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區跟黃煜住的小區一樣，也是八九十年代的動遷樓，樓道裏堆滿了住戶的雜物，兩層樓中間的采光窗也被遮住了大半。
    “他們沒跟來。”黃煜扒著窗縫向樓下望。
    周許稍稍喘平了氣，低聲說：“我去公安局自首。”
    黃煜的目光從樓下移到周許臉上，用手輕摸了他臉上的傷。喘著粗氣想了一下，說：“別急，我想想該怎麼辦，也許沒那麼糟。”
    黃煜也是沒經曆過什麼風雨，處理這種事的經驗還比不上周許。但他在家中耳濡目染，知道有些事，是可以花錢擺平的。
    鼠爺是個混混，而混混有混混的處事方式，港片裏的古惑仔常言：“生不進官門，死不進醫院。”也許他們不會報警呢？
    黃煜說：“我們去找我表哥，他認識的人廣，也許有辦法。要是解決不了，再去自首也一樣。”
    兩人又在這樓道裏等了一會兒，其間有人上下樓，他們就裝成透氣抽煙的樣子。厭惡煙味的周許也憋著氣點了一根。
    黃煜先下了樓，縮著頭去路口探了情況，發現那群人中的幾個還在路口徘徊。沒有尋找的方向，就是擺個樣子。若是報了警，警察早該來了，看來還是有私下解決的希望。黃煜迅速地跑到小區的另一個出口，攔下輛出租車，讓車直接開進了他們藏身的樓下。
    打電話讓周許下來，兩人乘著出租車，堂而皇之地在那些人眼皮底下離開了。
    黃煜表哥也是開飯店的，但是那種喝咖啡吃西餐的飯店。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江邊商業區，規模還不小。一進去，食客們不是對著菜拍照就是舉著胳膊自拍，敢情兒又是個吃飯主題的照相館。
    黃煜在來之前跟他表哥通過電話，內容沒細說，隻說有急事，確認了表哥的方位。
    表哥鍾瑞在辦公室接待了他們，他知道小表弟的喜好，但沒想到會把人帶到這來。還都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模樣，略能猜出來人目的。他這表弟叛逆又獨立，不是大事不會來麻煩他。
    他有條不紊地從酒櫃裏拿出瓶紅酒，又拿出三個杯子分別倒入。自己拿了一杯，其他兩杯推向辦公桌前的兩人。
    “說吧，找我什麼事？”鍾瑞溫和地問。
    黃煜想了一下，然後一步步鋪墊著，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鍾瑞確實是見過世麵的，波瀾不驚地聽完了黃煜的敘述。末了，他點點頭，說：“行，我先打兩個電話問問什麼情況。你們等會兒。”
    鍾瑞出去打電話，黃煜拉住周許的手，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周許感受到了他的安心，也放鬆下來。他沒想到黃煜表哥如此通情達理，不僅不難為他們，還輕易地就答應幫忙。他原本以為黃煜要找他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當警察的親戚，本也沒抱什麼指望。可一看這表哥能經營這樣大的飯店，想必也是有些來頭，時刻繃緊著要找機會自首的他終於真正放鬆。
    鍾瑞這電話打得有點兒久，不知道是不是挺麻煩。
    黃煜嘴上安慰著周許“沒事的，他認識很多人”，可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不是懷疑鍾瑞的能力，而是怕禍是周許闖的，他未必肯真幫忙。早知道就說人是自己紮的了，自己的事，他是無論如何要幫的。
    黃煜心裏默默核計，這個忙，表哥幫了最好。如果他不幫，他要想什麼辦法逼著他幫？表哥跟自己感情好，不會眼看著他落難。如果自己以死相逼，說不定那邊就從了。眼前的死法有摔酒瓶自戕、撞牆、跳江，哪個既有震懾力又不受罪？
    周許還沒什麼，靜靜打量著辦公室高品位的擺設。黃煜先急了，跟他說：“你等我下，我出去看看。”
    黃煜在門外沒見著鍾瑞，左右看了下，就在走廊盡頭的歐式陽台見到了鍾瑞背影。陽台關著門，聽不到他講什麼，就能看出他被凍得亂晃。吹這麼久寒風，不冷才怪。
    黃煜想叫他進來，這麼久也該說完了，能不能解決給個痛快話。
    陽台的門是關上了，但沒有關嚴。所以黃煜剛一走近，就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
    “知道了姑父，那小子我讓粱三來解決。不過小煜那邊要是恨我了，你可得幫我扛著！”
    “那怎麼一樣，你們是親父子，哪有隔夜仇。但我這個表哥就尷尬了！”
    “懂懂懂，我就這麼一說，還能真看著小煜往火坑跳啊。玩玩就算了，但那小子是個惹禍苗子，會連累他。”
    “放心，回頭我再好好勸勸他，他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
    
    這小區跟黃煜住的小區一樣，也是八九十年代的動遷樓，樓道裏堆滿了住戶的雜物，兩層樓中間的采光窗也被遮住了大半。
    “他們沒跟來。”黃煜扒著窗縫向樓下望。
    周許稍稍喘平了氣，低聲說：“我去公安局自首。”
    黃煜的目光從樓下移到周許臉上，用手輕摸了他臉上的傷。喘著粗氣想了一下，說：“別急，我想想該怎麼辦，也許沒那麼糟。”
    黃煜也是沒經曆過什麼風雨，處理這種事的經驗還比不上周許。但他在家中耳濡目染，知道有些事，是可以花錢擺平的。
    鼠爺是個混混，而混混有混混的處事方式，港片裏的古惑仔常言：“生不進官門，死不進醫院。”也許他們不會報警呢？
    黃煜說：“我們去找我表哥，他認識的人廣，也許有辦法。要是解決不了，再去自首也一樣。”
    兩人又在這樓道裏等了一會兒，其間有人上下樓，他們就裝成透氣抽煙的樣子。厭惡煙味的周許也憋著氣點了一根。
    黃煜先下了樓，縮著頭去路口探了情況，發現那群人中的幾個還在路口徘徊。沒有尋找的方向，就是擺個樣子。若是報了警，警察早該來了，看來還是有私下解決的希望。黃煜迅速地跑到小區的另一個出口，攔下輛出租車，讓車直接開進了他們藏身的樓下。
    打電話讓周許下來，兩人乘著出租車，堂而皇之地在那些人眼皮底下離開了。
    黃煜表哥也是開飯店的，但是那種喝咖啡吃西餐的飯店。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江邊商業區，規模還不小。一進去，食客們不是對著菜拍照就是舉著胳膊自拍，敢情兒又是個吃飯主題的照相館。
    黃煜在來之前跟他表哥通過電話，內容沒細說，隻說有急事，確認了表哥的方位。
    表哥鍾瑞在辦公室接待了他們，他知道小表弟的喜好，但沒想到會把人帶到這來。還都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模樣，略能猜出來人目的。他這表弟叛逆又獨立，不是大事不會來麻煩他。
    他有條不紊地從酒櫃裏拿出瓶紅酒，又拿出三個杯子分別倒入。自己拿了一杯，其他兩杯推向辦公桌前的兩人。
    “說吧，找我什麼事？”鍾瑞溫和地問。
    黃煜想了一下，然後一步步鋪墊著，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鍾瑞確實是見過世麵的，波瀾不驚地聽完了黃煜的敘述。末了，他點點頭，說：“行，我先打兩個電話問問什麼情況。你們等會兒。”
    鍾瑞出去打電話，黃煜拉住周許的手，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周許感受到了他的安心，也放鬆下來。他沒想到黃煜表哥如此通情達理，不僅不難為他們，還輕易地就答應幫忙。他原本以為黃煜要找他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當警察的親戚，本也沒抱什麼指望。可一看這表哥能經營這樣大的飯店，想必也是有些來頭，時刻繃緊著要找機會自首的他終於真正放鬆。
    鍾瑞這電話打得有點兒久，不知道是不是挺麻煩。
    黃煜嘴上安慰著周許“沒事的，他認識很多人”，可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不是懷疑鍾瑞的能力，而是怕禍是周許闖的，他未必肯真幫忙。早知道就說人是自己紮的了，自己的事，他是無論如何要幫的。
    黃煜心裏默默核計，這個忙，表哥幫了最好。如果他不幫，他要想什麼辦法逼著他幫？表哥跟自己感情好，不會眼看著他落難。如果自己以死相逼，說不定那邊就從了。眼前的死法有摔酒瓶自戕、撞牆、跳江，哪個既有震懾力又不受罪？
    周許還沒什麼，靜靜打量著辦公室高品位的擺設。黃煜先急了，跟他說：“你等我下，我出去看看。”
    黃煜在門外沒見著鍾瑞，左右看了下，就在走廊盡頭的歐式陽台見到了鍾瑞背影。陽台關著門，聽不到他講什麼，就能看出他被凍得亂晃。吹這麼久寒風，不冷才怪。
    黃煜想叫他進來，這麼久也該說完了，能不能解決給個痛快話。
    陽台的門是關上了，但沒有關嚴。所以黃煜剛一走近，就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
    “知道了姑父，那小子我讓粱三來解決。不過小煜那邊要是恨我了，你可得幫我扛著！”
    “那怎麼一樣，你們是親父子，哪有隔夜仇。但我這個表哥就尷尬了！”
    “懂懂懂，我就這麼一說，還能真看著小煜往火坑跳啊。玩玩就算了，但那小子是個惹禍苗子，會連累他。”
    “放心，回頭我再好好勸勸他，他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
    
    這小區跟黃煜住的小區一樣，也是八九十年代的動遷樓，樓道裏堆滿了住戶的雜物，兩層樓中間的采光窗也被遮住了大半。
    “他們沒跟來。”黃煜扒著窗縫向樓下望。
    周許稍稍喘平了氣，低聲說：“我去公安局自首。”
    黃煜的目光從樓下移到周許臉上，用手輕摸了他臉上的傷。喘著粗氣想了一下，說：“別急，我想想該怎麼辦，也許沒那麼糟。”
    黃煜也是沒經曆過什麼風雨，處理這種事的經驗還比不上周許。但他在家中耳濡目染，知道有些事，是可以花錢擺平的。
    鼠爺是個混混，而混混有混混的處事方式，港片裏的古惑仔常言：“生不進官門，死不進醫院。”也許他們不會報警呢？
    黃煜說：“我們去找我表哥，他認識的人廣，也許有辦法。要是解決不了，再去自首也一樣。”
    兩人又在這樓道裏等了一會兒，其間有人上下樓，他們就裝成透氣抽煙的樣子。厭惡煙味的周許也憋著氣點了一根。
    黃煜先下了樓，縮著頭去路口探了情況，發現那群人中的幾個還在路口徘徊。沒有尋找的方向，就是擺個樣子。若是報了警，警察早該來了，看來還是有私下解決的希望。黃煜迅速地跑到小區的另一個出口，攔下輛出租車，讓車直接開進了他們藏身的樓下。
    打電話讓周許下來，兩人乘著出租車，堂而皇之地在那些人眼皮底下離開了。
    黃煜表哥也是開飯店的，但是那種喝咖啡吃西餐的飯店。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江邊商業區，規模還不小。一進去，食客們不是對著菜拍照就是舉著胳膊自拍，敢情兒又是個吃飯主題的照相館。
    黃煜在來之前跟他表哥通過電話，內容沒細說，隻說有急事，確認了表哥的方位。
    表哥鍾瑞在辦公室接待了他們，他知道小表弟的喜好，但沒想到會把人帶到這來。還都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模樣，略能猜出來人目的。他這表弟叛逆又獨立，不是大事不會來麻煩他。
    他有條不紊地從酒櫃裏拿出瓶紅酒，又拿出三個杯子分別倒入。自己拿了一杯，其他兩杯推向辦公桌前的兩人。
    “說吧，找我什麼事？”鍾瑞溫和地問。
    黃煜想了一下，然後一步步鋪墊著，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鍾瑞確實是見過世麵的，波瀾不驚地聽完了黃煜的敘述。末了，他點點頭，說：“行，我先打兩個電話問問什麼情況。你們等會兒。”
    鍾瑞出去打電話，黃煜拉住周許的手，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周許感受到了他的安心，也放鬆下來。他沒想到黃煜表哥如此通情達理，不僅不難為他們，還輕易地就答應幫忙。他原本以為黃煜要找他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當警察的親戚，本也沒抱什麼指望。可一看這表哥能經營這樣大的飯店，想必也是有些來頭，時刻繃緊著要找機會自首的他終於真正放鬆。
    鍾瑞這電話打得有點兒久，不知道是不是挺麻煩。
    黃煜嘴上安慰著周許“沒事的，他認識很多人”，可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不是懷疑鍾瑞的能力，而是怕禍是周許闖的，他未必肯真幫忙。早知道就說人是自己紮的了，自己的事，他是無論如何要幫的。
    黃煜心裏默默核計，這個忙，表哥幫了最好。如果他不幫，他要想什麼辦法逼著他幫？表哥跟自己感情好，不會眼看著他落難。如果自己以死相逼，說不定那邊就從了。眼前的死法有摔酒瓶自戕、撞牆、跳江，哪個既有震懾力又不受罪？
    周許還沒什麼，靜靜打量著辦公室高品位的擺設。黃煜先急了，跟他說：“你等我下，我出去看看。”
    黃煜在門外沒見著鍾瑞，左右看了下，就在走廊盡頭的歐式陽台見到了鍾瑞背影。陽台關著門，聽不到他講什麼，就能看出他被凍得亂晃。吹這麼久寒風，不冷才怪。
    黃煜想叫他進來，這麼久也該說完了，能不能解決給個痛快話。
    陽台的門是關上了，但沒有關嚴。所以黃煜剛一走近，就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
    “知道了姑父，那小子我讓粱三來解決。不過小煜那邊要是恨我了，你可得幫我扛著！”
    “那怎麼一樣，你們是親父子，哪有隔夜仇。但我這個表哥就尷尬了！”
    “懂懂懂，我就這麼一說，還能真看著小煜往火坑跳啊。玩玩就算了，但那小子是個惹禍苗子，會連累他。”
    “放心，回頭我再好好勸勸他，他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