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露華春濃·長樂別 第四章 是你說的那一句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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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對著屋頂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地合上韓語精讀書。
放鬆自己的身體,慢慢滴滑進被窩裏,拉過薄被給自己蓋上,一臉不感興趣地說:
“可拉倒吧,你們都別穿了,要是真穿了也千萬別叫上我。我還得參加期末考試呢。”
金林林笑了,掀開蚊帳,捏著蘭花指,仰著頭指著白歌,用京劇的腔調道:
“小鴿,你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拉上你的。”
白歌抬起胳膊,對著金琳琳床鋪的方向擺了擺手,求饒道:
“可得了吧。林姐,你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吧。你和越越穿去吧。你倆一個能歌善舞,一個能文能武。很好。穿吧。抓緊,你倆穿了,倒出空床我就搬下鋪去睡。”
顏寶兒笑了,甩了拖鞋,鑽進被窩,說:
“哈哈,是哈。玉,你也去吧。你琴棋書畫都好,你們仨一起去吧。”
水淩玉關了手機,側頭思考了一下,嚴肅滴說:
“好啊。我到了古代就是才女了。沒準能混成貴妃呢。”
慕容越也附合笑道:
“是啊,你最好祈禱你能穿到唐朝去。”
白歌也說道:
“對!你去,楊玉環就得羞愧死,她哪有你豐滿啊。”
金林林道:
“哈哈,玉,你成了貴妃,別忘了把我許給王爺。”
水淩玉:
“你們一群母犢子!我要是穿了,一定拉你們當墊背!”
“哈哈哈哈”
“哈哈”
“嗬嗬”
“哈哈”
……
大家互相道了晚安,便熄燈睡覺了。
慕容越在室友的輕鼾聲中睡夢恍惚,外麵的雷雨聲似乎還很大。
但是,有夢幻一樣的聲音貼著自己的耳朵傳來:
“慕容越,我給你個機會,離開現在的生活,去過新的生活。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來我身邊。來吧,跟我走。”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們會見麵的。跟我走吧。”
“新的生活……什麼都聽我的嗎?”
“隻要你可以,什麼都聽你的。”
“那麼,也帶走她們四個!一個都不能少!”
“好的。”
“嘿嘿……”
睡夢中,恍惚間感覺窗外天際的雷聲漸大,同時風聲雨聲連綿不止,還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再這樣聲勢浩大的雷雨聲中,似乎整個寢室都被這幾十年罕見的暴風雨催動。
整個寢室都在搖晃,搖來晃去不曾停歇。
就像大家是睡在一艘被風浪不斷搖晃,玩弄於風口浪尖的大船上。
金林林裹著毛巾被,睡夢中吧唧著嘴唇,顯而易見,這是一個美好的夢境。
她夢見自己那軍旅出身的老爸,被部隊召回,這次卻是去了非洲土著部落。
很高興的事,金爸爸在非洲土著的一個部落裏奇跡般地挖到了鑽石礦。
於是一夜之間,金琳琳一家搖身一變,成了Z國的首富。
一家三口趕緊搬去了M國的巨大別墅居住。
二金琳琳本人,也成了富甲一方的千金小姐,衣食住行都有大批的隨從、保鏢和保姆伺候。
那是一個寧靜的夏天,她獨自一個人乘坐了超大豪華遊輪,去她夢想中的韓國遊玩。
卻不知,她的愛豆偶巴因為變幻無常的娛樂圈的互黑而逃亡M國,淪為了修鞋小匠。
但得知此消息的金琳琳並未因此放棄對自己愛豆的鍾愛。
她多方尋找,終於出現在愛豆歐巴的修鞋攤前的一刻,她的愛豆歐巴煞時間對她一見鍾情。
經多方渠道得知,金琳琳將於近日乘坐超大豪華遊輪奔赴韓國。
於是,這位韓國修鞋歐巴靠運氣,在麻將桌上贏了一張船票,竟然也登上了這艘輪船。
登上了豪華遊輪,金琳琳正身著一身黑色天鵝絨的禮服裙,大波浪的金色長發披在腦後,肩頭裹著一塊金絲的圍巾,站在星光遍布的甲板上,吹著海風。
身後,她的韓國修鞋歐巴梳著Jake的金色頭發,身著土裏土氣的背帶褲。
帥氣的臉上,是最溫柔的表情,專注地看著金林林,輕柔地從她身後環抱她的腰。
於金林林耳邊輕聲呢喃:
“你跳,還是我跳?”
金琳琳驚訝地回過頭來,赫然發現自己處於一座陡峭的山崖上。
身上是一身淡紫色的旗裝。
花盆底的鞋,頭上還有沉重的格格頭飾。
清朝……
金琳琳立刻心領神會,完全沒有跳戲後的懵懂,作勢捏著粉色的手帕,眼神迷茫四下環顧的喊著:
“爾康!爾康!你在哪!我是紫薇啊……”
……
顏寶兒在睡夢中也皺著眉頭,夢境中似乎有什麼不太好的情境。
在她的夢境中,她還沒有上大學。
夢見自己正坐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裏,確切地說,是一個熟悉的男人的懷抱裏。
這個房間,她認識;這個男人,她也認識。
這個房間是她父母一向交好的阿姨家。
這個男人,是她從小青梅竹馬的哥哥,也就是這位阿姨的獨生子。
此時,這個男人正把她摟在懷裏,清清地在她耳邊說:
“聽得到我急速的心跳嗎?”
顏寶兒愣在那裏。
哥哥很快鬆開了她,房間的門隨之開了。
進來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女人梳著和顏寶兒一樣的齊肩短發,手裏端著一盤花花綠綠閃著金光包裝的糖果。
女人笑著跟顏寶兒打了招呼,並熱情滴把那一盤子糖果放到了顏寶兒麵前的茶幾上。
顏寶兒聽見哥哥喊那個女人,“老婆”。
再低頭看看茶幾上的那一盤糖果,花花綠綠的包裝上都無一例外地寫了這樣一個英文單詞:
“Durex”。
顏寶兒一陣頭暈,她怎麼也接受不了,曾經純情幹淨的哥哥,竟然如此令人惡心……
可是轉念又一想,大家都長大了,哥哥特在不是當初那個小男孩了,而自己不也長大了嗎?
再抬頭的時候,顏寶兒赫然發現,自己做的沙發,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一條小木船。
還是停靠在淺灘的小木船上。
剛才的房間,家具,一切都不見了。
濃霧散開,竟然是一片開闊的海岸,微風吹來,小木船搖搖晃晃地向海裏飄去。
顏寶兒緊緊抓著船舷,微微有些害怕。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機滑進了海裏。
再回頭,自己的男友,正背向她走開了。
她想叫,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飄向了大海深處。
……
水淩玉抿著嘴角,夢裏的她風光無限。
高大奢華的宮室裏,她衣著華麗,滿頭珠翠。
安靜地側臥在柔軟的臥榻之上,身邊,七八個小丫鬟恭恭敬敬地給她扇風,捶腿,喂水果。
她本人隻負責閉目養神,安靜地享受。
突然,一夥人凶神惡煞地衝進來,手裏拿著各色武器。
丫鬟奴仆立刻驚叫著逃散,隻留下水淩玉一個人坐在臥榻上,連鞋都找不到了。
隻聽見衝進來的那夥人指著水淩玉怒吼道:
“賈後!你可知罪!”
賈後?
水淩玉還在發呆。
“賈南風,你不要裝瘋賣傻!”
麵前舉著刀的刺客顯然沒什麼耐心了。
賈南風!
惠賈皇後!
西晉時期晉惠帝司馬衷的皇後!
奇醜無比!
八王之亂始作俑者!
天啊!
我不要這麼醜啊!
隻見此刻的長刀狠狠滴向自己劈來。
突然之間,天豁然大亮。
隻見自己正偎依在帥氣的皇帝老公懷裏,身在一隻巨大的馬車上。
年輕帥氣,一身明黃的皇帝皺了皺眉頭,焦急地詢問:
“愛妃又夢魘了。”
水淩玉鬆了口氣,原來是場夢。
優雅地坐起身來,趕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試探地問道:
“陛下,我美嗎?”
皇帝爽朗一笑:
“美!朕的愛妃,最美!”
突然外麵一陣喧鬧,有侍衛來報,說前麵有叛軍帶領著暴民,要上書皇帝,賜死貴妃。
水淩玉大吃一驚。
皇帝勃然大怒,一怒之下,竟然氣的連連咳嗽起來。
水淩玉連忙倒了杯水,遞給皇帝,隨後又捋著皇帝的後背,給皇帝順氣。
“多謝愛妃了……力士,還不快扶愛妃歇下!”
蒼老的聲音傳來。
再一看,年輕的皇帝早已老了幾十歲,須發皆是花白。
力士……
水淩玉顫抖地看著走近她的大總管,脫口問道:
“快,告訴我。現在馬車到哪了?”
“回娘娘,馬嵬坡。”
……
這一夜白歌還算正常。
因為夢裏的場景至少讓白歌這個金琳琳腦洞追隨者比較能夠適應。
鳳舞大殿,設施考究,又不失霸氣。
白歌正襟危坐,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情況。
是個巍峨的殿宇,明黃的承塵紗幔被規規矩矩地挽起,每個柱子後麵都站了一個低頭垂手而立,不敢言語的宮女。
大殿主位上,歪斜地坐著一個明黃的身影,頭上金光閃閃的鳳冠十分刺眼。
大殿的下首,排著左右兩排坐席。
白歌就坐在首位右手邊的一排,第三個位置。
仔細打量自己的穿戴,一身淡藍色宮裝,看不出是哪個朝代。
摸摸自己頭上,似乎還插著很多金銀首飾。
看看他身邊的幾個女子,也都是安靜地坐著,沒人敢輕舉妄動。
這時一個宦官模樣的人弓著身子,端了一個托盤走進了大殿,徑直走向了大殿首位。
首位上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抬頭示意身邊站著的一個看起來就很成熟的宮女接過托盤。
宮女接過托盤,拿起托盤上放著的一本裝訂起來書本,遞到了首位女子的眼前。
不一會,首位女子清了清嗓子,懶洋洋地開了腔。
“本宮前幾日隨太後老佛爺於太液池邊聽戲,不慎染了風寒。這纏綿病榻數日不見好轉,轉眼到了春節。近日這天氣晴好,遂出去走了走。”
首位女子一開口,顏寶兒的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那坐在首位的不是別人,正是慕容越啊!
就在白歌激動的想起來認親的時候,首位女子把目光看向了她這裏。
“白才人。”
白歌發愣,手邊的小宮女連忙推了推白歌的肩膀。
白歌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喊她。
於是,連忙應答一句:
“在”。
首位女子有些不悅,但是還慵懶的嗓音說道:
“本宮養病期間,宮內繁雜事務都交由白才人打理,眼見著本宮病愈,這不是人的差事,以後還是交由本宮來處理吧。”
白歌剛想做點兒表示,卻見首位的女子絲毫沒有理她。
隻是接著她自己的話茬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