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煜想抽根煙，被周許一巴掌扇掉了：“不愛聞煙味兒！”
    黃煜把被角往光溜溜的上身拉了拉，隻得幹巴巴咂了咂嘴。俯身壓在同樣光溜溜趴在床上的周許身上，黃煜大手伸進被子，捏了捏對方的翹臀。
    “還疼不？”
    周許偏著頭看他，有氣無力地說：“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黃煜眉毛眼睛都是愛心，有點不好意思，卻又故作頑劣地問他：“你怎麼突然轉性了？這幾天陪你送貨的報酬？”
    周許輕輕閉上眼睛：“算是吧。”
    黃煜扭扭捏捏地在周許背上磨蹭半天，最後終於試試探探地問：“我……那個……還不錯吧？”
    周許懶洋洋反問：“哪個？”
    黃煜在其屁股上輕輕捏了一下：“你說呢？尺寸、技術，之類的！”
    周許眼皮也不抬一下，輕輕“哼”了一聲。
    黃煜問：“‘哼’是什麼意思？”
    周許：“累得我話都說不出來了。”
    黃煜雙眼發光：“是說我厲害？”
    周許又“哼”了一聲。
    黃煜正得意，周許懶懶問道：“第一次？”
    黃煜沒弄清他問話的意思，於是反問：“什麼意思？”
    周許轉了下頭，把整張臉埋進枕頭：“早知道你是新手就我在上了。”
    黃煜反應了半天，才聽出這話中所帶的屈辱。張口結舌了半天，最後隻抓住了一個重點：“誰是新手啊，新手有這技術？看你剛才爽的！”
    周許悶聲回答：“我那是疼的！”
    黃煜死撐：“你以前都是1，可能頭回當0不習慣。”
    周許沒吭聲。
    黃煜以為是自己說對了，所以又得意洋洋起來：“哥心疼你，已經很悠著了。不然憑我的實力，做到天亮都沒問題。雖然第一次是有點兒快，可那是我禁欲二十多年沒把持住。你看第二次就好多了吧！要不要再來一次？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真正實力？”
    周許慢悠悠回答：“不用了，白天還得上班，讓我抓緊時間睡會兒。”
    黃煜從周許身上下來，又幫他掖了掖被角，才自己慢慢躺下。側身麵向周許，黃煜沒了剛才玩世不恭的麵具，輕聲對他說：“今天我一個人去送吧。”
    周許的腦袋還悶在枕頭裏，發出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以後你別去了，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用不著倆人。”
    黃煜又說：“那今天你歇著，我去。”
    周許說：“我沒事兒，不耽誤正事兒。”
    黃煜垂下目光，伸出手指劃上周許肩膀上的皮膚：“我剛才沒頭沒腦的，都忘了你白天還得挨家挨戶地爬樓梯送件兒了。”
    周許沒說話，隻悶聲“哼”了一聲。
    黃煜伸長雙臂湊過去，把周許抱在了懷裏：“下次換我在下，你就不用糟這份罪了。橫豎我是在家上班的，累不著。”
    周許側過頭，麵向了黃煜：“真的？”
    黃煜認真地點頭。
    周許笑了一聲，說：“好啊。”
    黃煜感慨萬千：“你一個純1都為我做出犧牲了，我還有什麼可囉嗦的。兩個人在一起，誰上誰下又有什麼關係。你要還有興趣，現在就可以上來。”
    周許笑了一聲：“現在有興趣也沒力氣。你要真覺得內疚，幫我去買碗豆腐腦吧，我現在特別想吃這個。”
    黃煜二話沒說，起身下地，穿了衣服就往外出。
    周許趴在床上保持原狀，眼神直直的，是在思考自己踏出這一步是對是錯。
    還記得第一次敲開黃煜家的大門，這個高大的男生帶著慵懶的氣質，滿頭的亂發也擋不住他的陽光帥氣。周許的心跳快了一拍，恍惚間忘了工作用語，想起要開口時，眼前的門已經關上了。自始至終，怎麼也有個一分多鍾，可黃煜的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周許沒敢往深裏想，隻覺得這個男生真帥，自己沒忍住想多看兩眼。
    黃煜的快遞多，周許便總有機會見到他。黃煜劣跡斑斑，是快遞員最討厭的客戶類型。周許一看到他家的快遞就頭疼，因為經常敲門不開、打電話不接。東西多時，怎麼跟他講也不肯通融，隻要不送上樓去就威脅要投訴。於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周許甚至忘了該恨的人，將黃煜當成了新目標。
    命運這東西真是神奇。一開始你以為會發生些什麼，卻沒有發生。等你以為不會發生什麼了，它卻偏偏又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