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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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希得意地看著夜宿,嘴角上揚,帶著挑釁:“我說的對嗎?”
“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得多,你在學校裏的偽裝,讓我覺得你是個十分好糊弄的人。”
“既然對了,那就說出你那最後一點保留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覺得,即使我告訴別人,其他人也不會相信我這瘋言瘋語。”
夜宿再次抬手抹過虛空,空氣中出現另一幅畫麵,那是一個人,穿著很古老的服飾,能夠看得出,那是十分早期的古代服飾。畫麵上的人拿著一本書,也就是之前夜宿給星希的看得那本書,或者說的擬書。那個男人就拿著擬書站在一片漆黑的地方,並不是完全的一片漆黑,能夠看到黑暗之中的有著起伏的山峰。
男人走進黑暗中,合上書本,將本抵在額頭,嘴唇開合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突然之間,從男人的腳下開始,驟然亮起,刺眼的光瞬間就照亮了漆黑。一望無際的荒野,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生命,男人揮手,荒原就長出了草,男人再次一揮手,就出現了河流,就如同一個創世神,男人就就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
畫麵上的震撼讓星希不由張大了嘴,就如同夜宿說的,這個世界擁有意識,而這個世界,隻聽從一個人的命令,那就是創造者。眼前這個抱著擬書的男人,必定就是夜宿所說的——初代擬定。
“初代擬定創造了亡靈界,給了所有亡靈重生的機會。擬定不是亡靈,擬定是普通的人類,他的壽命有限,因此,壽命終結之後,就要迎來新一代的擬定。然而,亡靈界由個眾所周知的秘密,那就是,從第二代擬定開始,擬定就失蹤了,至今為止,亡靈界已經有五百多年沒有擬定了。擬書也已經躺了整整五百多年,無人使用。”夜宿抹去畫麵,虛空中的畫麵消失,星希回過神,才發現自己背後已經一篇冷汗。
沒由來的恐懼,沒由來的吸引,讓星希對於亡靈界的事情愈加著迷。
察覺到星希的反應,夜宿不作聲色,隻是伸出自己的手,掌心朝下,覆在星希手背上,並沒有觸碰到,隻是停在了手背上方。蒼白的手,白到讓人覺得有些可怕的手,卻一節節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輕點星希手背。沒有任何溫度,那也不是肌膚與肌膚的觸碰,一種詭異的觸碰感,讓星希的手背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手指一觸即離,而後,從夜宿之間開始,一條藍色的絲線被牽扯出來,泛著淺藍色的光,一頭連接著星係的手,一頭連接著夜宿的之間,越拉越長。
“這是什麼……”星希抬起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想去觸碰那條藍色的絲線。
“你我之間的連接點。”藍色的絲線開始變淡,最後慢慢消失,“我依附你生存,而在此之前你我沒有任何的交接,所以我們之間的連接點很淡,幾乎是一碰即散,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沒想到人類與亡靈之間也是可以的,你果然與眾不同。”
“所以,是不是即使是通靈者也是無法觸碰到亡靈的?”
夜宿點頭:“沒錯,到現在為止,能夠觸碰亡靈的,除了有記錄的初代擬定和第二代擬定之外,就隻有你了。”
星希一怔:“第二代開始,擬定就失蹤了…而我現在的狀況,和有所記錄的擬定一樣,你不會…以為我就是擬定吧?你之所以來到人界的原因,莫非也是為了——尋找擬定?!”
“說對了一半,我隻是覺得,隻有擬定才能讓我重新回到亡靈界,即使尋找擬定也是我來人界的原因之一,但是畢竟擬定已經消失了那麼久,要找到的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至於你的問題,最初我確實懷疑過你是你定的可能性,不過,我並不覺得你是擬定,畢竟曆史記載的初代擬定和第二代擬定都是一模一樣的容貌,並且發色特殊,你也看到了,你與初代擬定的容貌出入太大,發色也是正常的黑色,所以,也許你應該說隻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興許跟擬定有一點聯係,但是如果是擬定的話…應該不是。”
長呼一口氣,雖然並沒有徹底解除自己是擬定的這個懷疑,但是聽到夜宿的話,星希還是鬆了一口氣。他隻是好奇心比較強,而亡靈界這個特殊的世界又極其吸引他。至於突然讓自己成為亡靈界的擬定,他一點都不情願,他還是更加喜歡普通的生活…亡靈界的生活…不太適合他。
“所以,亡靈界失去了擬定,現在的亡靈界…就是所謂的高層在管理,而你不能見到通靈者,那樣很可能會讓你徹底被消滅,但是你在人界一定還有一手吧,如果沒有遇到我,原來,你是打算怎麼辦的,遇到我應該隻是一個意外而已。”
“我在人界有一副肉體。從亡靈界出來,我的力量就減弱了一大半,原本以為已經甩開了裁決者,卻在這附近發現了我,世界規則讓我越來越虛弱,勉強躲開了裁決者,也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力氣再去找我藏在人界的那副肉體。接下裏就是你所知道,你看到了我,把我帶了回來,而我發現,你能夠維持我的狀態,無視掉世界規則,但是我並不能離你太遠,否則就失去了效果。我決定留在你身邊,等到亡靈界來到人界的裁決者徹底離開了再去尋找我的肉體。這就是現在所有的狀況,我沒有辦法離開你身邊,一旦離開,我很快就會在世界規則下消失,而我也不想運用什麼脅迫手段,我隻需要躲過這段時間,我就會離開,你也可以回歸你的正常生活,所以無論你是否知道亡靈界的事,對你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夜宿的語調開始帶有一股冰冷的的味道,這是星希明白的,一種對於敵人的警告。夜宿的話無非就是,他有辦法對付自己,隻不過他不想使用那種手段,現在之所以告訴他有關亡靈界的事情也並不是因為無可奈何。
星希低下頭,的確,夜宿所展現出來的科學所不能解釋的力量,他摸不清,這種力量興許對於亡靈界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但是放在星希,不,放在任何一個人界的普通人身上,都足夠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星希相信,如果可以,夜宿完全可以用武力的方式脅迫自己,但是夜宿並沒有那麼做,這就說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夜宿並不想在人界造成特別大的影響,當然也不排除他不希望因為這樣的是引來裁決者的注意。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就如同我今天早上說的,你可以跟著我,但是不能對我的生活產生影響,我會盡量去適應你的存在,你可以呆到你覺得可以了離開了為止,你也最好不要把我牽扯進有關於亡靈界和人界的任何糾紛之中。你在亡靈界做了什麼事情,是好是壞我不管,當然聽你話中,即使我問了,有關於這些你也不會告訴我。如果遇上了所謂的通靈者,你可以告訴我讓我提防,但是如果真的無可奈何,我並沒有能夠對抗通靈者的力量,所以到了最後,你還是得靠你自己。我對你而言不過就是生存下去的必須品,除此之外我不會幫助你任何事情,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星希長歎一口氣,表明自己的態度。
夜宿轉過身不再麵對星希,而是將視線移到了窗外。
此刻的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隻有路燈和黯淡的可憐的月光:“你自己選擇了知道亡靈界的事情,從你知道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會接觸到亡靈界,我離開之後,你的生活究竟是否會回歸平靜……”
————亡靈界————
“不見了?”
“是的,等我們追到附近的時候,已經消失了蹤影。”
“他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就跑到人界去,繼續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