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竭無奈的笑了笑，跟在紀生身後。
    這是紀生來b市後第一次主動跟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說話，在離工作人員兩米遠的地方站了很久才走上前去。
    “請問西瓜樹在哪個方向？”他的聲音乍一聽起來很波瀾不驚，但認真回想便會發現聲音中帶著不自覺的顫栗，是緊張過度造成的。
    工作人員明顯一怔。
    言竭走到他身邊，手閑閑的搭在他肩上，對工作人員重複他剛才的問題道：“師傅，瓜田在哪個方向？”
    工作人員笑出聲，“往前直走過兩個路口右拐就是。”
    言竭道了聲謝謝，拉著紀生離開。
    等走出工作人員的視線，紀生把手從言竭手裏抽了出來：“你想笑就笑吧。”
    言竭：“生氣了？”
    紀生垂下眉，有板有眼道：“認識事物需要一個過程，我之前不知道西瓜是長在田裏不代表我以後也不知道。”
    言竭：“對，我們先去找瓜田。”
    紀生不為所動，一臉認真的問言竭道：“你心裏其實在嘲笑我吧？”
    言竭幫他把涼帽的帽簷往下遮了遮：“不要鬧別扭了，先去摘瓜，我渴了。”
    紀生這才作罷，繃著張小臉亦步亦趨的跟在言竭身後走。
    找瓜田花了一個多小時，把西瓜從藤上剪下來隻花了一秒鍾。
    紀生從言竭手上接過西瓜，放進身側放著冰塊的木桶裏，兩人提著木桶到就近休息的涼亭。
    夏日午後帶著熱氣的風浪一股一股的席卷到人的臉上，原本起遮陽作用的涼帽這個時候倒顯得悶熱了。紀生把腦子取下，扔到之前的籃子裏。
    等了約五分鍾，工作人員提示他們西瓜冰鎮好了，可以吃了。
    紀生迫不及待的把木桶蓋掀開，原本繞轉在木桶內的寒氣撲麵而來，涼涼的，在這樣的午後讓人覺得很舒服。
    從工作人員的那裏拿了水果刀和勺子，言竭把西瓜切成兩半，兩人用勺子舀著吃。
    西瓜的汁水多、很甜，再加上之前走了那麼多路兩人都渴極了，所以都各吃各的誰都不想說話。
    環境稍微舒服一點兒，紀生的困意就冒了出來，邊吃西瓜雙眼就眯的隻剩兩條縫了。
    言竭拍拍他的頭：“困了？”
    紀生把吃了一半的西瓜往前推了推：“什麼時候回家？”
    言竭：“想休息？”
    紀生點點頭：“眼睛都睜不開了。”
    言竭把他拉起來：“入口有可以休息的房間，先回去再說。”
    紀生努力撐著眼皮，跟言竭原路返回。
    開房間的時候前台的小姑娘問幾個小時，言竭轉頭問紀生的意思。
    紀生強撩著眼皮：“現在幾點？”
    言竭看了眼手機：“三點四十幾分。”
    紀生：“我午睡一個小時就夠了。”
    言竭把證件遞給前台小姑娘，“兩個小時。”
    前台小姑娘很快把手續辦好，把房卡遞給言竭。
    言竭半扶半抱著剛剛直接倚著自己睡著的紀生往房間走。半睡半醒著的紀生還是很聽話的，讓往哪個方向拐就往哪個方向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