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一會兒老蛇兒便起身，撫了撫衣擺便往衣櫃走去。
    這老蛇兒很是不滿啊，許清秋想。
    衣櫃門吱的一聲，裏麵整齊的衣物便亂得不成樣子。
    啍，一個凡人之軀竟已自己雙腿不便，要挾他這修煉萬年的妖，甚是大膽。
    許清秋搖頭臉上笑意嫣然，竟耍氣脾氣來了。
    等夙塵拿著衣服過來，許清秋接手，這時才發現問題所在，他一人之時，晚間沐浴之前，便把今晨要換洗的衣服放在床邊，晨起方好換，無所顧忌，因房中就他一人，然而這會房中卻又多出了一人，叫他怎換衣服。
    老蛇兒見許清秋看著他不換，他便在床下站了好一會，最後拂袖去了外麵，第一次張嘴說道：囉嗦。
    他這是第一次聽到，夙塵如山泉水般的聲音，雖帶著滿是埋怨的兩字，卻是好聽得很。
    因為身體不便，每每換個衣服這種小事，都會讓許清秋費了好些精力。
    等換好衣服後，許清秋用力敲了敲床底下的木板，示意外頭的老蛇可以進來。
    不過等老蛇兒進來後，兩人又相對無言了，平時老蛇兒來的時候，都是太陽高照時分，而今卻半夜時分，他自知他天劫將至，也不好趕人離開，但整座小院中也就他這一張床。
    想了好一會，用雙手之力，整個人往裏挪了挪，對著坐在凳子上的老蛇兒招手，叫讓過來。
    屋外雨大，打到屋頂‘啪啪’的響，執筆問道：這雨也不知何時會停。
    “明知故問。”夙塵張嘴說道，卻頓了一下取來筆，許是覺得用筆帶代替會更為習慣，便寫道：最多半月餘，天劫一過還你山中晴空萬裏。
    許清秋點頭，躺下閉上眼睛。
    他累了。
    老蛇兒一揮手，屋中蠟燭瞬間熄滅，烏黑一片。
    許清秋又才睜開眼，身側床榻陷下，他知老蛇兒躺在他身邊，心如擂鼓，在累他也事睡不著了。
    很快，身側下陷得地方又恢複原樣，一條黑蛇兒盤旋在哪。
    許清秋伸手，摸著老蛇兒，手中全是冰涼，他想蛇果真是冷血的啊，就算修行萬年的夙塵，也還是冷血無情。
    這樣想著本是如擂鼓的心，瞬間平複了。
    手下的老蛇兒不安分的遊向他的手臂，一圈一圈的環上，蹭溫來了。
    許清秋不免有些好笑，不過夙塵就是夙塵，修煉萬年的夙塵雖無情欲卻是一個會知冷暖的壞蛇兒。
    第二日清晨。
    許清秋眼珠子動了動，一睜開便看見一身著裝整齊，隻是那頭黑發還未打理，端正的坐在桌前，盯著桌上的食發呆老蛇兒。
    想來是今早山下師兄弟見他還未醒便把東西放下就走了，隻是沒有想到那些食物竟能這般吸引老蛇兒的眼睛。
    雙手撐起上身，忍不住咳了咳，他就知道經昨晚那一鬧定要得風寒的。那無聲的咳嗽換來一聲歎息，成功吸引了老蛇兒的目光。
    他道：我治好你的啞疾可好。老蛇兒問。
    許清秋臉色比以往更加蒼白了些，楞了一會輕輕搖頭。
    “為何”老蛇兒坐在桌旁，無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