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命運從此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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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九年,燕王朱棣奉命出師塞北,擊退了蒙古可汗駐紮在高麗的殘軍,高麗見狀獻出質子,委屈求全以求自保,承諾大明若是退兵,絕不再出兵騷擾邊境。燕王傳書回朝,應下高麗之言,攜帶質子凱旋而歸,金盔銀甲,威風八麵。
彼時徽妤還隻是一個稚童,時常和長她三歲允炆一起玩鬧。大軍到達京城的時候,她原在太子妃身邊學刺繡,聽到太子長兄高興的跟她說,“你的四哥哥要回來了,還不快去城門口迎接。”她便立刻放下針線,“噔噔噔”向門外跑去,太子妃看她這樣急,生怕她摔倒,責備太子不該跟她說,一邊跟他在身後喊著要她慢些。
燕王朱棣和徽妤乃是一母所出,隻是他一生下來,皇上便將他交由皇後扶養,是以,胡氏之亂雖然震動朝堂,卻並未波及到他,他依舊是那個威風凜凜的燕王殿下。
徽妤恰逢其時,身受其亂不能進封公主,好在太子與太子妃待她極好,一應吃穿與允炆別無二致,又使朝中才學之輩為她與允炆教習詩書,東宮眾人也都對她恭恭敬敬,從無人欺侮於她。
徽妤與太子太子妃站在宮門口,看著軍列中將士們意氣風發,金甲交相輝映,十分羨慕,隻恨自己生得女兒身,不能像四哥哥那樣,為國殺伐征戰。
朱棣目光如炬,銀甲映著紫日,發出耀眼的光芒。他從馬上躍下,走到太子麵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聲如鍾鳴,“皇長兄千歲千歲千千歲,臣弟帶兵歸來述職,即刻麵見父皇。”
太子雙手將他扶起來,欣喜地說,“四弟辛苦,皇兄定會在父皇麵前為你請功,今日便不要回府了,皇兄已在宮中設宴,為四弟接風洗塵。”
燕王點點頭,同太子一起,帶領眾將士入宮而去。
自唐滅國以後,天下紛亂將近五百年。元朝雖然統一八方,然其欺壓漢人,使我漢人食不果腹,役使如同牲畜。皇上出自民間,深知百姓之苦,舉旗起兵,以“驅除胡虜,收複中原”為號,平定八方,定都應天府,建立起現在的明朝。繼而又四處征戰,恢複中原天下,又命諸子駐守八方,護佑大明江山。
皇上得知燕王回來,召集群臣於朝堂之上,對其大肆嘉獎,賞銀萬兩,加增封邑萬戶,使其一時間接風光無兩。
高麗怯退,質子來京。燕王將質子之事交由皇上裁決,皇上不忿高麗趁人之危,欲將質子處死。太子上奏求情,高麗不自量力,擅自出兵雖然有錯,然念其身受元軍脅迫,又有悔改之心,且先留他性命,以待來日。
於是,質子王禑便被軟禁於宮中,數年不得歸國。
王禑自入宮以來,因其身為質子,眾人恐其身份會為自己招至禍患,無敢與其相交者。幸而太子仁厚,不忌他人之言,常常與其下棋吟詩,私交甚好。
多年之後,徽妤遙想當時初見之景,或許就是從那時開始,自己便注定與他糾纏不清,是愛是恨,自己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