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生頭低垂了一點，聲音放輕了一些：“你還生我的氣嗎？”
    言竭走上前摸摸他的頭：“時間不早了，吃了蛋糕快去睡覺吧，明天上午還要去公安廳。”
    紀生點了點頭，拿勺子挖了一勺奶油。
    言竭把西裝外套脫下拿在手裏：“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求人辦事自然要拿出點求人辦事的姿態，第二天一大早言竭就把紀生從床上拖了下來。
    言竭邊帶著紀生往浴室走，邊問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懶了？”
    紀生雙眼眯著：“現在不多睡會兒懶覺以後就睡不了了。”
    言竭：“嗯？”
    紀生：“大黃說我上學後一個月才能回來一趟，每天有早晚自習，一天能睡七個小時就是不錯的了。”
    言竭：“我不打算讓你住校。”
    紀生的眼睛睜大了一點。
    言竭解釋道：“我以後就住這兒了，上班的時候正好接送你。”
    紀生眨了眨眼：“你還要上班？”
    言竭把牙膏水杯遞給他：“不然你以為我給你的錢都哪兒來的？”
    “朱莎說你爸媽很有錢。”
    言竭：“我也很有錢。好了，一會兒你自己洗一下臉去廚房吃早餐，我在客廳等你。”
    紀生把漱口水吐掉，答了一聲“好”。
    ……
    到公安廳已經是十點半了，言竭給楊厲打了個電話，楊厲說自己臨時有事這會兒不在公安廳，不過已經幫他們打好了招呼，讓他們直接去辦理就是。
    言竭看了身側的紀生一眼，帶著紀生往外走。
    紀生邊亦步亦趨的跟著言竭邊問道：“不是說要辦理戶口？”
    言竭：“先找個地方坐，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兩人去的是就近的一家咖啡館，因為時間的緣故人極少，言竭給自己點了杯咖啡給紀生點了杯橙汁，然後開始醞釀該怎麼開口。
    紀生看出了他神色間的顧慮，開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言竭端起咖啡杯輕啜了一口，“我想收養你。”
    紀生怔住，過了一會兒，緩緩而又堅定道：“我已經有師兄了。”
    言竭正端著咖啡杯的手頓住，似乎沒想到小孩兒會這麼答。過了兩秒。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想和你建立一個在法律上有效的關係。”
    紀生垂著頭不說話，明明是懦弱的姿勢卻給人一種倔強的感覺。
    言竭歎了口氣：“這個社會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很多，由於我們家公司的特殊性，除非我和你建立一層法律關係，不然我擔心你的私生活會被打擾。”
    紀生：“我能考慮一下嗎？”
    小孩兒的不配合在意料之外，本來以為沒什麼難度的事情與預想的相去甚遠，雖然和楊厲約好了今天辦手續，但無奈隻能無功而返。
    一回到家紀生就把自己鎖到了臥室內。
    言竭的臉色也沒有多好看。
    本來貓在沙發裏看言情偶像劇的大黃戀戀不舍的把神從狗血劇情中抽出來，走到言竭身邊：“又吵架了？”
    言竭淡淡的看了大黃一眼：“沒有。”
    大黃：“我該說你們兩個好呢？明明沒談戀愛，卻天天弄的跟小情侶冷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