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一·唇膏的研究 二、觀察與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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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的朋友,櫻,該醒了!”
我看書的時候大概睡著了,是卿影月叫醒了我,睜開眼看到她坐在我身邊看著我的那些論文。“啊,哦,影月,不好意思,我睡著了,現在幾點了?”我坐起來問,“看天色就知道了。”她指了指窗外,早已是夜幕降臨。
我沒想到我睡了那麼久,我站起身問:“我什麼時候睡著的?”“我閉上眼睛之後的二十分鍾。”“胡說,你睡著了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我睡著了?”她從我的那些論文裏抬起頭問。
“我明明聽到了你的鼾聲。”
“嗬……裝睡,誰都會,耳聽為虛,我親愛的朋友。”
好吧,我承認我說不過她,所以我忍了,沒再說話。她的臉上隱隱有了笑意,隻是我沒察覺。
她繼續看我的論文,而我在房間裏轉悠,問:“影月,你還睡覺麼?”“看情況。”她說,“朋友,你的這些論文……”她欲言又止,這讓我來了勁,“怎麼了?”“感覺沒什麼意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別激動,我的朋友。”她阻止了我的喊叫,“我隻是認為你的論文沒有情感和主題,不明白你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你根本不懂!”我奪過那手裏的那些論文,“你隻是個局外人,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成了局外人了,你的這些論文放在這裏不就是為了給我看嗎?”她風輕雲淡的語氣顯得我好像有些小肚雞腸了,“是,我承認我放在這裏是給你看的,我認為你會感興趣,結果隻是一句‘沒意思’,是我想錯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確實沒什麼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會很傷人,你知道我這些論文是花了多久才寫出來的嗎?”
“我……那個,櫻……”她聽我這麼說覺得自己有不對的地方準備解釋,卻被我打斷了,“算了,你就當那些論文你沒看過,我也沒寫過,”我說,“燒了吧,留著也無用。”拿過煙灰缸放進去用打火機點燃了那些論文。
看著論文伴著火焰化成灰燼,周圍氣氛瞬間冷清了,我回過頭看到卿影月回了自己的房間,待火焰滅了我也回到了房間,然而空氣中還彌漫著煙的味道。
當然,自那晚之後我和卿影月互相起了矛盾,未來的一周我們誰也沒理誰,我繼續過著我的無業生活,她繼續做著她的實驗。隻是我除了偶爾寫寫論文之外就是觀察卿影月了,我想我會在日常的觀察中可以知道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她每天天未亮就起來了,到底是為什麼,我也不太明白,暗地裏我還聯係維多利亞教授詢問過,結果得到的答案僅僅是一句“倒時差”,這是在中國唉,她究竟在倒什麼時差,難道曾經她是在國外生活,這不科學。唉,算了,這很正常,十個人裏麵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起得很早,她隻是那一兩個中的其中一個,我要習慣,畢竟已經合住一個星期了,這點我還是會習慣的。
不過早起這還不算什麼,另外還有更令我驚訝的事。別人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是睜開眼睛,而葉雨歌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去實驗室,以為是我在開玩笑,不,我並沒有在開玩笑,這是真的。有一次天未亮我起來喝水,剛喝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看到她舉著兩隻手閉著眼睛從房間走了出來,我當然被嚇到了,順利將嘴裏的水噴了出去,目睹著她以那樣的姿勢走進了實驗室,幾分鍾她又以那樣的姿勢走了出來回到房間沒再出來,之前那幾分鍾她幹了什麼我至今也不知道,閉著眼睛會幹什麼,進去繞著試驗台一周再出來嗎,別搞笑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不會的,她又不是傻子,因此我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麼,我也不會當麵去問,畢竟起了矛盾,誰也不想理誰,問了回答你還好,不回答那真的很尷尬。
另外,她每天都會去兩個地方,一個是餐廳,另一個就是實驗室了,這我知道,前者是為了吃飯,後者是為了做實驗,那麼,她連廁所都不去是怎麼回事,有時我會想她到底是怎麼解決某個事情的,整整一周,我就沒見她去過廁所。不過短時間內還是不會得出什麼準確的結論的,我想對了,一周後,她開始頻繁地出入廁所,這貌似有些不正常,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後來我在餐桌上看到的一堆梨的核我才知道,她隻是梨吃多了,不過吃梨吃的拉肚子這讓我得出了個結論——體寒。
當時我隻是暗笑她卿影月這麼聰明的人既然會不知道體寒不能吃太多的梨,並沒有想很多,不過看著她每天去廁所不下三次就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是同住的室友,因此我特意給她準備了一些治療體寒和腹瀉的食物,幾天下來,聰明的她看出了端倪。
“櫻。”吃晚飯的時候她突然叫我,這是這幾天第一次說話,而且還是她主動說話。
“嗯?”我咬著筷子抬起頭來,“什麼事?”
“你最近為什麼突然給我做了那麼多薑茶?”
“呃……”她這麼一問讓我有些心虛,按她的性格應該討厭我直接說是為了治她的體寒吧,我有些猶豫,咬著筷子低頭看著碗裏的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不是因為我這幾天頻繁去廁所。”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我就說嘛,她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
“呃……這個……你知道你體寒這個病吧。”我抬起頭小聲的問,“吃太多的梨會導致腹瀉。”
“……”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瞳孔緊縮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我吃飽了。”我站起身離開了餐桌,她看著我碗裏未動的飯,叫住了我:“櫻!”
我停下腳步,“謝謝。”我清楚地聽到她對我說的這句謝謝,我轉過身看到她繼續低頭吃著飯,我笑了,“不用謝。”之後我回到了房間,而她吃著飯也笑了。
那晚之後我們兩人和好了,隻是兩人間的話沒有之前那麼多了,另外我還繼續觀察著她,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了我的這個現象。
“櫻,你如果想知道我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問我。”正在看書的她突然對我說。
“啊?我隻是……我怕我問多了你會不耐煩。”我心虛的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嗬嗬……”隱約聽到了她的笑聲,“你沒問怎麼知道我會不耐煩?”
“…………”我沒有說話,她忽然叫我:“ね,さくら(哎,櫻。日語發音:Ne,Sakura)。”
“嗯。”我應了一聲,忽然覺得不對,等等,她剛才說什麼,さくら?她會日語!我吃驚得抬起頭看著她,她一臉微笑著歪頭看著我,好像在告訴我我說錯了嗎?
“你……你你你,影月,你會日語!”我差點跳起來,“不然呢?”她聳了聳肩膀好笑地看著我。
感覺自己被耍了,為什麼會日語不說一聲,何必用漢語對話。等等,不對,這是在中國來著,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突然用日語叫我。我腦補了一下我接下來的舉動。
情景一:
“說!你還會什麼語言!老實交代!”拿起手中的書架著她的脖子。[黑社會老大型]
情景二:
“為……為什麼突然說日語?很難為情的。”臉紅絞手指。[嬌羞妹妹型]
情景三:
“…………”一副麵癱樣的不說話。[悶油瓶型]
媽呀媽呀,我腦補了些甚麼,一個比一個不靠譜,第二個那是什麼鬼,嘔!想想都惡心。腦補的果然不靠譜。
“唉……”我歎了口氣,“忽然叫我什麼事?”
“我隻是想告訴你,鍋裏的飯糊了。”
哇哇哇…………∑^)/
“什……什麼,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尖叫一聲衝進了廚房,揭開鍋一股濃煙冒出,“咳咳咳!”弄得我直咳嗽,慌忙倒了一碗水在裏麵,濃煙過後我才看清鍋裏黑乎乎的一坨,完了,今天的午餐啊。
“我跟你說了三次,不過你好像在想什麼沒聽到。”
我隻有淚目的倒了鍋裏的一坨不明物體去洗鍋的份,洗鍋的同時我得出了一個結論,腦補有風險,有一個不懂得做飯的室友更是風險加風險,因為即使廚房炸了她都不會做出任何舉動的。
菜糊了,我也懶得去燒第二份,中午隻有白米飯可以吃。有了這麼一鬧,我哪還有什麼閑工夫去問關於她的事情,吃過飯後我就回房間睡午覺,而她很稀奇的幫把碗筷放進了洗碗池裏,當然她沒有洗。
之後我每天的觀察她,順便記了下來,當我看著我寫的這份記錄,我自己都想笑。以下是我近幾周對卿影月的記錄:
1。心理學——精通,這是從她很多心理學書得出的。
2。生物學——一般,貌似她隻對解剖屍體感興趣。
3。醫學——一般,僅僅對DNA感興趣。
4。料理——完全不精通。
5。化學——一般。
6。小提琴——精通。
7。日語——精通。
8。性格——中二。
…………
但隻有這些我還並非全部了解她了,她有許多的事情我還並未清楚,起初我覺得我沒有什麼資格去過問她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我聽到她在房間拉小提琴我才鼓足勇氣去問她。
那天吃過晚飯我便早早睡下了,一向睡眠淺的我隱約聽到了拉小提琴的聲音,我便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看到卿影月的房間門開著,而她正穿著白襯衫站在窗前拉著小提琴,一首《夢中的婚禮》暗含著許多的寓意,沒有拉窗簾,月光照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背影顯得有些淒涼。“影月……”我不禁叫出了聲,正準備捂著嘴離開時她叫住了我。
“櫻,我打擾你睡覺了,真抱歉。”她停止演奏,將小提琴裝入包裏。
“雨歌,我覺得這些事我問了你也未必會告訴我,或許你會覺得我多管閑事,可是我們現在是室友,如果你把我當作朋友就請你告訴我。”我緩緩走進去的房間一字一句地說。
“嗯,你問吧。”
“呼!”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在你從北大畢業之後,你又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她喃喃開口轉頭看向了窗外,“這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說完,你願意聽嗎?”
“當然願意,即使說多久也沒關係。”
“北大畢業時……我2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