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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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郇十三在穀口等著雒蚺汐,他穿上了一件白衣,無回穀向來低調所有人出門都沒有穿繡著麒麟的製服,都是些尋常的衣飾就像之前郇十三第一次遇見雒蚺汐的時候那樣。在早晨的霧散盡的時候雒蚺汐才出現,他的身後跟著夏桐和公孫秋,就沒有別人了。無回穀的岸邊早就有人在旁邊的船上忙上忙下的搬運食物,調整著帆,看到雒蚺汐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向雒蚺汐跪下行了一禮才又開始幹活。郇十三無聲息的走到了隊伍的最後,雒蚺汐一身紅衣,墨色的長發慵懶的半紮著搭在左肩,他在朝光中回過頭看了眼無回穀,眼神中是熠熠的光彩似乎此行勢在必得。郇十三有些被蠱惑了一般,他想在自己有生之年能過在這個人的生命中留下存在過的痕跡。
“穀主,那家夥又在甲板上練劍呢~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體差。”夏桐坐在雒蚺汐對麵喝著茶手上還抓著一個沒有剝完的橘子,雒蚺汐斜倚在躺椅上,這個時候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閉著眼睛不帶任何評論色彩的說:“就因為這樣,他才活到了現在。”說到這裏,他又睜開了眼睛看著夏桐:“你去看過他練劍嗎?”夏桐點了點頭,一瓣瓣將橘子喂進自己嘴裏:“看了,但是這家夥應該沒出真本事,純粹的鍛煉身體。穀主你就真的讓他入穀嗎?這種殺手樓裏出來的可不會對別人忠誠。”雒蚺汐伸手接過公孫秋泡好的茶,沒有說話微微笑著,公孫秋手腕上的溪綠嗖的一聲溜進了公孫秋的袖子裏。雒蚺汐卻伸手將它扯了出來,溪綠迅速卷上雒蚺汐的手腕朝他吐著蛇信,雒蚺汐卻隻是靜靜看著它,它便自己鬆了身軀乖乖任由雒蚺汐抓著,而雒蚺汐卻是直接扔給了公孫秋,站起身對夏桐說:“把我的魚竿拿到甲板那裏,外麵日光不錯,釣會兒魚當咱們晚餐。”雒蚺汐走出船艙,一望無際的大海倒映著頭頂的藍天白雲,明媚的日光透過大海幾十米,能夠看到各種色彩形狀大小的魚,有的成群結對也有喜歡單獨行動的魚。周圍時不時傳來海鷗海燕的叫聲,帶著微鹹的海風吹起幾縷郇十三的發絲,陽光讓他臉頰的汗珠都發著微光,削瘦的身體,細瘦的手腕,手中緊握的長劍。他目光隱忍而又堅定。雒蚺汐走到他身前徒手接下他往前刺的劍招:“練了這麼久了,休息一下。我要釣魚,你在旁邊吹簫吧。”十三接過蕭吹奏著洛曲後麵又吹奏了一曲如雪梅寒,他的樂器是他的師傅教的,十三也在音律方麵比較有天分,這首如雪梅寒便是他自己編奏的曲子。在滄遠的簫聲中,似乎回到了那個雪天,梅花紛紛綻開,落下的雪花都染著梅花的冷香。雒蚺汐斜躺在船邊手中執著魚竿,一身紅衣,墨般的長發散在甲板上,他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側著身體聽著郇十三的曲子,那雙幽深的眸子嘴角微微勾著的笑意,郇十三就站在他的腳邊,白色的衣擺在海風中被吹起,蒼白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雒蚺汐有些想看看他不同的表情但是他並沒有自己動手的想法。他又把視線落在海麵上,他看到水麵下一條通體白色的大魚在試探魚餌,雒蚺汐把精神集中,輕輕挪動魚竿讓魚餌像是在逃跑一樣,那條大魚看到嘴的食物要開溜立刻毫不猶豫的咬住了魚餌,然後悲劇的發現掙脫不開上當了!雒蚺汐卻並沒有立刻收手,他依舊等那條魚遊動嚐試著掙脫,這個時候一條更大的魚遊了過來毫不猶豫的一口吞下那條魚就在它含住往下吞後,它猛然感受到一股力道從它胃裏穿來然後它脫離了水麵被扔到了甲板上。雒蚺汐站起身看著這條近一丈的魚,朝夏桐招了招手:“吩咐人做了吧。”他回過身拿過郇十三手中的蕭,接過吹奏起來,這是一首戰歌。豪氣萬千!吹奏過後雒蚺汐抽走郇十三的長劍在甲板上舞起劍來,郇十三看到船艙裏的人全部都出來了,那些幹雜活的仆人還有夏桐和公孫秋。紅色的衣在海風中獵獵作響,那人手中長劍無比淩厲似乎連劃破長空的聲音都混合進了風裏。雒蚺汐極少在人前練武,每次練武都會聚集很多人,看著他的每一個招式自己便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他收了劍招將長劍一扔穩穩地插回了郇十三的劍鞘中。十三的腦海中還都是那些招式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