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小青醒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從床頭櫃上摸到手機，解鎖後正在林莫微信的界麵上，他一般晚上臨睡覺手機都會鎖在主頁麵上，怎麼能隨便就跑到微信上了呢？
    粗粗的看了幾眼林莫發來的話，十二點多的時候大概陸昊還沒睡，那肯定是他看過了，雖然私自看別人手機很不禮貌，但顧小青沒生氣，心裏反而有點忐忑，陸昊看見了會怎麼想，他有女朋友這件事一直沒和陸昊說，一邊睡著陸昊一邊談著女朋友這算怎麼回事啊？
    顧小青煩躁的胡擼了一把頭發，起身去客廳，今天是周五，難得陸昊竟然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新聞。
    顧小青猶豫著走過去，站在沙發一邊。
    陸昊神態和以前完全沒什麼變化，顧小青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也沒有貿然說話。
    “醒了？”陸昊先開口，“洗漱了嗎？王媽早上做了你愛吃的小蘑菇炒蛋，還有皮蛋粥，給你保溫了，去吃吧，但別吃太多，一會兒吃午飯了。”
    “恩。”顧小青點了點頭，陸昊還和以前一樣，說話也不冷硬，顧小青都懷疑是不是手機出故障自己打開了微信頁麵。
    簡單了吃了兩口，他也沒啥胃口，顧小青過來坐在沙發上靠著陸昊一起看電視，外麵呼嘯刮著北風，室內的氣溫卻正好，隻穿一件家居服也不會冷，還烘的人身上暖暖的，氣氛也是暖暖的。
    “陸昊？”顧小青喊了一聲。
    “怎麼了？”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啊？”顧小青小聲問道。
    陸昊扭頭看了他一眼，揉了揉他的腦袋，“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已經相處快一個月了，除了最開始陸昊的態度很冷漠，後來慢慢的越來越好，顧小青也習慣了每天晚上抱著一個大活人睡覺，那是什麼關係呢？應該不像最初協議的那種關係了吧，起碼會有一點改變吧，就算是朋友的感情也應該有吧？
    “我不知道。。。”顧小青看著陸昊的眼睛，試圖在裏麵找到一丁點關於感情的東西。
    陸昊突然笑了一下，捏了捏顧小青的臉頰，“不要想太多。”
    不要想太多？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還是原來的包、養關係，一點也沒變是嗎？半年後各奔東西的關係是嗎？
    顧小青心裏一陣失落，他也認同陸昊的話，別想太多是最好的！他也談不上是喜歡陸昊，起碼現在這種心情他是搞不明白的。
    陸昊下午的時候要去一家酒店視察，隻留下顧小青一個人在家，他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心大的很，自己在家打了一下午遊戲，把林莫的消息刪除了，沒有回複她。
    明天又是上班的日子了，顧小青在這一點上倒是興致勃勃，和文啟簽約之後，銷售部暫時清閑下來了，實習生是年初八上班，老職員們年初六就開始工作了，年前太忙也沒時間聚餐，銷售部訂在初十晚上一塊出去聚餐。
    顧小青和許攸之作為當下最青春陽光的祖國小樹苗，當然要參加了。
    聚餐選在離公司比較近的一家烤肉自助，據說以前銷售部聚餐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整個部門原來也就七八個人，現在加了兩個小朋友差不多十個人。
    剛過年大家心情都不錯，因為不用加班加點趕案子了，個個看上去都神清氣爽，剛來銷售部時那個不修邊幅的小美姐現在打扮起來確實很好看，棕色的長發燙了大卷，臉上也是精致的妝容，渾身散發著三十歲女人的成熟和優雅，這才是城市白領應該有的樣子嘛！
    下班之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目的地，服務員給拚了兩個桌子，坐十個人正好，其實顧小青這幾天的心情不算好，還是因為陸昊那些堵心的事，但明麵上他絲毫沒表現出來，和一眾人有說有笑的，活力四射。
    吃完飯才九點，有人提議去KTV唱歌，自然沒人有異議，就在大家結完賬馬上要轉場的時候，顧小青的電話響了，是陸昊打來的。
    今晚上聚餐顧小青沒提前和陸昊報備，估計這時候他處理完工作回家了才想起顧小青來。
    周圍都是同事，顧小青直接按掉了。
    因為前幾天陸昊說的話，顧小青心裏有疙瘩不太痛快，他這幾天都對陸昊的態度不太好，平時也就是陸昊問什麼他說什麼，不想主動和他說話，顧小青說這幾天風大自己眼睛老不得勁不能劇烈活動，陸昊也挺忙的，所以兩人已經好幾天沒什麼親密運動了。
    顧小青掛斷沒一分鍾陸昊又打過來了，許攸之拽拽他，“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一是不想接，二是這麼多人不能接，萬一有人聽出來那邊是總裁大人，可就麻煩大了，顧小青生怕大家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是“陸SB”，再一次按斷然後把急忙把手機揣到兜裏了。
    “哦這個號碼我認識，這是一個賣保險的，我哪有錢買保險啊？”顧小青笑著和許攸之打趣，後者也沒起疑。
    小美和徐航都有車，大家擠了擠正好坐了兩車，顧小青和許攸之都坐在小美的車上，準備往KTV趕。
    車子開了不到五分鍾，顧小青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條短信，還是陸昊發來的：“接電話！”
    顧小青怕陸昊再接著打，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部門聚餐，不方便接電話。
    希望陸昊能消停點，這兒可都是你的員工，一旦接電話被認出來應該不會有人覺得你隻是單純的在下班時間體恤關愛員工吧？
    好在陸昊也沒再折騰，顧小青跟著大家順利到了KTV，剛才吃飯的時候大家光顧著聊天了，都沒怎麼喝酒，現在一進KTV的包間有人直接點了三紮啤酒，非要來個不醉不歸，除了兩個實習生，大家混的都很熟，連女孩子都不扭捏，開始還用杯子，沒一會兒就直接對嘴吹了。
    大家都放的很開，氣氛一時炒的很熱烈，也不知道誰在台子上喊麥，激動的顧小青抱著許攸之直晃，去他媽的傻逼陸昊，人就要活在當下及時行樂，等我在這兒樂夠了再回去寵幸你！哼！
    雖然第二天還要上班，但大家的情緒異常高漲，十一點多了也沒人想走，桌子上一堆零食，空酒瓶堆了一地，顧小青喝的也差不多了，懶懶的窩在沙發裏，和許攸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這會兒在台上唱歌的是徐航，唱的是一首慢歌，一下子把剛才火熱的氣氛拉低了些，他是銷售部核心的領導人物，也就是銷售部長，但平時絲毫沒有部長的氣場，和大家混成一片，覺得部長辦公室束縛了他，就和大家一塊坐在大辦公區裏辦公。
    唱著唱著徐航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被人拿過來，上麵赫然顯示著“陸總”，徐航示意其他人繼續唱，然後拿著手機推開門出去了。
    下班時間陸昊不會給員工打電話，更別說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徐航第一反應就是和文啟的合作又出了什麼問題。
    徐航疾步走到洗手間，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才接了電話。
    “我看你們部門這麼晚了還亮著燈，有人在加班嗎？這都十二點了！”
    “啊？”徐航敲了敲自己的頭，肯定是下班走得急忘了關燈了，“今天沒人加班，我們部門出來聚餐來著，燈應該是忘了關了，以後一定注意！”
    “現在還在吃飯嗎？”
    “早就吃完了，大家在這唱歌呢！”徐航被陸昊問的有點懵，部門之間聚餐這種事陸昊以前從來不管的，今天怎麼話這麼多？難道是公司新出了什麼規定他不知道，比如不能在下班時間私自聚餐之類的？
    “陸總，剛過年大家可能都挺壓抑的，玩的有點嗨了，不過一定不會影響明天工作的！”徐航信誓旦旦的保證。
    “恩。”陸昊那邊應了一聲，就在徐航覺得他馬上就要掛電話的時候，陸昊突然又悠悠的問了一句，“在哪兒唱歌呢？”
    這一問更讓徐航懵逼了，陸總這通電話看似漫不經心，但每一句都和平時不太一樣，徐航實在揣摩不出陸昊是什麼意思，但也隻能報了KTV的名字。
    陸昊那邊終於掛了電話，徐航擦了擦額角的汗，一看時間確實不早了，想著差不多應該結束了，回到包間一看大家比剛才還嗨，篩子轉盤的都玩上了，他也不好意思勃大家的興，隻能找了個角落坐下，想著再過一個小時真該走了。
    陸昊是半個小時之後來的，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大家的房間號的，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外麵套著黑色的中長風衣，下身是一條牛仔褲，大家平時見的陸昊都是西裝革履，還從沒見總裁大人這麼休閑的裝扮過，就連平時穿的皮鞋也換成了運動鞋，頭發也不似平日裏梳的那般整齊，劉海亂糟糟的垂在額前，小姑娘們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樣的陸昊起碼比平時要年輕了五歲啊！
    陸昊剛進來還帶著一身寒氣，鼻尖也有些微微發紅，他皺著眉站在門口，看上去有點不悅，進來的時候正巧顧小青拉著許攸之在台子上喊“一人我飲酒醉醉把佳人成雙對。。。”兩個人勾肩搭背的，顧小青整個上半身幾乎都歪在許攸之生身上了。
    他們倆這個位置看不見門口發生了什麼，還一個勁的嗨著，其他人喝的也都差不多了，看見陸昊進來了也一時反應不過來，都愣愣的，大腦有些短路。
    直到徐航手忙腳亂的把音樂掐了，又把燈打開，大家才都回過神來。
    顧小青使勁眨了眨眼，突然的亮光讓他的眼睛很不舒服，他拉著許攸之跳下台子，“幹嘛呀唱的好好的！”
    順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顧小青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陸昊，有些疑惑陸昊怎麼來了呢，他不太相信的用手揉了揉眼睛，發現陸昊是真來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顧小青瞬間懵在原地，急忙鬆開了拉著許攸之的手。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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