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話 所謂的詩和遠方(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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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城市的當晚,我獨自行走在直通北上的國道上,在一家攝影器材店裏找到的便攜指南針成了我唯一的指路者,可讓我後悔的是,我沒有找到一張像樣的地圖,本以為在旅遊區附近找到的厚厚的一遝地圖可以派上用場,可卻沒想那裏麵隻有市區的簡易地圖。
    我走走停停,不時的放下行禮擺弄著手裏的數碼相機,因為行禮太累贅,所以選了一台體積很小的,但卻忘了搜集大量的可用電池,所以,沒等天色完全黑下來,這台相機便失去了生命力。
    我順著國道一直北上前行,行進的速度非常緩慢,路中央到處停著各色的車輛,開始的時候我還因為好奇會拉開車門,看看裏麵有沒有我需要的東西,可搜索了將近三公裏遠的路程,除了一把水果刀,我便再沒發現任何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天,逐漸黑了下來。
    隨著夜色漸濃,風也逐漸變得陰冷,我加了件過冬的衣服,才不至於凍得走不動路,手表的指針停在夜裏十一點的時候,我再也走不動了,我後悔沒有找到一雙適合徒步遠行的鞋子,坐在路邊的水溝旁,我用手電照著查看自己腫痛的雙腳,腳上已經布滿了水泡,看來明天的路程會更加艱難,不過我卻沒有打退堂鼓的念頭。
    隨便吃了兩罐牛肉罐頭後,我便靠著行李箱倒下了,合上雙眼的那一刹那,我又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在剛才找一輛寬敞的汽車鑽進去好好的睡一覺,現在路上一片漆黑,起了水泡的雙腳也不能支撐我繼續前行,印象中向回走還要很遠才能看到停靠的車輛,算了,我根本不想走回頭路,哪怕是一步。
    夜裏的風真的很冷,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還是因為著涼,我說什麼也睡不著,肚子一個勁兒的疼個不停,好像腸子要被擰斷了,也許是那該死的肉罐頭已經過期了,我舉著手電筒,向路邊更深的地方走去,想找棵大樹,好在底下方便一下。
    可當我向前走了約麼五十多米的時候,頭頂忽然想起一片嘈雜的聲音,我第一反應就是某種會飛的物體在拍打翅膀,而且數量很多,可當我用手電筒掃視著頭頂的方向時,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戰戰兢兢地仔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動靜後,才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攥著衛生紙,隨便找了棵臨近的大樹就蹲下了,此刻已經腹痛難當,我猜想,也許這周圍的林子裏有什麼野獸吧,算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先把自己這一肚子零碎抖幹淨了再說。
    一陣翻雲覆雨過後,我才終於覺得活了過來,真不知道以後這種事會不會越來越頻繁,按照我的邏輯去分析,就算全世界的食物都是免費的,那距離保質期也會越來越遠,如果一直這樣靠自己生存下去,會不會以後要幹脆找個地方種地來自給自足呢,所以,就在我拉屎的這段時間,我決定把自己旅行的第一站定為自己出生的家鄉,那裏也許還是老樣子,放眼望去無邊無際的農田,至少那是個我熟悉的地方。
    可就在我剛剛打定這個小小的念頭不久,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往行禮堆放的方向走時,突然,頭頂一個不知什麼東西呼的一聲掠過,我猛然間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尖利的東西劃過了我的頭皮,火辣辣的,用手一摸,瞬間便有血跡印在了手上。
    我咧著嘴,心裏疑惑著,難道還是剛才聽到的那些東西,不會是什麼鳥之類的吧,可就在我心裏尋思的時候,耳邊隻聽一陣風聲疾馳而來,又有什麼東西從我的右邊呼嘯而至,我下意識的往下一蹲,甩起的右臂外衣呲啦一聲便被劃破了一道口子,媽啊,我大叫著,扭頭就往行禮堆放的方向猛跑。
    手電筒的光線時明時暗的閃爍著,由於劇烈的奔跑,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此時我已經顧不得腫痛的雙腳踩在亂石上的感覺,因為身後呼嘯的風聲又以更大的規模朝著我的背後襲來。
    我嘴裏喘著粗氣,拚了命的往前跑,可腳下一滑,隻聽到清脆的一聲,嘎巴,我的腳好像崴在了石頭縫裏,一個大馬趴就撲倒在地上,頓時摔得人仰馬翻,前門牙差點沒摔掉,手裏的手電筒也飛到了幾米遠的地方。
    我咬著牙掙紮著從地上翻過身,用手去摸自己的腳脖子,雖然很痛,卻好在沒有拗斷,可就在這個節骨眼兒,頭頂上一片風聲一般的巨大物體,已經呼嘯而至了,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為什麼剛剛離開城市就發生這種意想不到的事情。
    沒辦法了,我拉開上衣的拉鏈,使勁兒把頭往衣服裏麵一套,隻一瞬間,頭頂上的巨大物體已經到了,我隻覺得全身上下都被無數的鋼針不停的穿刺著,別且發出噼裏啪啦的亂想,那無數拍打著的翅膀如此巨大,硬生生的砸在我的身上,我避之不及,隻能抱著頭不停的在地上翻滾,嘴裏不停的叫著些亂七八糟求饒的話。
    每一次用力的啃食,都給我的皮膚帶來灼燒一般的刺痛感,我受不了了,情急之下,手腳開始胡亂的拍打著,蹬踹著,我想要爬回行禮那邊,找到那把水果刀,拚死也要做最後的反抗,可似乎我越是掙紮,它們便越是用力的啃咬著我的身體,我也不記得到底承受了多久的折磨,直到自己再沒有力氣反抗之後,它們才悄悄的離開了,就像扔下了一具毫無樂趣的屍體。
    風聲停了,幾分鍾後,我才吃力的把臉從泥土裏拔出來,兩隻胳膊拄著地麵不停的咳嗽著,嘴裏甜甜的東西往外流著,我知道那是血,就和之前被梓凝的哥哥暴打之後流出來的味道是一樣的。
    我想回到路邊,可全身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可以動的,每做出一個簡單的動作,身上的皮肉都會疼到讓我無法呼吸,再向前爬了幾步之後,我最終還是放棄了,把自己的身體往地上一扔,用力的呼吸著,直到失去了知覺和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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