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露華春濃·長樂別 第二章 一朝風起劍指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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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海拔,高氣壓的地形地勢,造就淩國不同於其他國家的清爽氣候。
就在這整片九川世界的東大陸都被炎炎夏日兜頭籠罩的時候。
北方的淩國這裏卻依舊是一派難得的清涼舒爽。
作為淩國首府都城的九雲都,那建築氣派巍峨的高大宮殿,就聳立在茫茫滄山的腳下。
巍峨的殿宇之上,那些飛揚翹起的屋簷一角,就像是一副倨傲的眉眼。
高高滴站在山腳上,乜斜著眼睛,冷冷地用目光狠狠蔑視著南邊遠方的敵國。
淩國特有的華貴奢侈的建築風格,霸道逼人地彰顯著淩國曆代帝王國主的不羈與狂傲性格代代相傳。
以其生生不息之勢,造就著霸氣威儀側漏不止的國家風氣。
此時,就在鄰國的皇城中央,九雲都宮殿的正殿之上。
流金幻彩的王座上,鋪著一層雪白的動物皮毛製成的軟墊,軟墊上是某種動物小塊的,被打磨的光滑圓潤的骨骼碎塊穿起來的骨質涼席。
年輕的淩國太子爺身著白色燙金暗紋的便裝,滾著金邊的外裳鬆垮垮地隨意穿在身上。
潔白的靴子也被扔在了一邊。
支著一條腿,淡金色的錦襪踩在王座的骨質涼席一角上。
整個身體歪歪扭扭地半躺坐在王位上,懶洋洋地舉著一隻胳膊把手裏拿著是的果子,很別扭地往嘴裏送。
在他背後的屏風上,那一隻九條尾巴風中淩亂,張揚跋扈地齜著尖牙的潔白惡狼,霸氣豪放地仰天長嚎。
與王座上太子的離奇扭曲的畫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太子爺一頭如銀絲般光華閃亮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腦後,沒有束冠,也沒有紮起來。
隻是那麼隨意地披散著,就像洗過澡馬上要就寢了一樣。
一雙微微輕眯的眼睛給他那張邪魅的臉,增添了幾分玩世不恭。
此刻這張邪魅的臉上五官都處於一種鬆散的休息狀態,也看不見臉上有太多的表情,更看不出他有什麼不良的情緒。
這種狀態,我們經常稱之為“麵癱”。
大殿之上,麵癱男子的右手邊一排的首座,此時正端正地坐著一個跟麵癱男子年紀相仿的另一個銀發男子。
這個男子相較大殿主位上坐著的麵癱男子,可就正常多了。
至少人家規規矩矩地用金冠束了發,看起來還像個走親戚,麵見聖上的出行打扮。
此時正微微伏著身子,腦袋向前伸著,輕聲地跟主位上那一坨麵癱問話。
“殿下近來一直悶悶不樂,滿朝大臣對此也是十分關心。可是因為這次選進宮來的美人們,不合殿下的心意嗎?”
像一團抹布一樣被扔在主位上啃水果的麵癱太子爺聽了這句話,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
看到太子爺這個表情,首位上的男子了然地點了點頭,立刻積極地提議道:
“啊,原來是這樣。前日我聽國師曾說,天象有異,南邊天空隱隱有紅雲遮天之勢,預示越國將有絕色紅顏降世。那麼就請太子允我等出宮去越國幾日,為太子在越國覓得佳人再來獻予太子,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啃水果的麵癱太子爺滿意地頻頻點頭。
“額,太子您的意思是……?”
首座上的看著太子這含糊的表達方式,一時有點兒摸不清頭腦。
金冠男子不禁皺了皺眉,輕聲地開口詢問。
啃水果的那位麵癱太子爺拿著果子的手突然頓了頓,含糊著聲音,口齒不清地模糊道:
“是是是,知道了。王叔,一切由你安排。去吧去吧去吧!”
“是,謹遵殿下旨意。”
首座上的金冠男子聽到太子殿下這麼說,馬上領了命令,立刻站起身。
先是對著太子殿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這才規規矩矩地退了幾步,轉身走出了大殿。
於是,就在金冠束發的男子剛剛邁出大殿,他的的銀色靴子鞋根剛剛離開門檻的那一刹那。
從大殿裏麵突然一枚果核炮彈一樣,激射而來,精準地射在門檻上。
隨後,隻聽殿內暴喝聲聲,月光之下,震得整個大殿都顫了三顫:
“去他球的越國!去他球的美人!去他球的王叔!就大我一歲,天天占我便宜!”
剛剛走出大殿的金冠男子幹脆地無視掉太子殿下在大殿裏的聲聲爆喝。
在大殿外麵的台階上,背靠宏偉的殿宇,迎著皎潔的月光附手站立。
抬著頭,微微蹙起眉頭,遙遙地看向南邊的方向,默默不語。
而在他身後,一個身著護衛軟甲的男子身型利落地跟上來,在金冠男子身邊迅速跪下行禮,幹脆利落地回報道:
“殿下,車馬已經準備妥當。”
金冠男子聽著麵前的護衛的回報,滿意地點了點頭,收回遠眺的目光,看著身邊跪著待命的護衛,朗聲吩咐道:
“好,準備出發。”
“是!”
護衛脆聲領命退下。
金冠男子再次抬頭,目光看著那個方向,輕歎一聲。
南方,越國。
……
再換個地方。
東陸東部海上,出雲國,應璿門。
應璿門後山,清淨明澈的月光照耀下,一名年輕的應璿弟子正在沐浴著月光,迎著清涼的山風瀟灑舞劍。
清冽的月光如開啟了一壇美酒,清冽的酒香把一切浸泡得微醺微醉。
舞劍的年輕男子身影利落,起落之間將劍花挽得如行雲,如流水。
“徒兒。”
一聲呼喚,從他身後的不遠處傳來。
舞劍男子應聲挽了個劍花,穩穩地收招定勢。
一回頭,便看見自己的師父向著他款款走來。
他的師父,名為傾城木離,乃是應璿門千絕峰的峰主。
此時,一身飄逸的白袍,縷著迎風四散飛揚的胡須,邁步來到了他的麵前。
年輕男子連忙躬身行禮。
“見過師父!”
矮個子的傾城木離雖然年老,但身形卻絲毫不見佝僂。
隻見他微微點頭,伸手從懷裏套出一個小物件,遞給愛徒,輕輕滴對徒弟說:
“徒兒,你拿著這個。連夜下山,去西邊越國找人問問這是什麼材質,哪裏的人常用。”
青衣男子恭敬地接過小物件。
放在手中,借著月光一看,立即大驚失色,連忙問道:
“師父,這是?這是今日偷襲我門的刺客所用的暗器?”
老者微微閉目,輕輕點頭。
隨後,睜開雙眼,目光熱切地看著愛徒,慈愛地道:
“事關重大,你還是趕緊替為師跑這一趟吧。”
“是!徒兒這就上路。”
說完,青衣男子立刻半跪抱拳行禮,拜別師父,匆匆上路。
徒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白袍老者卻久久未動身形。
迎著山風負手而立,卻扭頭看了看出雲山主峰的方向。
擔心地輕聲低喃:
“門主今晚使用的禁術,耗損過度。未來很長一段時日都需要閉關修養。隻是……”
傾城木離把目光轉向了徒弟離去的方向。
“此行易惹紅鸞劫,徒兒可要小心啊……”
傾城木離看向的方向,正是西方的,越國。
……
那麼把目光放到所有人都矚目的那個方向,東陸各國中新部位的越國。
越國京城的皇宮裏,設施考究奢華富麗的凝香大殿上燈火通明。
“嘩啦——”
一陣茶碗擲地的清脆聲音赫然的響起。
“滾——!”
隨後,一個高亢嘹亮的女聲爆喝,瞬間響徹整個皇宮上空。
“市井賤民,竟敢如此愚弄本宮!”
爆喝之後,女聲的憤怒值迅速爆表,嗓音更加高亢嘹亮,顯然憤怒至極。
“皇上!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嚶嚶嚶……”
女聲轉而淒婉地伏案大哭,聲憾四方。
大殿負責伺候的宮女太監們從殿內一直到殿門口,稀裏嘩啦地跪了一地。
金光燦爛,設施考究的殿內,粉色的紗帳承塵隨風搖曳。
精巧的銅製長脖子鸞鳥香爐裏燃著嗆人的熏香。
一地宮女伏在地上,鼻子尖貼著地毯,大氣也不敢喘。
主位上,一個粉色宮裝的女子,挽著同色係的宮紗,正伏在案幾上毫無形象地嚎啕大哭。
諸位有所不知。
這位主子,可是皇上最最最最寵愛的如妃娘娘。
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惹了這位娘娘?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
聽說前幾日,越國京城西市某個乞丐紮堆的破爛牆角,突然出現一個潑皮無賴說書的。
長相其醜無比,年紀不大,知道的確是不少。
從末雪聖女桂冠上有幾顆珍珠褪了色,到宣國老神獸嘴裏有幾顆虎牙開了裂。
從乾甄皇帝一晚上需要同時寵幸幾位美女,到淩國皇家叔侄二人惺惺相惜實乃斷袖。
從西南五族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早晚起內訌打起來,到洛依女帝其實是個三歲小娃娃。
一張歪斜的大嘴,噼裏啪啦竹筒倒豆子一樣,隻要有人打賞,隻要給的錢多。
不會哪裏,咱點哪裏;想聽哪段,咱說哪段。
這不,前日一篇名為《一條褻褲引發的血案》的話本,讓京城居民極為推崇。
話本裏傳說這如妃娘娘乃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妖,如今聖上如此寵幸她,日後必將行差踏錯,亡朝滅國雲雲。
那位說書先生,還好心地提點大家,這是皇城之內如妃娘娘的不傳閨中秘聞,隻願小範圍傳播即可。
可惜,好事從來不出門,壞事一向傳千裏。
僅僅一天的工夫,這個隻“願小範圍傳播”的話本便以N種版本在市麵上迅速瘋狂流傳。
端莊大氣,飄在雲端的寵妃娘娘一夜之間成了民眾茶餘飯後的談資。
宮內那位一向重視聲譽的如妃被氣得葵水提前了半個月。
不過,娘娘也沒白鬧,這不。
終於得到皇帝首肯,明日一早便去捉那造謠生事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