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舊人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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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皓軒睡著,雲奕也不便多留,放下一瓶蜀雲宗秘製的丹藥就離開了。除了跟百裏铖說了不用他費心,和一句暖洋洋又冷冰冰的告辭,再沒多說過一句話。
這下百裏铖徹底慌了,他明白上次幫雲奕解圍的時候,雲奕就些不高興。畢竟人家是仙門之首,是一宗之主,根本不需要被別人護著。但百裏铖就是忍不住,他不希望看到雲奕為難,更沒法看著別人抹黑雲奕。
這次張明衝和項赤鋒的死,讓所有矛頭都指向蜀雲宗。門下之人在靈秀山被殺,凶手是人是鬼都不知道。雲奕閉關三年,一出關就發生這樣的事。百裏铖簡直急得火燒房了,他是真的想幫雲奕,想保護雲奕。
從前百裏铖沒太關注過雲奕,隻是知道三年前藍宇盜取蜀雲宗鷹隼地圖,而雲奕在追捕過程中受了重傷,閉關三年療傷。而這次他調查三堂之事時,也特意查訪了當年之事,才得知事情的經過,還有雲奕和藍宇的真正關係。
也正是因為百裏铖知道了雲奕這幾年的辛苦和孤寂,才更想為他做點什麼,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事。
百裏铖一臉糾結的坐在外廳,宋淩風和盈盈起身跟他告辭,他也隻是木然的點點頭。
出了門,盈盈提出想跟宋淩風一起去屍房看看屍體。宋淩風想她是女孩子,但畢竟是仙醫弟子,也許她能發現些自己忽略掉的細節,便點頭答應了。
另一邊,容玄奕跟著雲殤回了山頂。容玄奕雖然吃到了糯米元宵,但並不是雲殤親手煮的,所以吃得也不怎麼開心。
想想也是,雲殤十指不沾陽春水,周身不染一點塵,哪裏會煮什麼元宵。就算會煮,也沒人舍得讓畫中仙一樣的人煮飯吧?
當然了,如果他知道元宵是蘇韻卿親手煮的,他更不會開心了。從在牡丹鎮他知道蘇韻卿明確拒絕了金皓軒後,還不知羞恥的纏著金皓軒,又放不開雲殤時,就開始討厭他了。
昨天晚上,是因為被屍毒折磨的癢得要死,才無暇顧及蘇韻卿和金皓軒兩人三更半夜獨處一室的。否則,他斷然不會允許蘇韻卿那樣“輕薄”金皓軒的。
其實在容玄奕和百裏铖的心裏,早就看透了金皓軒和蘇韻卿的那點事。私下裏,他們也曾半開玩笑的勸過,讓金皓軒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也看看別人,那個蜀山大弟子比蘇韻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玩笑畢竟是玩笑,宋淩風是出家人,而金皓軒對蘇韻卿的感情也沒那麼容易改變,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一年前,金皓軒去台川城回來後,就開始對蘇韻卿念念不忘,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金皓軒沒說過。容玄奕他們隻是知道在台川城裏蘇韻卿是幫過他,其餘的事都一概不知。
容玄奕吃過元宵,折騰一晚所剩無幾的精力也就消耗沒了,硬拉著雲殤說話,三句話還沒說完就睡著了。
雲殤無意識的牽動下嘴角,以前從未想過,會有一天和這人如此親近,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卻無形中被某些難以言說的東西牽引著,一點點靠近彼此。這種感覺,有咱霽雪初晴的清新感,很讓人著迷。
雲殤給容玄奕掖好被角,又在他當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才轉身離開,想著再去找雲奕說下宋淩風昨天晚上提到的那些細節。
剛出門就有弟子匆匆忙忙趕來,說是雲奕請他去後山冷泉。
到了冷泉,雲殤遠遠的就看見雲奕坐在青石邊,而他身旁臥著他的專屬坐騎,溯海金睛獨角獸,獨角獸的脖子上還趴著身子抻得老長的夢夢。
晨曦下,微風吹起雲奕的衣袂和發絲,若有似無的撩撥著他難得清冷的側臉。雲奕輕輕轉頭,撫了撫吹散在臉上的發絲,眼角那抹寂寥根本逃不過任何人的眼睛。
這樣的雲奕早已不是三年前,倔強堅強卻時刻快樂著的雲奕了。
雲殤突然想起在沙漠裏,藍宇說的那句“藍宇的確已死”,也許他想說的隻是芳華入心的藍宇早已心死了吧?就像現在的雲奕,傷口雖然刻在肩膀,可心裏沒留下疤痕的傷口,才是最難痊愈了。
“大哥,”雲殤走近幾步,喚了一聲。
雲奕轉過頭,仍是滿麵驕陽,燦爛無比。他站起來,笑著說:“炎陽,你來了。”
“嗯。”雲殤應了一聲,轉臉看著正一臉無辜盯著他的獨角獸皺了皺眉頭,“大哥,你又召它出來幹嘛?”
“金晴畢竟是我的坐騎,我不可能總也不用它。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會再想了。”雲奕知道輕歎一口氣,伸手抱下夢夢。頓了一下,說道:“對了,我找你來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雲奕說著從袖口裏掏出一卷畫像,展開來遞到雲殤麵前。這畫像是蜀雲宗的外姓弟子進宗之時,每個人都必須畫的。這張畫像上的人像,是個十四五歲的清朗少年。看眉眼,雲殤倒是覺得有些眼熟,可是完全想不起是哪個弟子了。畫像看樣子年月有些久遠了,畫中人想必早已變了模樣。
“這是很久以前的畫像了吧?是誰?”雲殤問。
雲奕從他手中接過畫像,仔細看了看,“他叫莫言初,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莫言初?似乎有點印象。”雲殤回憶了一下,雖然記不太清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了,但隱約記得有這樣一個人,“這個人,兩年前應該被逐出山門了吧?為何突然拿他的畫像出來?”
“你不覺得現在靈秀山的客人中有一個人跟他很像嗎?”雲奕問。
原本雲殤還沒有頭緒,被雲奕這麼一說,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玉麒麟的隨從?”
雲奕點點頭,雲殤接著說道:“怪不得我看他有點眼熟,他雖然易了容,但眉目之間還是能看出原本的樣子。大哥,你是怎麼發現他的?”
“我本來也沒發現,是昨晚冷慕然和我說的。”
“冷慕然?”
“嗯,昨晚冷慕然派人來找我,說是有重要的事和我說。說的就是玉麒麟的隨從樓言,他就是當年的莫言初。”
“他為什麼和你說這個?就算莫言初離開靈秀山,去了明空堂也無可厚非。而且,冷慕然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雲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來,“昨晚你不是派人去查山中,有誰中了屍毒嗎?”
雲殤一怔,問:“是冷慕然?”
“正是,我去的時候,他正毒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