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她怎麼會是個不懂溫柔的人呢？分明是別人不懂她的溫柔
    “陌，昨天去哪裏了呢？一直都沒找到你呢。”
    淩子陌剛剛從山上回到公司又忙活了很久，下班後累得窩在汽車後座裏一句話也不想多說，隻想睡上一會兒。但誰料歐陽靈似乎沒發現她的疲憊一般，開口便問了個難以回答的棘手問題。
    “不過是去辦了點事，靈，等一會兒再和你說可以嗎？”
    淩子陌真的已經累極，此刻歐陽靈的追問讓她麵對自己的愛人很是有些心煩。她忽然就想起了顧殊寧。
    如果此刻是顧殊寧坐在一邊，她一定會讓自己趕緊休息，甚至拿條毯子或者用她的外套給自己蓋上，抑或是霸道地把自己攬過來，讓自己靠在她的肩膀上。
    一如在美國的別墅裏，在她晚上想要多看一陣子文件時，那個人霸道又溫柔地讓自己早些睡覺的樣子。
    在這種不自覺的對比之下，淩子陌忽然就發覺了那個人對她的好。
    不過淩子陌很快回神，歐陽靈也並非總是如此，可能是對自己太過擔心了才耐不住多問一句吧？
    這樣自我安慰著，淩子陌心裏好受很多，她簡略地回答著：“公司最近出了點事，出麵解決一下。”
    這麼說，也不能算是騙歐陽靈。隻不過，淩子陌知道這件事的機密性，不選擇完全告訴歐陽靈罷了。畢竟歐陽靈不是參與其中的人。
    歐陽靈一愣，之前淩子陌對她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怎麼今日忽然言語閃爍？她當然知道不少淩子陌以為她不知道的事情，隻是此刻她不宜再多說，否則就要引起淩子陌的懷疑了。淩子陌是什麼水準她清楚，哪怕這個人再累，也能保持很高的警惕。
    “就是擔心你，瞧把你累的，回去早些休息。”
    淩子陌聞言心中慢慢放鬆下來，果真是自己想多了，歐陽靈不過是過分擔心自己，才著急忙慌地多穩定自己一句。但不知怎地，她覺得歐陽靈這句關心的語氣很是僵硬，就像……就像是，硬說出來給她聽的。
    淩子陌不禁皺了皺眉，歐陽靈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的變化，心下一驚，難道是淩子陌發現了什麼嗎？
    歐陽靈這次回來的目的絕不單純，她本想著討得淩子陌重新的深愛，然後再利用這感情實施自己的計劃。但如今歐陽靈發現，淩子陌比兩年前更加謹慎和多疑，自己哪怕細微的紕漏都有可能成為被懷疑的對象，整日和淩子陌相處，難免會出現破綻，看來自己是要改變計劃為妙。
    歐陽靈想明白了這一層，忽然就厭倦起來。為什麼自己還要做出一副喜歡淩子陌的樣子呢？既然自己早就不愛她，何必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呢？既然淩子陌對自己舊情未了，那麼不如刺痛她，畢竟眼前這個女人越痛苦，歐陽靈就越感到快慰。
    淩子陌，淩輝做下的孽，就由你來償還吧。父債女償，報應在你身上，也不算是不公平。
    嗬，公平？這世道哪裏有什麼公平呢？歐陽靈閉著眼睛靠在高級真皮座椅上，嘲弄地蹙起眉。這個世道，再沒有不公平的事了，她想著。有些人天生收著萬眾矚目，有些人隻能在肮髒的街道中間摸爬滾打，父母為了生計賣了女兒，隻為那一口飯前，這難道公平嗎？
    淩輝那個小人，敗類！歐陽靈在心裏恨恨地罵著，就因為母親有幾分姿色，便仗著家大業大強行地占有，明知道母親愛父親如癡如狂，就當著母親的麵派手下活生生打斷父親的腿，這難道……公平嗎？
    不再看一旁快要睡著的淩子陌，歐陽靈吩咐司機開向淩家大宅，把自己的冷漠隱藏在夜色下。
    “陌，我要你。”
    而此刻，淩子陌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隻想在精神緊張後好好睡一覺，自然是推搡著歐陽靈：“靈，不要……”
    歐陽靈冷笑一聲，今夜，她還是她的情人，過了今夜，她不再想按著之前的計劃走，那麼她自然不必再顧及著她的感受。
    歐陽靈猙獰著臉色：“這可由不得你，放心，我會讓你很舒服。”
    “歐陽靈！”
    淩子陌一個激靈，慢慢清醒過來，竟然發現歐陽靈試圖勉強她，淩子陌不由得一陣怒火，狠狠將歐陽靈推開。但無奈她累了一天，力量本身也不如歐陽靈，便被歐陽靈輕易抓住，握住手腕按在頭頂。
    “陌，你放心，你會舒服的。”
    歐陽靈看著淩子陌和淩輝相似的眉眼，尤其是那雙眼睛，眼角上挑，和淩輝一模一樣，讓她看了生厭。
    緊接著，淩子陌還沒反應過來，歐陽靈就毫無征兆地用三根手指狠狠探入。
    “歐、陽、靈……”
    淩子陌疼得差點暈過去，她狠狠掙紮，終是將歐陽靈推開。
    “出去！”
    “淩子陌……”
    歐陽靈不再裝作柔情的樣子，惡狠狠地念叨著淩子陌的名字，她雖然被淩子陌推開，但仍有不少力氣，反觀淩子陌，本就是累極，私處又出了血疼得她顫抖，剛剛的一推簡直是耗盡了力氣。
    這一推，也徹底激怒了歐陽靈。
    她想著在她和母親眼前父親被打的悲慘的樣子，冷冷瞪視著已經癱倒在地上的淩子陌，上前一步，將她甩到沙發上，左手掐著她的脖子，右手狠狠地貫穿，淩子陌呼吸困難，難以抵抗。
    殊寧……救我……
    淩子陌心裏忽然出現顧殊寧的名字。
    但很快，歐陽靈發泄完怒火後，鬆開了掐著她脖子的手。淩子陌大口喘息，又狠狠咬住下唇，讓自己不發出一絲聲音。
    她還想要最後一絲尊嚴。
    她疼得幾乎昏厥，歐陽靈把她撇在一邊，兀自離去。
    她可不能殺死淩子陌，她怎麼會讓淩子陌這麼輕易就死去呢？
    真正的報複還沒開始呢。
    淩子陌咬著唇，惡狠狠地瞪著歐陽靈離去的背影，她之前多麼愛她，她如今就多麼恨她。
    此刻她仍舊穿著衣服，更讓她感受到屈辱。已經疼得快沒了知覺，她昏過去之前的一瞬間，忽然就那麼思念顧殊寧那雙手的溫度。
    “殊寧……”
    淩子陌無意識地呢喃著，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