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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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兒子不孝!”倪景元一看到倪家二老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嚇壞了倪家二老,倪家奶奶忙說道:“這是幹什麼呀?啊!快起來!”
倪景元倔強地跪在地上,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下子,倪景元這全都無所顧忌了,哽咽地說:“爸!媽!兒子要你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什麼?”倪家奶奶踉蹌地退後了幾步,幸虧有倪蘭扶著,否則就要摔倒了。
倪家爺爺瞪大了眼睛,手微微顫抖著,直看著倪景元。沈曦在一旁掉眼淚,卻也不忘安撫倪家爺爺的後背:“外公!”
倪家爺爺聽到沈曦的呼喚,回過神來,一把扒開沈曦的手,直接向前走去,啪地一聲,打了倪景元一巴掌,嚇壞了所有人!這時,又聽見倪家爺爺怒吼道:“混賬,說什麼胡話!你,你,你自打出生來,就沒讓我省過心!現在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來?什麼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啊?有病就得治,現在科學技術這麼發達,有什麼死不死的?啊?走,跟我去醫院!”說著就去扯起倪景元的手臂。
“爸!對不起,是真的!胃癌晚期,救不了了!”倪景元反拉住倪家爺爺的手。
倪家爺爺聽到胃癌晚期也懵住,轉過頭直盯著倪景元。
“爸!是真的!昨天,哥又去了縣裏的多個衛生醫院檢查了。”倪蘭扶著倪家奶奶接道,卻不想倪家奶奶受不住了,一口氣沒緩過來,直說,“這…這…這…”就暈了過去。
倪景元忙站起身來,扶著倪家奶奶,驚恐的喊道:“媽!媽!媽!”
倪家爺爺也慌亂了,衝著倪景元喊道:“掐人中,掐人中!”倪景元聽了,趕忙掐倪家奶奶的人中。
好一會,倪家奶奶終於醒了過來。一看到倪景元,抬起手就直呼:“老天爺呀!你怎麼就這麼對我呀!”。
倪家爺爺閉上眼,直接將頭撇了過頭,不忍心看:活了大半輩子,為了兒子的事忙活了這麼多,如今卻又告訴自己,自己那半生坎坷的兒子就要離去了!本還以為是幸福的真正開始!怪不得昨晚聊天說到回來是準備做什麼生意的,兒子一直支支吾吾,女兒也直接把問題繞了過去…說什麼她過幾天也會來……
倪家奶奶也想起了昨天的談話,很是生氣,指著倪景元大聲吼道:“你都準備好了是吧!啊?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呀?人家還會要樂樂嗎?啊?我們倪家就沒後了…”
“媽!不是…不是的…””倪景元忙解釋道,“樂樂她媽一直想樂樂,我沒讓她見,而且我不是讓樂樂跟她過,我隻有樂樂一個女兒…”
倪家奶奶也知道倪景元都是做好準備了,隻是心情難以平複。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哭泣、互相安慰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倪景元看著沈曦,笑了,說:“曦曦,你一直這麼乖,幫舅舅照顧樂樂,舅舅謝謝你。別哭!”說著,倪景元就走到一張桌子上拿著一個大盒子走到沈曦麵前說:“這是你一直想要的電腦,是你喜歡的顏色。舅舅沒什麼給你,隻能買這個給你了,就當是你大學的禮物,現在提前給你了。”
沈曦哭得更厲害了,直說:“我不要!不要!我隻要舅舅!嗚嗚…”
倪景元抱著沈曦,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舅舅還在呢!你不是經常看到有書,說心態好病就好了嗎?舅舅這不是怕嗎?來拿著!再哭!以後就嫁不出去了!”
沈曦抽噎著,點了點頭,接過電腦,說:“不許騙人!”
倪景元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倪蘭說:“倪蘭,你先帶爸媽和沈曦出去。我想和樂樂單獨聊聊。”
倪蘭微微頷首,便安慰著兩位老人走出去了。整個房間,最後隻剩下微笑著的倪景元和哭紅了眼睛的倪樂。
倪樂抿著唇一直盯著倪景元,:有什麼好說的呢?現在說什麼有什麼用呢?直到她被倪景元抱住了,倪樂再也忍不住了:剛才的都是屁話,我隻要爸爸…嗚嗚…倪樂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
倪景元抱著倪樂,感慨萬千,一邊幫倪樂擦眼淚,一邊安慰倪樂:“樂樂,對不起!對不起!別哭了……爸爸又不是以後都不在你身邊的,我會在天上守候著你……”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嗚嗚……爸爸,我不和你置氣了,不氣你不陪我了。我隻是……隻是……不知道如何和你相處……我後悔了……嗚嗚……你告訴,你是騙我的,就是想和我好好的,怕我不接受你回家!”
“對不起!對不起!”倪景元一直說著這句話。
直到許久許久倪樂再也哭不出來了,一個勁的打嗝,倪景元才帶著倪樂在一旁的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