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驚訝的會麵
    天一亮，木生就候在了帳子外，一直耳朵豎著聽裏麵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方不方便進去。看這小婦人歲數也不大，不知為何會流落到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等她出來，他想問問她。
    “叔，你幹嘛呢？”昨夜和木生一起睡的鄰居柯都好奇的探過身來問木生。用枝條捉弄著木生。柯都的爹娘死得早，他爹與木生交好，木生未婚無子，便把柯都當半個兒子看。
    “別鬧。我正聽著動靜呢。”木生扯開柯都的頑皮糾纏。
    “裏麵是個小嫂子？誒？你帳篷裏也有女人來啦？”柯都很好奇。和木生相處那麼久，沒見過有女人進他的帳篷。
    “你安靜點。別讓裏麵人聽見。”木生被柯都的枝條弄厭煩了。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其實段靈燕早已經醒了，一個人在床鋪上翻來覆去了一夜，之後也不知道昨夜啥時候睡著的，等她醒來時感覺外麵也天亮了，可沒見著有人進來。想來想去，看見賬內有水有擦臉的棉布，索性就把自己的外貌弄幹淨了起來，她很清楚：這注定要麵對的人終究是要麵對的。上下一通整理，段靈燕比先前精神了許多，臉色也神采了一些。她聽見帳外有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後，鼓起勇氣，用力快速的撩開了帳子的門簾。當她正麵麵向木生時，她隻看到了木生驚恐、失措、傷疤醜陋的臉。
    “你，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裏……你怎麼變成這模樣？你………”木生瞠目結舌不敢相信，立刻環顧四周，看有沒有人來抓他。
    木生自那夜逃出陸家馬場之後就不知道那裏發生過什麼事情，之後的日子裏也一直活在心驚膽戰之中。
    “是啊，我也覺得好巧啊！老天有眼啊！讓我找到了你！”段靈燕雙眼冒著恨，聲音從齒間流出。
    “柯都你去木坤那裏玩吧。”
    木生趕緊打發走柯都。又把段靈燕推搡進了帳篷內。
    “你要幹什麼？”對於木生突然把段靈燕推推拉拉進帳篷內的舉動，段靈燕有點驚慌，她以為木生會又對她輕薄無禮。
    “二夫人，我對不起你。我該死，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怎麼會那樣禽獸的！”帳內，木生噗通一下給段靈燕跪下了。
    木生這麼突然一跪，這情景是段靈燕始料不及的。她以為木生會繼續糟踐她，然後可能還會把她殺了滅口。所以，她其實也怕和木生單獨麵對麵。但是她想知道那天到底怎麼會變成那樣？
    “我隻想知道，我那夜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馬廄裏？你怎麼會深更半夜到馬廄裏來？你為何汙我名聲？我平日對你以禮相待，你怎如此卑鄙！你不是人……你是畜生……。。”段靈燕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氣息越來越不穩的她感覺頭暈，跌坐在地上，那都是長期餓出來的！
    “二夫人，你別激動，你聽我說。”
    “你說，你說，你全都給我說清楚，否則，我變成鬼也要來向你討債!”段靈燕激動得喘氣，雙手握拳，像要隨時就打過去一樣。
    “那晚，我等小九哥的洗腳盆，可小九遲遲沒送進來給我，我在內間房喊了幾下也沒人應我，我就去外屋找他，也沒找到小九。我以為他是為了給我泡香茶所以沒及時給我送洗腳盆的，因為當時門口的桌子上放著一壺熱茶，而且茶都倒杯子裏了，白天時我的確是跟小九說過，讓他晚上給我沏壺茶的。我喝幾口後，過了一會兒就覺得人特別精神。我一邊喝一邊嚷著小九名字找小九的時候，我看見馬廄裏有光。可當時我覺得這茶越喝越渴，我就連壺喝。喝完我才進了馬廄，當時我看見你躺在草堆上，在向我招手。那我就往你跟前去了。一看你衣衫不整，我就抓你衣服領子想要幫你穿好。沒想到你抓著我的手，還很風騷的朝我笑。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要那個……。你不說話，還朝我一個勁的賣弄風騷的笑，也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感覺不自在，我就沒忍住，我就……。。”木生把大概的情況以很尷尬的表情告訴了段靈燕，卻惹來段靈燕一頓捶打。
    “你胡說，我沒勾引你！是你故意輕薄我！”段靈燕激動的哭鬧著。
    “二夫人，你別急，你別激動，那晚你是不是吃過催情的藥了？”木生此言一出，段靈燕立刻睜大雙眼看著他。
    “你說什麼？催情藥？我剛有身孕，怎能吃這種東西？稍有不慎會小產的！”段靈燕朝木生吼過去。
    “二夫人您別激動，您聽我說。我逃出馬場後，第二天身子不適頭暈昏沉滿身虛汗倒在路邊，幸得一郎中路邊相救，他把脈後，問我12個時辰內是否食用過助性之物。我立馬就想了起來，因為那日白天我剛替老爺買來給馬交配用的催情粉。而那天晚上我一沒喝酒，二沒吃菜，我為了省飯錢存著，那日的晚飯，我啃的是餅，所以嘴巴幹渴就跟小九說好了要他幫我沏壺茶，因為他有老爺給的好茶葉。我也就喝過那茶，所以，那茶裏一定放了催情粉，這可是有人要害我啊！可是我才來馬場幾天，我之前沒得罪任何人啊!！難道是小九幹的好事？夫人啊你可要信我啊！當我被郎中這麼一問，然後我再仔細回想你那晚的表情和態度，夫人我敢保證，你那晚是被人下藥了，而且下的還是催情藥!有人是要故意害你啊，毀你名聲啊！你想想會是誰要害你？難道真是小九要害你，毀你名聲？不過，你是怎麼來馬廄的，我就不知道了。”木生一臉無辜的被害者表情。
    “小九？小九？”段靈燕隻記得馬廄裏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的確是小九哥，而且自己還和他親熱了……。“不可能，不會的，小九哥不會的！不可能是小九哥……他不會存心害我的。”段靈燕不敢相信，情緒崩潰痛哭。
    “二夫人，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你別說了，別說了，你讓我安靜會兒。”段靈燕歇斯底裏的朝木生吼去。
    “好好好”木生立刻退出帳篷，留下段靈燕一個人跌坐在地上哭泣。
    走出帳篷的木生，回頭看了一眼帳篷的布簾門後，拎起門口的小木桶，低頭走向羊圈去採羊奶，一邊幹活一邊心思翻騰了起來。他喜歡段靈燕的外貌，喜歡段靈燕的身體，但說到感情和愛情，他木生還沒有那杆子情份，畢竟相處的時間極其的短暫，根本談不上感情二字。不過如果她已經被陸大爺趕出家門休妻了的話，如果她想留在這裏跟自己過的話，那也行，隻要陸家人不會追究、不會來抓他綁他回去要他命就行。畢竟孤身幾十年，身邊有個女人跟著總是好的。木生自顧自的天馬行空的遐想著今後和段靈燕會怎麼個過日子法。
    而此時的段靈燕，卻在蓬帳中哭得稀巴爛。哭完後，又是一陣狂笑。惹得周圍鄰居們的狗汪汪汪的一通亂叫。
    看來草原上要不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