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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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瑄邊砍殺喪屍,邊對著高台上的人咆哮道,“你想要我的命盡管拿去,為什麼連其他兄弟都不放過?”
黎斌居高臨下地望著秦文瑄,臉上明明帶著燦爛的笑容,但說出口的話直叫人心寒,“他們都該死。”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秦文瑄難以置信地看向黎斌,這個人真是那個從小到大陪伴著他的黎斌嗎?
黎斌愣了下,單手捂著臉,如野獸發出的哀嚎的聲音從指縫溢出。
“真是這樣嗎,阿瑄?”黎斌放開手,看向秦文瑄的眼神就如同在看背叛者那般,充斥著不忍和怨恨,他掏出一枚小型炸彈,“阿瑄,變的人是你。”
說罷,將手榴彈投向在喪屍堆裏揮刀掙紮的秦文瑄。
秦文瑄自嘲般勾起嘴角,在末世活了七年,到最後竟然莫名其妙地被最親近的人所殺。
炸彈在秦文瑄的腳邊爆開,威力雖小,但對付一個體力快要耗盡的人足矣。
意識殆盡前,秦文瑄聽到對方說的最後一句如魔咒般的話,“阿瑄,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
“額,鬼,鬼啊——”少年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秦文瑄愣是沒反應過來,直到後腦的痛感拉回他的心緒,伸手摸了摸,鮮紅色的血沾染了整隻手。
他扶著洗手台從濕漉漉的地上站起來。鏡中映著一張陌生的臉,秦文瑄左右望了望,除了他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
那麼,鏡子裏與他動作同步的人就是他自己了!O_o
鏡子裏的人用發膠固定的中分發型整齊而刻板,修剪得細且長的眉毛,襯得深邃的五官分外妖嬈,粉色的西裝配藍色的碎花襯衫和深紫色的領帶。
這樣的打扮讓秦文瑄感到十分的怪異……
但這不是重點,秦文瑄從身上摸出錢包和手機,熒幕上顯示著2054年三月十六日。上一世末世來臨的具體時間記得不太清楚,大概是2054年六月下旬,那麼現在距離末世大概還有三個月。
嗬嗬,重生?這算什麼?是讓他再一次感受末世來臨的絕望還是。。。。。。想起那個讓他喪命的人,鏡子裏的人的黯然神傷。
在末世活了七年,秦文瑄早已習慣在未知的環境下生存,對於自己的重生他一開始是驚訝的,但很快便鎮靜下來。
他從錢包裏翻出身份證一看,再瞧了眼鏡中人的衣著打扮,不由得眉宇微皺。
秦文瑄對這個名字略有耳聞——祁諾。
這人在末世的行事作風過於極端,在某些生活上更是淫靡不堪。
雖然心中盡是不滿,但既然他能重活一次,那就得好好珍惜了。
鏡子裏的人神色冷峻,他無聲地說:祁諾,你好。
剛才那個少年的驚叫引來了一些人,祁諾警惕地盯著進入男廁的人,排頭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性,他的身後還有幾個學生揪著方才跑出去的少年。
中年男性的眼裏帶著驚訝,他拽出一個神情驚慌的學生,“祁……祁主任,作為陳景的班主任,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
因為失血過多,暈眩感漸漸襲來,在那人仍在滔滔不絕地說廢話的時候,祁諾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救、護、車……”
“祁主任,我們會嚴懲造成您受傷的陳景同學。您放心,他不僅會被除去學籍,而且在他的檔案上還會永遠留下汙點。”潘金水平時雖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但此時卻是一副小人嘴臉,唯唯諾諾地想要討好床上的人。
陳景靜默地站在一旁,垂在身側緊握的雙拳顯示著他心中的不甘與憤怒。
偽君子,無論是潘金水,還是祁諾。
祁諾低垂眼瞼,淡淡的說:“潘老師。”
“您有什麼吩咐?”
“你,還有其餘的學生都是在事發後才出現的,對嗎?”
“對……對的。”潘金水表麵很是淡定,但不斷揉搓著雙手的這個舉動卻暴露出他內心的緊張。
“隻是憑空猜想就指證他人,這並不明智。”祁諾頓了頓,瞥了潘金水一眼,意味不明地笑道,“潘老師,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祁諾的意思不就是想私了麼,潘金水如此想。
他連忙應聲道:“明白,祁主任,這次是我的疏忽,錯怪陳景同學了。”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一隻價格不菲的手表,“祁主任,我看差不多是學生自修的時間,那我就先回去了。”見祁諾點頭,潘金水鬆了口氣,終於可以離開病房,遠離祁諾了……
祁諾盯著陳景,心道:原主竟敢在學校裏對學生動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
祁諾那打量的目光讓陳景覺得惡心,他嗔怒道:“你以為幫我說話,我就會感激你,任你擺布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別做夢了!”
“給我安分點,不然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祁諾指了指綁在頭上的繃帶,半恐嚇半糊弄道,“我沒有幫你的意思,畢竟這跟你脫不了幹係吧。”
陳景垂下頭,似乎想起什麼事情,臉色變得蒼白,“我探過的,你明明沒、沒……”
“你想說什麼?”祁諾問道。
陳景猶豫了一下,抬頭時,一陣寒意從腳底涼到脊背。映入眼裏的是祁諾那因為背光而顯得陰惻惻的笑臉,本要說的話仿佛成了一個不可觸碰的禁忌,“沒……沒什麼。”
“我要休息,你回去吧。”
祁諾靠著背枕,閉目養神,剛才那副模樣似乎隻是陳景的錯覺。
陳景出了病房時,才發覺自己的背已經濕透。他在心裏不斷告誡自己要忘掉在男廁裏發生的事情,以及祁諾剛剛那個笑臉……
病房裏隻剩下祁諾一個人,緊繃的神經才得以放鬆。
他摸了摸後腦,指尖觸摸到繃帶的粗糙感,還有光禿的頭皮。為了避免二次感染,傷口附近的頭發被剃掉,不過頭頂的頭發較長,放下來後可以遮擋光禿的地方。
醫生給他檢查的時候,很激動地說,他腦部的傷非常嚴重,但竟然還能活下來,這簡直就是醫學上的奇跡。
祁諾當時很想打擊一下醫生,告訴他,其實身體裏麵的芯早換了。
在住院的時候,祁諾通過網絡調查了一些關於原主的資料。雙親已不在人世,其他的親戚都因為與原主不好相處,早就沒有來往,情人之類的都不過是逢場作戲。
這些對祁諾來說是件好事,起碼不需要擔起太多責任。
留院觀察兩周後,祁諾頭上的繃帶終於可以卸下,而且還得到回家休養的批準。
祁諾根據身份證上的地址找到原主的住所,立刻著手整理原主的財產。畢竟不久後,現在流通的貨幣都會成為一堆廢紙,將其換成有用的物資才算上策。
但在整理時得知原主的身價後,祁諾著實有些驚訝。
一個高中主任,竟然坐擁金山。若是這些錢是通過正當途徑得來的便好,若不是……嗬嗬,誰管呢,隻要不妨礙到他就行了。
祁諾來到C大學的校門外,這裏是他曾經讀過的大學。
環視一周,曾經熟悉的環境都已經變得陌生。
種類不一的店鋪開著門招攬生意,來來往往的路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川流不息的車輛在馬路上奔馳著。
文明,法規,道德隨處可見。
初夏的太陽不算猛烈,柔和的陽光灑在祁諾的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很。他仰望著蔚藍的天空,不禁揚起嘴角,心道,好好享受這最後的美好吧。
忽然,他感覺有人在盯著他,耳邊響起哢嚓的一聲。
祁諾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盡管壓製著臉上的表情,但他的目光沒能隱藏好內心的複雜。
果然,因為重生的時間點在秦文瑄死之前,所以借屍還魂後,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秦文瑄”。
拿著單反相機的秦文瑄向他走來,臉上帶著清爽的笑容,說:“抱歉,如果你認為不妥的話,我可以刪掉照片。”
祁諾並沒有表態,隻是靜靜看著秦文瑄。
時間在二人的對視中一點一滴地溜走,秦文瑄突然想起,有人曾說過:在心理學上,兩個陌生的男人對視五秒以上會觸發反抗心理。
但他並沒有產生抵觸的感覺,倒是對方的眼裏含著許多莫名的情緒,讓他摸不著頭腦。
祁諾垂下眼瞼,心知還不是時候,與秦文瑄擦身而過的時候留下一句話,“你喜歡就好。”
男人很快消失在視線裏,秦文瑄查看照片。嘴角微揚的男人仰望著天空,在淺黃色光暈的渲染下,帶著一種柔和且安寧的美感。
“阿瑄——”頭發染成栗色的青年站在C大門外向秦文瑄揮手,“快點,就差你了。”
秦文瑄聞言,加快了步伐。
此時,祁諾沒能見到的那個與秦文瑄並肩而行的青年,就是那個讓他在上一世喪命的人——黎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