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三,解放嶽忠林和營救穀誌瑞(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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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嶽派”大將,墩圩隊的老鄉、好友胡家塘曾當麵不滿地批評我說:“你又保嶽中林,又保穀誌瑞,是腳踩兩隻船。”
我反駁他說:“嶽中林和穀誌瑞是一隻船上的人。”
文革後期,穀誌瑞擔任滁州地區地委書記,文革結束後,調中央組織部,先擔任中組部檔案局局長,後任中組部辦公廳主任。龔毅青亦上調北京,任國家藥監局局長。
多年後我才從嶽中林夫人,朱藝芳口中得知,原來穀誌瑞以前是華國鋒的警衛員。
我一九七六年初調回金寨縣,在深山一林場工作,日子苦不堪言。
我謹遵“施恩莫念,受惠不忘”古訓做人原則,再未與穀誌瑞、龔毅青一家人聯係、來往。
·
文革浩劫結束後,開始改革開放,各地鄉鎮企業蓬勃興起。
天長縣靠近大壙圩的一家生產一次性輸液器的鄉鎮企業,遲遲拿不到國家藥監局的批文批號,無法投入生產,他們非常著急。
知青“難友”錢大鳥錢升陽,聽說這件事情後,他來到這家企業,自告奮勇對這家鄉鎮企業負責人說,他能幫他們在北京,拿到這個企業生產的一次性輸液器的批文批號。
這家鄉鎮企業負責人對錢大鳥的話,雖然將信將疑,處於無奈,依然死馬當作活馬醫,帶著錢大鳥來到北京。
他們來到北京後,在藥監局找龔毅青局長。
龔毅青不認識錢大鳥。
錢大鳥對龔毅青說,他是我的好友,曾在大壙圩農場王台孜隊協助我營救過穀誌瑞。
往事曆曆在目,龔毅青自然十分感激。她向錢大鳥打聽我的消息,錢大鳥說,隻知道我調回了金寨縣,不知道我具體在什麼單位工作,龔毅青很遺憾。
當即,這家生產一次性輸液器的鄉鎮企業,就拿到了多年未批下來的批文。
這使這家企業對錢大鳥另眼相看。
這件事,是後來錢大鳥到金寨找我借錢,親口對我說的。
他打著我的名分去蒙混龔毅青,使我十分不快。
我問錢大鳥:“你從中撈了多少好處費?”
錢大鳥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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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四年我因寫長篇小說《平陽奇冤》去北京,曾到中組部大院去探望穀誌瑞。
在敘舊中,驚悉他的夫人龔毅青已經過世,他們的二女兒穀萱也不幸因病英年早逝,令我十分震驚,傷感。
斯時,穀誌瑞已八十多歲,身體健康,耳聰目明,且神智十分清醒。談及往事,很多事情他都能清楚地回憶起來。連他後來去蕪湖,時任蕪湖市人大主任的嶽中林,送他兩刀宣紙這樣的小事,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他聽到我正在寫以大別山紅軍肅反為背景的長篇紀實小說《大別山英魂》時,他連連搖頭歎息,說:“唉,這段曆史,難寫,難寫啊。”
可見他對紅軍肅反這段曆史很了解,感受也頗深,深知現在秉筆直書這段曆史,是很難的。
我當時觀察了一下穀誌瑞的起居客廳,隻見他的書桌上方,赫然掛著某寺廟一位高僧手書的《金剛經》,令我十分驚訝。
穀誌瑞告訴我,他無事時也練練書法,主要是抄寫佛經。
這更讓我吃驚。
一輩子為共產主義奮鬥的革命老幹部,到老卻寄情於筆墨經卷,這太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