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正文 第十二回神醫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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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所述,且說三萍二雲一行五人奉師尊之命出來尋找他們托世的大師姐白雪瑩,不想去在青石鎮遇到為非作歹的惡道人,劍雲五人憑借精湛的法術為青石鎮人民除了一大害將惡道人誅出劍下,他們也因此找到了轉世後的大師姐,她就是青石鎮神醫唐一塵的愛女。
回到唐一塵家中,此時已是月上中天了,但眾人卻無一絲睡意。尤其是綠萍,她一向與大師姐關係最好,直二十年前大師姐白雪瑩在小布丁的樹林中與魔嬰一同轉世之後,她一直念念不忘這個平時最疼她的大師姐,這次慧心師太命他們下山找回轉世後的白雪瑩她二話不說就跑出來了。
“唐老伯,您的女兒的確就是前峨眉弟子白雪瑩,這其中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細節我們一時也說不清,還是麻煩唐老伯去盛碗清水來吧。”隻聽劍雲說道。
唐一塵不知道他要清水有何用,隻好依劍雲吩咐盛了碗清水過來,隻見劍雲讓唐芷珊伸出手來,劍雲拿出一把匕首在她中指上輕輕一劃,立即有幾滴鮮血滴入那碗中。劍雲讓唐一塵父女二人看著那碗清水,隻聽劍雲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那唐芷珊好似昏昏欲睡一般,突然隻見那碗清水中出現一副畫來:一個仗劍飛行的白衣少女,唐芷珊驚訝的發現那衣少女竟與自己一般模樣!緊接著出現一座高山,說不盡的秀麗,唐芷珊見過那山正是峨眉山,她曾經與爹爹上那山上采過藥,她還聽人說峨眉山上住著一群會法術的劍仙。緊接著景色又一變,出現一個麵目慈祥的尼姑,唐芷珊覺得那尼姑是如此的親切。那碗清水不斷的映出一些畫麵來,每出現一副唐芷珊都覺得是那麼的熟悉。
原來劍雲正施法術將唐芷珊前世的記憶一點一點過目到她眼前,以此來喚醒她對前世的一些記憶,碗中映出的最後一副畫麵是一片火紅的樹林,隻見一白衣少女全身籠罩在一片白光當中,最後那白衣少跟著那火紅的樹林一起消失了,同時那碗中也不現映出畫麵了。
“我好像想什麼了,可是又不太清晰。”隻聽唐芷珊皺著眉頭道。
“你,你好像是……綠萍,你是綠萍對不對?”唐芷珊突然望著柳綠萍大聲叫道。
“師姐太好了,你想起來了,你終於想起來了。”柳綠不改往昔頑皮模樣,抱著唐芷珊又蹦又跳道。
“我隻記得一點點,不是太清晰。”隻聽唐芷珊道。
“師姐,我們這次就是奉師父她老人家之命來渡引你重新回峨眉的。”翠萍望著唐芷珊喜極而泣道。
“我也很想跟你們重回峨眉,可是我爹他年邁體弱我怎可在這個時候離他而去?”隻聽唐芷珊為難的道。
“傻孩子,你能入得峨眉劍仙門下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澤,爹爹我可萬萬不敢阻擋,隻是臨行有有件事我瞞了你二十年也該讓你知道了。”隻聽唐一塵對唐芷珊說道。
“是什麼事?”唐芷珊大驚道。
“其實你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隻聽唐一塵對唐芷珊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不隻是唐芷珊,就連劍雲等人也是心中一驚。
“這事發生在二十年前,當年我本是成都府有名的大夫,記得有一天晚上我的店子裏突然來了一對夫妻,那女的看樣子似乎就要臨盆,我身為大夫豈能見死不救?於是我讓那對夫妻在我家裏住了下來,那對夫妻當晚就生了一個女兒,而同一時間成都府有名的富豪風百萬家裏也誕下一男嬰,據聞那嬰兒誕生時滿屋紅光,當時有個老道士曾向那風百萬說過此乃大凶之兆暗示有血光之災,那老道士讓風百萬將那男嬰交給他,並讓他們全家趕快搬走。誰知那風百萬不聽,說那老道士危言聳聽想趁機騙取錢財,將那老道士趕了去。”
“後來怎麼樣了?”劍雲少雲等人齊齊問道。他們隱隱知道那男嬰說不定就是“血影魔君”利用“乾坤種胎術”孕育出來的魔嬰,是發他們聽到此處急急問道。
“那風百萬老年得子,自是不肯,誰知最後果然應了那老道士的驗。”那唐一塵歎了口氣道。
“怎麼了?”綠萍最是好奇隻聽她急急問道。
“先前說的那對夫妻,也就是芷珊的親生爹娘,他們在我家住了一個月,正是芷珊滿月的那天,因為當時我的內人剛好也為我生了一個女兒,原本我們兩家約定一起熱鬧一下的,誰知這麼那個男的慌慌張張的回來,說是有仇家追殺,將珊兒留在我家,帶著那女子逃了出去。臨走時說是過不了幾天就回來帶走珊兒,他們走了不多時就隻見一群凶神惡煞的人闖了進來,說是問我家有沒有剛出生不久的嬰孩,我聽情況不對連忙將珊兒藏了起來,卻因此慢了一步讓那惡人將我自己的親身女兒給搶走了。我內人因為這件事一直不肯原諒我,不幾年也鬱鬱而終。那風百萬因為不肯交出兒子,那夥強盜竟一把火把風家燒了個精光,風家上上下下一家幾十口人命無一活口。”唐一塵說起傷心事,不禁一陣感懷。
“爹……”唐芷珊想不到唐一塵為了她竟落得家破人亡,唐芷珊不由感動得泣不成聲。
“傻孩子,後來我怕那夥強盜又返回來所以連夜帶著你逃到這青石鎮,就在此定居了下來。芷珊本是我親身女兒的名字,後來我怕再生禍端就幹跪對外宣稱你是我的親生女兒。”隻聽唐一塵道。
“那爹你知不知道我親生爹娘叫什麼名字?”隻聽唐芷珊問道。
“我隻知道你爹好像叫什麼水千寒,對了,這塊長命鎖本是你親爹當時托人打來給你的。”唐一塵說罷拿出一塊純金長命鎖交給唐芷珊,唐芷珊接過一看,隻見那鎖正麵雕龍刻鳳,做工相當精巧,背麵刻著水夢憐三個字。
“這水夢憐三個字正是你本來的名字,當時你爹一共打了兩塊,一塊上麵刻著唐芷珊戴在了我女兒身上,這一塊就是留給你的。”隻聽唐一塵對原來叫水夢憐的唐芷珊說道。
“爹,女兒無以為報,隻能給您老人家叩頭了。”唐芷珊說著就欲向唐一塵叩首。
“傻孩子功不可如此,好了如今真相大白你也該回恢本來身份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水夢憐知道嗎?”隻聽唐一塵道。
“不管怎樣,爹永遠都是夢憐最可親的爹爹,以後夢憐可能無法侍奉在您老人家身邊,您一切當心夢憐答應爹爹,一學成法術立即回來看望爹爹。”水夢憐對唐一塵說道。
“孩子你放心去吧,爹身了骨還硬朗我兒不必牽掛。隻是爹還有件事想交待我兒。”隻聽唐一塵道。
“爹盡管吩咐,隻要能做到了夢憐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替爹爹辦道。”隻聽水夢憐說道。
“以後你要是學有所成,不要忘了替爹爹找尋一下你芷珊姐姐,她才出生不到兩個月就被強盜搶了去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唐一塵悲傷的道。
“爹爹請放心,女兒一定不忘您的囑托,隻是人海茫茫僅憑一塊長命鎖女兒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芷珊姐姐。”隻聽水夢憐對唐一塵說道。
“一切盡人事聽天命吧。”唐一塵歎息到。
三萍二雲聽罷唐一塵說起這段陣年往事,不禁也是一陣感歎不已。
“對了,這個鎮上的鎮民們中那妖人的毒已經很深,普通的藥隻怕很難醫治他們,各位少俠即是峨眉劍仙門下一定有非常本事,還請各位少俠救救鎮民們。”隻聽那唐一塵對劍雲等人說道。
“我們這次奉命出來找大師姐已經費了不少時日,再耽擱隻怕師父會擔心。”隻聽綠萍說道。
“修道之人豈有見死不救之理,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和銀萍、綠萍三人帶著大師姐先回峨眉,陳師兄和韓師兄則去找尋靈藥。這樣兵分兩路互不耽誤大家覺得如何?”隻聽沈翠萍對眾人說道。
“如此甚好,我們就這麼辦!”少雲喜道。
“我看這個鎮上的居民中的是那妖道的迷魂散,這種藥能迷醉人的神智,讓人產生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很容易產生依賴,如果不持續服用人就會渾身無力,心中好似被螞蟻咬食一般疼痛難忍。而這鎮上的居民早已依賴成性,有些我看早已深入骨髓,要救隻怕不易。”隻聽劍雲說道。
“難道世上就沒一味能救得小鎮居民的藥麼?”水夢憐問道。
“苗疆落玉嶺落玉夫人‘天仙玉露’或許可以救小鎮居民。”少雲答道。
“可是落玉夫人向來獨來獨往,從不與打交道,為人亦正亦邪,而且苗疆地處偏遠,那地方向來不幹淨,二位師兄你們此去可要千萬當心哪。”銀萍對劍雲二人說道。
“師妹放心,我們一定會小心的。你們一路上也千萬注意,你們四個女孩子,尤其是師姐,此時還不懂法術,此行路途遙遠你們一路上也要千萬小心。”少雲也向銀萍三人交待到。
眾人商議妥當,於是各自回房歇息。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醒來,水夢憐依依不舍的跟唐一塵作別,隨著三萍二雲一起離開了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小鎮。
一行六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小樹林旁,隻聽劍雲、少雲對翠萍三人道:“三位師妹,我們就此作別,三位師妹一路珍重。”
“二位師兄路上也小心!”翠萍話音剛落,隻見劍雲、少雲駕起劍光騰空而起,轉眼消失在了天際。
水夢憐看得大羨道:“什麼時候我也能像二位師兄這樣就好了。”
“師姐你不知道,你以前的法術是我們六個人當中最好的,你不知道師父有多疼你呢。我看著都妒忌死了。”隻聽綠萍對夢憐說道。
“你們別開口師姐閉口師姐的,如今我還沒正式拜入峨眉,就算拜了也是你們是師姐才對。”水夢憐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管怎樣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大師姐!”隻聽翠萍動容道。
“可是如今我……”水夢憐還想說什麼,隻聽綠萍道:“好了我們也起程吧,等到了峨眉,師父一定會給你脫胎換骨,到時你就有一身法術了。”
於是由翠萍帶著夢憐,隻見三人駕起寶劍,往峨眉方向飛去。夢憐初時還覺得一陣害怕,連眼睛都不敢睜開,過了許久之後,慢慢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仔細打量下去,隻見群山從腳下而過,前方的煙氣不斷的迎麵撲來,一時間夢憐以為自己成了神仙正騰雲駕霧一般。
“我一定要早點學會法術這樣我也能飛了。”夢憐大喜道。
“隻要回了峨眉,不出三年一定能學會飛劍的。”翠萍說道。
“不如你們現在就教我吧。”夢憐實在是等不及了。
“我們的道行不深,根基也淺怎能教你呢?”銀萍有點為難道。
“你們何必這麼謙虛,大師姐要學我們就教她吧,大師姐我先教你入門口訣。”綠萍說罷邊飛邊教夢憐峨眉派的入門口訣,那水夢憐天資聰穎,綠萍每次隻說一遍她就記下了,隻一天工夫她就將一套峨眉派入門心法全記熟了,直嚇的綠萍乍舌不已,想當初自己記這套心法時還是在師父嚴厲督促下花了近半個月才記熟。
由於不會法術,翠萍等人怕她累著找了個偏靜的地方收起飛劍落下地頭。四人就在一塊大石頭上坐著休息,夢憐就盤腿而坐,照著綠萍教她的入門心法練起玄功來。如此這般練了近一個月,夢憐隻覺得體內似有真氣運行,翠萍等人聽得大喜。隻聽綠萍說道:“恭喜大師姐,你已築成道基,以後隻要勤加練功,就能鞏固道基進而修習高深的法術。”
“這麼說來我能學習更高深的法術了?”夢憐大喜道。
“大師姐你天資聰穎,隻怕還沒回到峨眉我這點法術就全讓你學去了。”綠萍苦著臉道。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懶,這回大師姐可是比我們晚進師門,我們可要加緊練功不能再讓大師超過我們了,不然又要挨師父罵了。”銀萍笑道。
於是說說笑笑中,夢憐又將翠萍等人教她的各種法術熟記在心,有時間就獨自練著各種法術,一刻也不閑著。這日,翠萍三人帶著夢憐正禦劍飛行,此時正值正午,眾人趕了一上午路正覺饑餓,於是略一打量發現下邊有座城鎮,三人找了個無人處收起寶劍,帶著夢憐落下地頭,徒步進得城來,隻見一個雜耍藝人正在街頭賣藝,四周圍滿了人群,此時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悄悄站在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後,偷偷將手伸向那人的腰間錢袋。
“年紀輕輕就不學好,竟好逸惡勞偷人家錢袋,這種人不教訓一下怎麼成?”隻聽綠萍輕叱道。
“師妹,不要多事!”翠萍連忙姐止道。
“師姐放心吧沒事。”隻見綠萍打量了四周,隨即一道白光彈向那正在偷錢的少年。那少年此時已將中年漢子錢袋偷在手中正待離去卻突然感到手上好似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疼得他“啊喲!”一聲叫了出來。
那中年漢子聽到叫聲回過頭來一看,見自己錢袋竟在那少年手中,知道定是遇到小偷了,隻見那中年漢子大怒道:“好小子竟敢偷本大爺的錢,我看你是壽星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那漢子說罷一把抓起那少年衣襟舉起鐵扇般的巴掌就朝那少年扇去,打得那少年連連叫饒不止。
翠萍三人見那中年漢子兀自毒打那少年沒有停手的意思,此時圍滿了人群卻無一人上前勸止。那少年左躲右閃突然不小心將錢袋弄開了,裏麵的銀兩全都撒落了一地,人群見狀上前一陣轟搶,接著全都一轟而散。那中年漢子見狀更怒下手也更加重了。
“喂,你住手!”綠萍知道自己再不出聲非鬧出人命不可。
可那中年漢子兀自打著那少年並不現會綠萍,綠萍大怒一伸纖纖素手就把那中年漢子粗子的手腕給抓住了,那漢子回過頭來一看,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不由一楞。
“你為何這般毒打他?你存心想打死他麼?”綠萍嬌叱道。
“不錯,他偷了我的錢我就要打死他,小丫頭你最好讓開去。”那中年漢子回過神來怒道。
“就算他偷了你的錢出手教訓一下也就算了,弄出人命你就不怕吃官司麼?”綠萍見這人蠻不講理,真後悔剛才幫他,早知道讓他的錢偷走算了。
“笑話,弄出人命又如何?最多多花點錢,本大爺的銀子就是給‘天香樓’的姑娘也不小子。”那中年漢子說罷一頓,看著綠萍淫邪的道:“小丫頭長得倒是蠻標致的,不如陪本大爺樂樂,本大爺就放過這小子如何?”
“你,放肆!”綠萍聽此人滿嘴汙言穢語,甩手一耳光打在中年漢子臉上。那中年漢子大怒,想不到一個一個小丫頭出手如此重,直打得他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小丫頭看不出你長得嬌滴滴的人氣倒很大的,大爺不發威你還是病貓麼?”中年漢子吃了一耳光就待伸手去抓綠萍,隻聽綠萍道:“想不到你竟是這種人,留你在世上也是禍害。”綠萍說罷竟忘了這是在大街上,她平時與妖魔鬼怪打交道慣了,本能的就放出了飛劍直向那中年漢子斬去。
“師妹休得傷人!”銀萍、翠萍二人見狀大驚,不約而同的放出飛劍攔向綠萍的寶劍。那中年漢子何時看過這等神奇的法術,早嚇得目瞪口呆。
“你們是……你們是峨眉劍仙!”峨眉劍仙天下聞名,這中年漢子竟也有聽聞。
“你還不快走!今後再敢胡作非為定不饒你。”翠萍架著綠萍對那中年漢子叱道。
中年漢子早嚇傻了,此時聽到叫他快走,立即撒腿就跑。
“真是氣死我了,早知道是這種人我一劍刺死他!”綠萍兀自氣道。
“師妹你剛才太衝動了,不管怎麼說人家隻是一介凡人你怎可對人家放出飛劍?更何況這裏還是大街上。”翠萍冷聲對綠萍說道。
綠萍自知理虧,兀自低頭不語。先前那偷錢袋的少年此時已從地上爬起,正待離去,卻聽夢憐一把叫住了他,隻見夢憐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兩交到那少年手上:“這錢你先拿去,以後切不可再起盜心知道麼?”那少年雖然鼻青臉腫,但仍可看出眉清目秀的俊美長相。
那少年道了聲謝便拿著銀兩飛快的離去。“拿了錢就跑,也不知是不是好人。”綠萍心有餘悸,隻怕又是所救非人。
“我們快些找家客棧買點吃的好上路。”翠萍催眾人道。
四人打量,發現不遠處正有家客棧,於是眾人向那間客棧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