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辰澤告別，滿是不舍；啾啾化人形相伴，錦安出發去往千丘城。
    第二卷：可堪回首，往事迷離
    第二十五章：
    神域。
    往生殿。
    “帝尊如何了？”
    汶言向金鱗問道。
    “我已結界將帝尊送至往生海底修養，不知會要多久。”
    汶言踱至他麵前，難掩擔憂。
    “聽聞帝尊失了五成神力，這是為何？”
    金鱗看他，搖了搖頭。
    “這是神罰的反噬，而且還有魔蠱……”
    聽得這話，汶言霎時一驚。
    “什麼？魔蠱？這些年都好好的，魔蠱為何複蘇？”
    金鱗無奈，苦笑一聲，拍了拍汶言的肩。
    “帝尊將半數血液輸給了她，”看了汶言一眼，“你也曉得帝尊所作所為，皆是違背天命，神罰天咒，再加之魔蠱……”
    汶言氣悶地閉上眼，黑袍一揮。
    “光是魔蠱就需修養百餘年方可遏製其複蘇，帝尊要如何才能在魔族卷土重來之前出關應敵？”
    金鱗沉默半晌。
    “帝尊明知僅憑我等無法阻擋，竟還如此不顧天族安危……”
    玄衫因震怒而飛揚。
    “帝尊，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金鱗看了他一眼，緩緩踱至殿門，眺望那片無垠之海。
    一雙鳳眸微挑，滿是憂思。
    莫非，隻得開啟那洞天之門了嗎？
    ……
    往生海底。
    辰澤坐於一方磐石之上。
    幽藍的結界將他包裹著，光線印出水紋，在他蒼白的臉上，忽明忽滅。
    魔蠱仍在他的心中噬咬，疼痛不減當年。
    當年……
    她肆虐的淚水……
    他眼睜睜地看著心頭的那抹紅色墜入地宮的聖泉……
    他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她的目光，那是無法言說的絕望。
    他看著自己手中的劍，血淚在麵上蜿蜒……
    ……
    倏忽，一團明亮的光線出現在他的麵前，將他從魔障中拉回。
    仍是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主神……”
    他抬眸，眼中仍是沾染著紅色。
    “魔族沉寂千年，如今魔族聖女已集齊了封靈印的全部碎片，如若她成功祭出封靈印，開啟紅蓮煉獄，天族恐將就此淪陷，萬劫不複。”
    蒼老的聲音無波無瀾，陳述著，如邈遠的河山回蕩著的氣息。
    “咳……”辰澤開口，卻吐出一口鮮血。
    那血液已變成了淡淡的黑紫色。
    老者縹緲的身影若隱若現，他的目光看向遠方。
    無盡的往生海。
    他知道，這隻是主神的幻象，一切皆是因果天命，借由這般幻象警醒他罷了。
    “滄無……明白，咳……”
    主神的身影化作煙雲，消散在了他的麵前。
    紫黑的血液低落在他素白如雪的衣衫上，刺痛著。
    看來，此番形勢，相較千年之前，是更嚴峻了。
    恐怕，還是隻有那個辦法了……
    幽藍的光影落於他深邃的眉眼，徒留一縷愁思，淡若輕煙。
    ――――――――――――――――――
    北國。
    殿內。
    “大王，奸細除了，為何還悶悶不樂？”
    阮何陰沉著一張臉，並不接話。
    “莫不是，在擔心，同州國一戰？”羽繪，撩著水袖，身形如風般縹緲莫測，瞬息已立在他的身邊。
    “嗬，你倒是調查的清楚。”他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不是尋常人，同本王合作，究竟想要什麼？”
    羽繪不禁莞爾。
    “大王莫不是怕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嗬，你無須在此冷嘲熱諷，”他輕蔑一笑，“本王執掌北國，若你真能助本王奪得天下，那還有什麼是本王給不了的？”
    “此次一戰，大王必勝。”羽繪停下手中動作，輕笑一聲，“隻是，得勝之後，奴家想要什麼，大王都會答應嗎？”
    阮何陰梟的目光不置可否地看向她，還帶著一絲不信。
    “自然。”
    羽繪兀自倒了杯茶水，小嘬一口，笑吟吟地將手輕搭在他肩上。
    手掌下的人幾不可察地輕微一滯。
    “那便給我一萬活人。”
    阮何抬眸，似有疑慮。
    “為何？”
    羽繪掩唇輕笑。
    “不論是州國俘虜，還是北國百姓，隻要一萬人，奴家定助大王奪得天下。”
    輕嫋的語氣似是摸了毒，阮何看她，神色愈發深不可測。
    她就像是死亡之花，致命卻令人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