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兩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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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和蘇韻卿聽到女子的回答,心中生疑,對視一眼,蘇韻卿上前對那女子說:“走吧,跟我們走一趟。”
蘇韻卿話音未落,那女子卻突然發難,抬起一腳直踹蘇韻卿麵門。隨後又甩手扔出三枚暗器,蘇韻卿堪堪躲過。卻突然感到背後另一股陌生的強勁內力,轉身看見一黑影衝過來。正要迎上那黑影,身後那女子又攻上來,蘇韻卿腹背受敵。
正當他奮力應對之時,隻見白色衣袂飄飄,雲殤從那黑影的右側攻了過來。不知為何,那黑影看到雲殤竟停下了動作,隨後飛身一躍逃向遠方。雲殤追了過去,追了一會兒,那黑影在一處斷壁殘垣前停下了腳步。
黑影慢慢轉過身來,悠悠開口:“雲殤。”
待雲殤看清此人麵目,頓時眼中升起怒氣。橫握長劍於掌中,寒光乍現,溪霜出鞘,直指此人鼻尖:“是你?”
另一邊,與蘇韻卿對戰的女子,功力不俗,與蘇韻卿過招已過二十招,才稍有不支。正當蘇韻卿招招製敵,就要將其擒住之時,一抹黑影掠過,帶著此女子消失在夜色下。
蘇韻卿眉頭緊蹙,環顧四周,前不見對手,後不見雲殤。入眼是一片月光照耀下泛著寒意的黃沙,剛剛所在的沙屋早已不見蹤影,更無法分辨來時的方向。蘇韻卿立刻傻眼,心中暗罵:靠,人都沒了,老子這是被拋棄了?怎麼有點害怕呢。
而坐在沙屋中等待的容玄奕和金皓軒,看到雲殤獨自一人回到此處,都是一愣。往他身後看了看,卻什麼都沒發現。金皓軒心中惴惴不安,隻覺得心突突跳個不停,手心裏不知何時都捏滿了汗,雙眼發直盯著門口,顫抖著說:“蘇韻卿呢?”
雲殤無奈地搖搖頭,說:“剛剛我們遇到兩個黑衣人,打鬥之中我二人失散了。後來我回頭找他,半天也沒見人影。”
金皓軒隻覺得心中被一塊大石死死地壓著,壓得透不過氣,身形一晃,容玄奕馬上扶住他,急切地問雲殤:“雲殤,你沒事吧?那兩黑衣人呢?蘇掌門會不會被抓走了?”
話音方落,麵前門被打開,蘇韻卿快步走進來。眼中似看不到其他人,來到雲殤麵前抓著他胳膊,開口就說:“雲殤,你沒事吧?”雲殤搖搖頭,蘇韻卿從上到下打量著雲殤,看他並沒有不妥,又接著說:“那黑衣女子被後來的黑衣人帶走了。”
金皓軒看他安然無恙的回來,心中鬆了一口氣。容玄奕本來剛剛還在擔心他,見他一回來就對雲殤動手動腳,心中有氣,一把拉過雲殤:“雲殤,我們在這屋裏發現了一些東西。”
容玄奕將沙屋中的發現說了一遍,雲殤也把那黑衣子女子自稱是錢詩的詩講了一遍,幾人都覺得事情越來越蹊蹺了,看來還得回去問問另一個錢詩詩。
蘇韻卿又問雲殤:“你去追的那個黑衣男子,可曾看清是何人?有無關於此案的線索?”
雲殤坦言那黑衣人身手了得,自己應該不是那人的對手,被其逃脫了。但是他沒有說出來的是,那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來此追查之人。而這人此時的修為與當年有很大提升,不知三年來,究竟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雖然他與雲殤並未真的生死相搏,但是雲殤可以感覺到他的修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更勝一籌。
容玄奕等人都心中暗想,雲殤的武功修為在當今世上已是數一數二,能與之匹敵的根本寥寥無幾,能勝過他的更是翻遍整個江湖也難尋得一人。這黑衣人竟然能在雲殤手下逃脫,令雲殤也甘拜下風,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蘇韻卿又問,“他可曾與你說過些什麼?”
雲殤頓了頓,說:“不曾。”
雲殤並未道出他與那黑衣人的對話,不為別的,隻是真心的不便讓其他人知道。因為涉及他大哥的事,他並不想多於外人訴說。
當時雲殤劍指黑衣人,開口問:“是你?你果真未死。”
那人答曰:“藍宇的確已死。”
雲殤眉頭深鎖,十分不解此話是何意:“當年之事,你可有解釋?”
“雲殤,當年之事並不完全是你們看到的樣子。是有人從中作梗,我也有我的苦衷。”那人回答。
“哼,你入秘室盜取地圖,人髒並獲。我憑什麼相信你?芳華入心,你都可以安然無恙,就證明你並非平凡之人。”雲殤冷哼一聲。
那人笑笑說:“我還不了解雲二公子,如若真的不信,又怎麼會還讓我站在這裏。”
雲殤問:“那你倒說說,是何人策劃此事?”
“三年來,我一直追查此事,但仍未有結果。”那人有些無奈的攤攤手。
雲殤收起劍,又問:“為何不回去見我大哥。”
那人聽他提起雲奕,竟眼眶微微發紅,有些哽咽的說:“夢…夢澤還……?”
“不好。”雲殤知道他是想問大哥過得好不好,直接生硬地打斷他:“你可知大哥這三年是如何度過?你明知他的心思,為何還要如此對他?”雲殤向來少言寡語,也不太願意與人相交,心中唯有雲奕這個大哥最重要。任何人不可以傷害他大哥,也隻有雲奕的事能讓他多問幾句。
“我…我。我也不想的……我比任何人都想見他……”那人說話的聲音有都些顫抖,眼中也有點點淚光。
雲殤看到他的情緒變化,顯然是心中仍有雲奕的位置。心中安慰,話鋒一轉,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大哥說過,如果你願意解釋,他願意相信。”
“雲殤,當年的藍宇,早已身死,此中原由我無法解釋。代我好好照顧夢澤,不要告訴他,曾見過我。因為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活人?”那人低垂著眼眸,無奈的說到。
雲殤心中疑惑萬分,“你此話何意?”
那人嘴角扯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並未回答。而是突然飛身向前,伸掌襲擊而來。雲殤抬手接住他一掌,兩人雙手碰觸,那人手心的溫熱氣息傳到雲殤掌心。雲殤更加不解,此人的確是帶著體溫的肉身,而且並無任何陰氣,為何他會說己不是活人?
雲殤提劍與之赤拳相搏,但此人並未被壓製,應對起來也是頗為輕鬆。未過幾個回合,此人虛招一晃,閃身飛離,隻留下一句話:“看著天芒星一直走,便可回到鎮內。”
雲殤按照黑衣人說的,帶著容玄奕、金皓軒和蘇韻卿順利走出沙漠,回到衙門之中。
容玄奕把沙屋中的發現,和遇見兩個黑衣人的事說了一遍,百裏铖等人也是大吃一驚,怎麼突然間又冒出一個錢詩詩。容玄奕又把收集的藍色粉末給盈盈看,盈盈看了看,又聞了聞,說這個應該是藍藤醉。
此時,事情似乎越來越往另一方向發展,沙屋中的那兩個黑衣人的身份和關係,再無從查證,而如今還能做的一件是就是再問衙門中的錢詩詩。
原來當天正午被處斬的隻是一個死囚,而並非是真正的錢詩詩。容玄奕本意是用這個苦肉計引王筱藍出現,卻不曾想直到人犯被斬,王筱藍都沒出現。府中的錢詩詩,還在廂房,由小丫鬟看守照料。
百裏铖命人將錢詩詩帶到大廳,容玄奕把在沙漠中遇到另一位自稱錢詩詩的女子,以及在沙屋中找到古琴和藍滕醉的藥末之事對她說了一遍,詢問此事她可有何解釋。
錢詩詩站在大廳門側,麵無表情,一語不發。任眾人如何發問,始終無言相對。但是從她神情的變化可以看出,她心中早已是難以平靜。
容玄奕喝了口茶,再次開口:“你根本不會彈琴,為何你住的地方會有一把琴?”
錢詩詩還是不開口,雲殤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你不開口,我也能猜出幾分。不懂韻律的你,房中有琴,是因為你並不是錢詩詩。而我們在簌霄閣見過的王筱藍,也不是王筱藍。”
聽到雲殤這麼說,錢詩詩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眼中波光轔轔,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微張著雙唇,緩緩地說:“不是,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是…我是錢詩詩。”
雲殤接著說:“那日王筱藍帶我去她的房間,我就覺得房間似乎少了些什麼,但卻也不知道是少了什麼。直到沙屋中,容將軍說起,沙屋中沒有鏡子,是因為錢詩詩容顏盡毀無需對鏡。我才想到,王筱藍房中也是缺塊銅鏡,可是王筱藍容貌美豔,可謂閉月羞花為何不照鏡子呢?除非她並不喜歡自己的容貌。”
錢詩詩突然冷笑一聲:“那又如何,也並非所有人都喜歡照鏡子。雖然我房間有琴,但也不代表我會彈,也不代表我不是錢詩詩。王筱藍就是王筱藍,不照鏡子並不代表她不是王筱藍。”
容玄奕聽她象說繞口令一樣,就打斷他:“你不必東拉西扯,就算你是錢詩詩,那沙漠中自稱也是錢詩詩的黑衣女子,也逃不了幹係。反正你二人肯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遲早我們會捉她歸案。”
錢詩詩突然冷笑一聲:“你不必再捉拿任何人了。我就是錢詩詩,所有人都是我殺的,你們殺了我好了。”
“嗬。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金皓軒看著她,覺得她說的不是實話。
“我沒亂說,就是我殺的。你們不是早就認定了,是我回來報仇嘛?”錢詩詩堅定的說。
容玄奕接著問:“那我且問你,你為何之前又說此事與你無關?”錢詩詩啟唇欲言,容玄奕卻並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緊著說:“依你所言,王筱藍於你有救命之恩,你又為何將她殺死?她死之後,你又為何夜闖簌霄閣?”
錢詩詩死死地瞪著他,憤憤開口:“哪有人自己承認罪名的。如今既然你們在我房中尋得藍滕醉,也不容我不認了。王筱藍的確有恩於我,我之所以殺了她,就是為了誤導你們,我夜闖簌霄閣是因為不忍心。”
百裏铖對盈盈使一計眼色,示意他把沙屋中收集來的藍滕醉粉末拿給錢詩詩,開口問道:“你可知這是何物?”
錢詩詩看了一眼,別過頭去,說:“藍滕醉。”
容玄奕又問:“那你可知藍滕醉是何物?”
錢詩詩唇角一扯:“當然知道,是我殺死她們的藥物。”
盈盈問她:“那你可知,這藍滕醉的功效?”
錢詩詩說:“自然知道,殺人於無形。”
盈盈又問:“那你可知,此物要已消失於江湖,你又是如何得來?”
錢詩詩抬起頭,皺著眉:“這……此藥並非我親手所製,是我從夢公子處得來。”
久未開口的雲殤,突然發問:“沙漠中自稱是錢詩詩的黑衣女子,為何身處沙屋?你可知她是何人?”
錢詩詩冷冷道:“不知。”
眾人一看錢詩詩一副鐵了心認下所有罪名的架勢,也是無奈,命人將錢詩詩先帶下去,日後再審。
人被帶下之後,大家一時無言,現如今似乎已無從下手。容玄奕看看了雲殤,問他:“你說那個王筱藍不是王筱藍,那她又是誰呢?”
雲殤緩緩開口:“沙漠中的女子,一出口就是王筱藍的聲音,應該她才是王筱藍。”
容玄奕腦子當中一團亂,這些線索一時根本無法消化。不解地問:“但是她為何說自己是錢詩詩?沙漠中的另一位救走她的黑衣人又是誰呢?她們二人雖然聲音相同,可你也說了她二人相容並不相似,根本就是兩個人,到底誰才是真誰才是假呢?或許那個假的王筱藍才是凶手?可是她又身在何處呢?為何這個錢詩詩又突然認罪了呢?她究竟又是為誰開脫呢?如果照你所說,我們麵前的錢詩詩不是錢詩詩,那她又是誰呢?如何她會彈琴,難道她是王筱藍?”
眾人都覺得現在的線索根本無法理清,本來這案子的線索僅在錢詩詩和王筱藍二人之間,現在卻又憑白多出來另外兩個黑衣人。除了默默撫額,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理順。
“無論如何,錢詩詩和王筱藍肯定是有解不開的羈絆,隻要錢詩詩在我們手裏,就不怕引不出王筱藍。”百裏铖思索半晌,覺得現在唯有把寶全押在這個錢詩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