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虛幻 主角是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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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寧負此生
我等他很久了,在他曾經居住的地方,在我曾經紮根的地方,在湖邊,在稀疏的草地上……
我等他,很久了,久到我快要忘記時間,快要忘記他的模樣,快要忘記我自己的名字……
隻是,我明知道,他也許再也不可能回來……
哦,我忘了說了,我隻是一棵樹,一個成了精的梧桐樹……
2, 不知流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有了自己的意識,但是我似乎很是糟糕,因為我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化形,即使是在我擁有了意識這麼久之後。
這實在一件是令妖挫敗的的事。
四周的花草更新換代,而我確是用了幾百年,都還沒有想明白如何化形這一點,直到後來遇見了他。
他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一身大紅的衣服,分外風騷,一隻手拉著一把劍,看起來倒是黑漆漆的樣子,另一隻手勾著一個酒壺,正在凶猛的往下灌,那踉蹌的步劃,加上幾許紅暈,像是醉倒了一般。
可惜,他走得好好的,一直來到我麵前,都沒有真正倒下過。他似乎看見了我,一下子翻坐在我的枝頭上,他的衣衫隨著風吹拂,有點癢癢。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人這種生物,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實在是好看起來,就像我隔壁的木子花一樣,美是美,但和我不是一種種類。
他用劍輕敲著我的枝幹,這讓我有點不爽,畢竟這種東西,可是能讓我覺得危險的玩意,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差點把他從我的樹枝上丟下去。
他差點滾到地上,卻還怔怔的看著我,似乎有點不明所以,我看他眯了眯眼睛,似乎了然又疑惑的說道:“千年的梧桐精?”
“……”我不回答。而且我也不能回答,畢竟我隻是一顆沒有化形梧桐樹而已,你能指望我回答你的問題嗎?
異想天開。
他似乎也毫不在意,上下看了我一眼,就笑開了:“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修煉了一千年,還沒有化形,也是一種能耐啊!啊哈哈!!”
我盡看著他笑的歡了,上天保證,如果當時我可以動手的話,我絕對會想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他不知道我的心思,倒是對我很好奇,也許在他的心裏,像是我這麼蠢的妖精,隻此一家別無分號了吧?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所以我根本不想理他,但是奈何他臉皮比我的樹皮厚,愣是要從我身上找點反應。
可惜我自認為是棵正經的樹,是絕對不會理會這個古怪的男人的……吧?
3, 圈養
他在我那得不到回應之後,就走了,這一走就是好幾天,我以為他不會再回來了,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不僅僅回來了,還帶來了幾個人。
他令他們把這裏圈起來,當做自己的家,然後我正好設定在他家的庭院裏。
啊,這真是一件令樹無奈的事情,但誰叫我不會化形呢,而且還不會說話,所以在被‘默認’之下,他在我周圍建了一圈房屋,把我圈養在了庭院了。
這真是一件讓樹心酸的事實。
他靠在我的主幹邊,一身大紅衣服風騷的不行,一手敲著我的枝幹,妄圖我再給他點反應,然而我卻隻想對他翻個白眼,當然,如果我可以做得到的話。
他打那一天來了之後,就心安理得的把這裏當做他的地盤,在這裏住下了,當然,這也並沒有什麼不好的,隻不過如果他不要對我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許我會更加稀罕他。
他一開始隻是敲敲我的枝幹,或者喝他的酒,後來就在我的枝葉中到處穿梭,展示他那一等一的輕功,當然,我不會說我很羨慕的,因為我連化形都做不到。
略過這令樹悲傷的事實。
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親朋好友,或者是半分親近的人,他隻有他的酒,恣意的仿佛什麼的不需要,但我猜測,或許他是什麼都沒有……
某些方麵比我還一窮二白的家夥,所以才稀罕我的回應吧。他有時候會給我澆水,盡管我覺得我根本不需要,有時候他總是喝著喝著就喝高了,暈乎乎的飄著,愣是要掛在我的枝頭上。
我一開始懶得理睬他,但後來卻不知總是有點,不經意的想要對他照顧,或許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親近的活人之一吧,我不能化形,總是自己呆著,也總歸是無聊。
可惜,事實證明,有些人就是順杆子往上爬的料,不得到我的回應還好,我一回應他之後,有不回應他就會顯得很糟糕,就像是現在,他一直掛在我的枝頭上,一邊還威脅我如果我不做出點什麼回應的話,他就要把我的枝幹鋸掉。
這真是個幼稚的舉動,一顆樹鋸掉一兩條枝幹什麼的,實在是太過不痛不癢了,但看著他這麼少不喝酒一回,我要不要聽他一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