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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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人有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穿著裏衣,顯得有些單薄。
南天星沉下了臉色,“既然脫了衣服就早些睡覺,別染了風寒。”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南天星厲聲道,“不要越距了。”
許久沒被凶過的江海淚笑了笑,“抱歉,是我的錯。”
“蓋上被子,別忘了你肚子裏還有本王的孩子,傷了孩子怎麼辦?”
江海淚也很順從,心想自己確實有些放肆了,他和南天星的關係遠遠沒有足夠他問這種問題。看著江海淚疏離而默然的神色,南天星不悅的皺了下眉,但什麼都沒說。
當晚,江海淚做了一個綿長而詭異的夢。夢中的主角便是南天星顏傾與他,很狗血的三角戀關係。南天星的眉眼在夢中異常的清晰和深刻,仿佛他早已銘記於心。
男人不似白日裏對他那般體貼溫柔,反而變了個樣,比晚上的他更加冷漠無情。說是冷漠無情,但看向顏傾的目光卻是含情脈脈的。
江海淚知道自己在做夢,他隻是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晰一點。
南天星與顏傾二人一同喝茶吟詩,趁著春光正好,二人好不悠閑,或在桃花樹下撫琴歌唱,或在書房練字看書,或在野外策馬奔騰;二人在一起好不甜蜜,看得江海淚心頭發澀發苦。他也很奇怪,自己明明對南天星無感,怎會有這種感受?
夢中的他肚子已經很大了,行走不便,終日窩在床上,最讓他難以理解的是他知道自己很愛南天星,這倒是有些滑稽了。
在夢裏他會期盼南天星的到來,會嫉妒南天星對顏傾的好,萬事都歸結於感情二字。他一人在等待,南天星與顏傾二人卻是瀟灑。沒過幾日,便傳來南天星要迎娶顏傾的消息,江海淚體驗了一把肝腸寸斷,而最悲慘的,莫過於南顏二人成親之日,他流產了。
腹部的絞痛與心痛交織在一起,竟分不出誰更厲害一些,江海淚從夢中驚醒,一身的汗,裏衣都被打濕了。
他下了床,窗外一輪明月格外皎潔,隱約聽見有笛聲婉轉,其聲悠揚,有些悲愴,笛聲是從院子外麵傳來的,江海淚披上了外衣,往外走去。
來了王府已有些時日,還從未聽過這笛聲,不由得有幾分驚喜。
出了院子,笛聲大了些,看方向應是湖心亭。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在那邊。江海淚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了過去。
白日裏湖心亭這邊植物茂盛,百花爭豔,晚上襯著月光看到有那麼幾分滲人,處處皆是陰影。湖心亭那處果然站了一人,大晚上的穿著白衣,披著長發,這番場景讓他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江海淚歎息了下,不敢過去看對方是人是鬼,轉身折了回去。不料剛轉身那白衣人已經飛了過來,嚇得他往後一跳,真正叫了出來,“媽呀——鬼啊——”
“你是誰?”白衣男子問道。
“我……”江海淚深吸了口氣,“我自然是人,和你不同種族,你還是放了我罷。”這男人他昔日在王府不曾見過,長相氣質倒是不錯,稱得上文雅二字。
“這裏是嶺南王府,往日未曾見過你,是新來的?”
“是是是,您老慢慢在這兒享受,我就先走了。”
“慢著。”白衣男子叫住他,江海淚不由得僵住了身子,便是他知道麵前這人不是鬼,也不想大半夜的和他多聊。
“剛才的詩——”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江海淚急忙著跑了回去,心跳個不行。
“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出去幹什麼?”一進屋就聽得南天星的斥責,這人也不點燈,忽然聽他說話,又把江海淚嚇了個半死,拍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你怎麼不點燈!”
說話間,屋裏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南天星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出去也不穿上衣服,你自己的身體可以不管,但別忘了還有孩子!”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提孩子,我們的約定裏麵沒有和孩子相關的事情,我自己的孩子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總歸十年後他也與你再無半分關係!”
“那也是本王的孩子!”
“哼,”江海淚冷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我除了你以外就真的沒有別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
“那又與你有什麼關係,我們不過是合作關係,我不管你自然也輪不到你來管我!”
不知為何聽到他們是合作關係,南天星異常生氣,竟對他出了手,捉住他的衣襟,惡狠狠地道,“你再說一句!”
江海淚:“……”
他從未見過這般生氣的南天星,身上的戾氣萬分嚇人,他不敢再說話。
南天星瞪著他,稍許,甩開他拂袖而走。江海淚頓了頓,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其妙,本來他們就沒有那麼多關係,為何要弄得這般不痛快,好好合作便是了。
南天星一夜未歸,江海淚竟覺得有些不自在,這些日子太享受這人的照顧了,竟然無時無刻不想他。起床的時候沒人幫著穿衣洗漱,吃飯的時候沒人念叨讓他多吃些,飯後散步也是一個人。
江海淚搖頭笑了笑,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
讓丫鬟去給南天星送信說自己肚子疼,這招雖然損了點,他還就不信這人連兒子也不關心了。
正想去湖心亭轉轉散心,便被木雲菲身邊的洛可姑姑攔住了,“今日神醫穀沈翎穀主在這邊號診,王妃還是去別處吧。”
神醫穀是民間廣為盛傳的一個地方,傳說裏麵的人皆是神醫,其中以穀主沈翎的醫術最為高明,會不定時的到民間號診。
既是這般懸壺濟世之事,江海淚也不勉強,再尋個去處便行,不料有人叫住了他,竟是昨天半夜見到的那位白衣男子,今日換了件青衫,氣質有些不同。
“你過來罷。”
江海淚在思考自己要不要過去,畢竟洛可姑姑說了沈翎在裏麵救死扶傷……
“王妃,穀主讓您進去。”洛可在他身旁提醒道。
江海淚頓了頓,問,“他就是穀主?”
“是啊!”
“看起來不是很穀主啊!”既是神醫穀穀主,怎麼也得有幾縷胡須,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可這位,明明是位俊朗公子,一舉一動就能引得人心動的那種。
“還不快些跟上來?”
江海淚:“……”
沈翎每年出穀一日,其他時間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尋起來非常麻煩,前來的人非常多,可算得上是人山人海了。梁益民、顏傾、南天星都在,連李鋒都在,看來這位穀主的麵子非常大了。
“過來坐。”
江海淚雖心中有些疑惑,還是順從的走了過去。
“昨日你的衣服還在我這兒。”
江海淚:“……”
不自覺的看了眼南天星,對方的神色看不出來喜怒,他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好似在老公麵前直接出軌。
後麵排隊的老百姓都聽了去,紛紛轉過來看,卻又不敢直視,偷偷摸摸的想看穀主的八卦。
江海淚皮笑肉不笑的說,“昨夜風大,我晾在院子裏的衣服居然吹到你那兒去了,上午我還讓人去尋呢。”
眾人:昨夜風大嗎?
可能吧,左右他們睡的香,不知道。
“還有這玉。”沈翎又拿了塊玉出來,是江海淚隨身佩戴的。
眾人:風有多大才能把玉吹走嗎?
江海淚道:“這是昨日我在湖心亭落下的,原來也在你這裏,好巧啊。”
心中已然罵了沈翎千百遍了,這家夥究竟是什麼意思,昨夜遇見純屬偶然,即便衣服和玉在他那兒,也不至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吧,這不是當眾給南天星難堪嗎。
想著,江海淚又偷偷地看了南天星一眼,仍然看不出喜怒。
衣服和玉一到手,他便落荒而逃,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湖心亭轉個彎出去就是木雲菲的小花園,江海淚正想去避避風頭,南天星已然追了上來,讓春雨和劉麽麼都退下,牽著江海淚的手,“你跟我來。”
他的手勁很大,勒的江海淚手腕都疼了,“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不放!”南天星沉聲說。
“你——南天星你有病是嗎,我手疼,你快放開我,別忘了我肚子裏還有你孩子,他說他疼!”
“他現在能感覺到疼?”
“我是他爹,我疼他自然疼,心疼你知道嗎,你是不會知道的。”
“心疼?”
“總之你快放開我!”
“吵死了,何時你才能安靜一些!”
“吵也和你沒關係,我們隻是合作夥伴——”
話還沒說完,南天星就點了他的啞穴,江海淚氣得不行,丫的古代人就知道作弊,怎麼這麼惡心的!
不知是否是他的動作太大了,南天星還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直接抱回了院子。一路上遇到不少家丁丫鬟,江海淚把頭埋在南天星懷裏,覺得自己快要見不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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