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話 與另一個世界的碰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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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嘴裏這麼說,但我卻完全不敢確認眼前的這個東西是不是能聽懂我的話,首先我完全不敢確認眼前到底是什麼東西,而即使他是人類,也未必能夠聽懂我的語言,畢竟這裏是半個地球之外的歐洲,所以,我仍舊保持著食指搭在扳機上的姿勢,端著步槍,指著眼前的這個家夥,不敢有任何鬆懈。
這時,凱撒也從夢中驚醒過來,他機警的站在我身邊,呲著呀,發出沉悶的低吼,隨時準備在我的示意下衝過去把他的喉嚨撕碎,我斜眼瞟了凱撒一眼,對它微微搖了搖頭,它便慢慢的退到我身後。
而當我整再次回過頭去仔細盯著眼前這個看似人類的物體時,才終於看清眼前的一切,借著日出的光線依稀可以辨認出他的模樣,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我麵前,一張西方人的麵孔,瘦長的臉旁,留著濃重的胡須,嘴巴上倆條濃密的八字胡向上翹著,他眼睛不是很大,卻深陷在眼窩中,兩撇同樣濃重的眉毛向下卷曲著,他帶著一臉的微笑,雙手高舉向天空,一身大衣,西褲和半高筒的係帶皮靴,頭上還帶著一頂禮帽,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
他一邊笑著一邊後退著,在向我展示過自己並沒有惡意,也沒有攜帶武器之後,他用手指,指了指我的槍,示意我可不可以放下,但我依然保持著警戒的姿態,並把身子壓得更低了些,以防他耍什麼花招,咬著牙就那麼端著槍看著他,看著他一步步的從霧中又走向了我,一點點變的更加清晰。
我沒有後退的打算,隻是繼續用槍指著他,可沒想到他卻突然開了口:“喔喔喔,別激動,我的朋友,呃,怎麼說呢,其實我的心情恐怕和你應該差不多吧,竟然還能遇到其他人,這恐怕…恐怕是不能再巧的巧合了吧,哎呀,真是不容易,我還以為…我還以為隻有我自己呢,好了朋友,有什麼話咱們可不可以把槍放下再說,兩年多…呃不,恐怕有三年多了吧,我都沒和人說過話了,求你了,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好不好,把槍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一陣話語過後,我眨眨眼睛愣了愣神,這一口濃重的北京普通話,怎麼看也和這張臉不相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三年多了?這時間……可為什麼我繞了大半個地球都沒有看到過其他人,怎麼會在這就遇到了呢,難不成這詛咒,還有漏洞?可就算他是個人,怎麼一個歐洲人,還滿嘴跑開普通話了呢?
我搖著頭上下打量著他,又猶豫了一陣,低頭看看身邊的凱撒,它依舊保持著警戒姿態,似乎沒有察覺到我內心的心理變化,接著,我又把視線轉移到麵前這個高大的中年男人身上,但是依然沒有放下手裏的槍,我不知道該不該照他說的去做,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去和他說話,已經三年沒有說過話了,除了偶爾自言自語,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喪失了語言功能,而眼前發生的事,隻能說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人就那麼看著我,依然是那副麵帶微笑的樣子,他甚至把雙手都舉過了頭頂,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誇張,還略有些滑稽,意思是向我展示他絕對沒有敵意,而我卻不知道就那麼站了多久,隻覺得雙手開始僵硬,甚至在發抖。
憋了好半天,我才終於戰戰兢兢的說了句:“別…你先別過來,你到底是誰?不,你到底是不是人,你要是想耍什麼花招,或是想打什麼歪主意,我現在就崩了你,還有,如果你是什麼怪物變的,你最好滾遠點,實話告訴你,我的槍法不會讓你吃到便宜的。”
他對我說的話似乎不以為然,仍舊高舉著兩隻胳膊不停的搖晃,臉上的微笑,變得更加璀璨,甚至開始滑稽的對我做出各種鬼臉,接著對我說到:“當然,我和你一樣,是人,呃……也許又不算是人,你可讓我怎麼說呢,你這樣緊繃著神經,搞得我也很緊張,咱們就不能有話坐下來慢慢說嘛,好不容易遇到你,你說,這是不是老天賜給我們的禮物,我真的是一肚子話想和你好好聊聊。”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讓人放鬆的感覺,我漸漸的放下了內心的猜疑,開始說服自己相信眼前的現實,盡管我的內心深處仍舊不敢相信,但主觀意識卻迫使我寧願去相信眼前的一切,我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了,我知道,是自己的心理防線正在崩塌,我突然感覺有些惡心,頭有些暈,甚至想吐。
我放下槍拄著地麵,一陣反胃過後,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槍,也扔到了一邊,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過後,沒有理由,沒有原因,沒有任何想說的話,沒有任何疑問,我放聲大哭,很大聲很大聲的哭了個痛快,那種委屈,那種難過,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隻知道自己很想哭,想把一切都發泄出來,沒有別的。是我壓抑太久了,可能今天以後,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見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中年男人副下身蹲在旁邊,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說到:“好了,好了,我的朋友,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總不能讓我陪你一起哭吧,這樣的見麵雖說有些突然,但我覺得我們更應該慶祝一切,留在這抱頭痛哭就沒必要了,是不是我出現的太突然把你嚇到了,哎,這個真不是我的錯,不過你想想好的一麵,至少我們現在是兩個人了對吧,哦,對了,沒注意到你身邊還有位朋友,那我們就是三個人了,不是更值得慶祝一下嗎,不要哭了,你的心情,我都懂,不過請你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一邊說著這些,一邊靠在我的身邊坐下,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時隔多年,能再一次感覺到其他人的關心,真是連想都沒想過的事情,上帝真的是個開玩笑的天才,這玩笑差點把我害死,雖然我還有很多搞不清的問題,但眼前看來,至少不像我想得那樣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