不是血影魔君他們,不由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正待離去,卻聽那藍衣少女嬌聲喝道:“站住!”
“姑娘叫住我們不知所為何事?”隻聽淨堯問道。
那藍衣少年見淨堯麵色雖然蒼白,卻是眉宇間卻是俊美異常,不由看得麵色一紅,強自怒聲問道:“剛才是你打出的劍氣麼?”
“我隻是隨手揮了一揮活動筋骨,難道這樣也礙著姑娘你了?”見那少女口氣不善,淨堯也沒好氣的說道。
“牙尖嘴利,信不信我把你舌頭給割下來!”隻聽那藍衣少女怒道。
夢憐聽這少女如此無理取鬧,不禁也是眉頭一皺,對淨堯說道:“淨堯我們走吧。”
隻見淨堯點了點頭正待離去,卻聽那黑衣少女冷聲道:“你們可是峨眉弟子麼?”
“不是!”淨堯回答道,他的確不是峨眉弟子。
“胡說,你是峨眉弟子你能發出如此淩厲的劍氣?不說實話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那藍衣少女厲聲說道。
“說了不是就不是,信不信隨你了。”淨堯說罷就欲帶著夢憐離去,那藍衣少女卻突然出手攔截,淨堯不耐的隨手一揮,卻不想他此時修為大增,這麼不知輕重的一揮,那藍衣少女立即被他甩了開去!淨堯不由看得一驚,自己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隻見那黑衣少女人影一閃,立即接住了藍衣少女,隻聽她冷聲的對淨堯說道:“不過是向你問個話,你出手未免也太重了吧?”
“有你們這麼問話的態度麼?”淨堯見這兩個少女蠻不講理,也不想再和她們糾纏,扶著夢憐就欲離去。夢憐原本想問這兩個少女打聽他們是不是峨眉弟子究竟是何用意,但見這兩個少女如此刁蠻還是決定少開口為妙。
此時隻見那黑衣少女飛身躍到淨堯二人前麵,隻聽她冷厲的說道:“這種態度又怎麼了?即使是砍下你們的腦袋你們也得給姑奶姑我和顏悅色些。”
“你們怎的如此蠻不講理?”淨堯不由怒聲道。
“天下之事本來就沒理可講。”黑衣少女冷笑道。
“你們究竟想怎樣?”淨堯沒好氣的道。
“很簡單,剛才你是左手推的我師妹,我現在就要將你的左手給砍下來!”黑衣少女說道。
“你……”淨堯不禁被她氣得倍感無力,不想再和她說下去,扶著夢憐就向一旁走去,誰知那少女竟放出飛劍直向淨堯斬來。
夢憐看得一驚,想不到還有人的禦劍術能跟峨眉相媲美。那黑衣少女的禦劍術相當高明,跟正統的峨眉劍派比起來也不多讓。夢憐見這少女劍術如此了得,正暗自替淨堯擔心,誰知淨堯本能的運起“玄心劍意”來,一柄發出紅色火焰的寶劍從他身後升起,直迎向黑衣少女寶劍攻了過去。黑衣少女和藍衣少女看得一驚,大聲嬌呼道:“人劍合一!”
隻聽一聲脆響,那少女飛劍竟被淨堯給斬斷了!那黑衣少女也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淨堯沒想到自己竟能放出體內赤陽劍,而且一個照麵下來便將黑衣少女的寶劍給斬斷了。夢憐見淨堯竟將對方法寶給毀了,不由心下大急,但凡修真之人,法寶煉製相當不易,而且各人法寶莫不是用自己元神精煉而成,即使是魔道中人也不能輕易毀去別人法寶,那是對法寶主人莫大的侮辱!
“還說你不是峨眉弟子,我們的梁子結大了!”那藍衣少女說罷一手招來地上被斬斷的寶劍,帶起那受傷的黑衣少女遁光而去。
“這兩個人真是莫名其妙!”淨堯收回寶劍,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難道我臉上開有花麼?幹嘛一直盯著我看?”淨堯見夢憐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由出聲問道。
“沒什麼,天快黑我,我們快找個地方歇息吧。”夢憐回過神來說輕聲說道,原本她有許多疑問的,突然好似想到什麼不禁釋然了,終於沒有問,而是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淨堯再次催動氣機駕起精光帶著夢憐向天際衝去。此時夕陽西墜,倦鴉歸巢,落日了霞光照在夢憐臉氣,平增了一層醉人的氣息,淨堯不由看得癡了。回過神來,將夢憐抱得更緊直向前方飛去。淨堯帶著夢憐飛行了一陣,見天色越來越暗,於是在一座山頭上停了下來。隻聽淨堯對夢憐說道:“我們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吧。”
夢憐此時正感疲勞,於是點頭應道:“也好,此時天色已晚也找不到客棧了。”
淨堯落下地頭,四處打量了一下,此處草木叢生,並無可供遮攔之物,淨堯將夢憐放到一棵大樹下,向夢憐招呼一聲便去找些幹柴來作生火之用。
不過一會淨堯抱著一捆幹柴回來,見夢憐正在打坐也不去打擾她,徑自將火生著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果子放到嘴邊吃了起來。夢憐打了一會坐也徑自醒來,見夢憐醒來,淨堯連忙從懷中又掏出一枚剛才拾柴時摘的果子用袖子擦了一下遞到夢憐手中。夢憐微笑著接了過來,吃了一口,二人一時不知說些什麼不禁一陣沉默。正在此時,空中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夢憐見狀大驚,連忙想運勁將那白光打下誰知卻力不從心,那白光一閃便飛走了。
“剛才那白光是什麼?”淨堯好奇的問道。
“是我們峨眉的飛劍傳書,一定是我師弟他們找到不我所以才會發出飛劍,可惜我法力不足不能發飛劍傳書。”夢憐不由歎息道。
“對了,見到你的同門你會回峨眉麼?”淨堯盯著夢憐問道,眼裏好似期待著什麼。
“正是要回峨眉的,本來我去括蒼山就是想問你一件事的,但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夢憐徑自說道:“大不了神形俱滅,反正我的前世已經做過一次了,如果今世還要再做一次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前世,你知道你的前世麼?”淨堯問道。
“隻是從我師父那裏依稀記得一點,你想聽麼?”夢憐問道。
“你說吧。”淨堯想反正也是閑,權且聽聽吧。夢憐於是將自己知道全盤說出,從前世中自己被血影魔君抓到培育魔嬰到最後自己施出“神光普照術”與魔嬰一起同歸於盡,並一起轉世。
淨堯冷冷的聽著,聽著這個與他有關的故事,他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真正的來曆,隻見他雙手深深的抓入自己坐下的泥土裏,關節也因為過度的用力而泛白。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故事?”淨堯突然冷冷的問道。
“因為這個故事也與你有關不是麼?”夢憐輕聲說道。
“你都知道了?”淨堯突然一驚。
夢憐不語,隻是微微一笑。
“為什麼?為什麼你知道我是魔嬰還能如此鎮定?你們這些正道人士不是一直想殺死魔嬰而後快麼?”淨堯不由大聲的問道。
“為什麼?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夢憐幽幽的望著天上那輪明月,淡然說道。
“你不怕我殺了你麼?”淨堯突然站了起來,隻見此時的淨堯非常可怕,原本清亮的眼眸射出血紅色寒芒,最讓人吃驚的是他的手中不知為何竟多出一把閃著紅芒的劍來,此時隻見他把手持長劍,直抵著夢憐胸口。
“前世我欠你一命,就讓我今世還給你吧。”夢憐說罷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上天為什麼要這麼按排?”淨堯緩緩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紅芒已消失不見,晶亮的淚珠在月光下閃閃發亮。淨堯突然收回長劍,轉過身來駕起紅光直向天際衝去。
夢憐睜開眼睛,看著淨堯消失的方向,夢憐不禁淚眼婆娑的低聲吟道:“自古多情空遺恨,猶來好夢最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