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圓滿下【撒花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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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路——從你決意離開我的那天開始,你就注意走投無路,隻能來找我。當初不是說了不會背叛我的嗎,怎麼一離開就找老情人去了?竟然還有臉來找我,可真是有腦子。你的公司聽說現在被封了是吧?恭喜啊,哈……也不知道,那幾個人死了沒有,待我打聽一下。”
“牲畜,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張梓水尖叫著,激動了把手機砸了,站起身看到鏡子中狼狽的自己。
回想這麼多年來,自己過得那麼悲苦,越想越難受,越覺得上天不公。
張梓水痛恨,絕望,不知痛楚赤手空拳捶打著鏡子,見鏡子中的自己更加難看了,尖叫著,大聲喊著,就是不見鏡子中的自己消失。
幾天之後,張梓水身躺在病床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國的,也不知道是誰帶她回來的。
尚有一絲理智存在的她伸手拔了手背上的針管,赤著腳的她快速走到醫院的前台報警,決定自首。
——
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有一個星期的肖諾終於醒了,醒來時看到窗外的天全是黑的,一點星星與月光都沒有,葉沐實也沒有在身邊,病房裏除了他,連一個看管的人都沒有。
肖諾口幹舌燥,嘴唇裂得有些嚴重,說不了話,也動不了,隻能重新閉上眼睛睡覺,再次有知覺時,隻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那是二哥的聲音。
肖諾睜開眼,嚇得二哥話都來不及說一聲,就急急忙忙地跑出病房去叫醫生過來,這天午後肖諾才漸漸能開口說話。
“叫你不聽話,看你都惹了什麼禍,現在躺床上了,知道害怕了?你都差點醒不來了知道嗎,臭小子,你以後別離開老家了,過幾天出院就和我回老家去。”二哥收拾著二人的換洗衣服,嘴裏總是不停地罵肖諾,“這事我還沒跟爸媽他們說,不然,你回去就等著被他們打斷腿!”
肖諾一臉委屈,才剛醒來就罵他,還不能反駁也不能吃飯。
“睡覺。”
“我不困,不是說我睡了一個星期了嗎,還睡。二哥,沐實呢,他怎麼樣了?”
“和人跑了。”二哥不耐煩地說著,收拾完行李,總算能喝上口水了,這才向肖諾解釋,“他沒事,隻是骨頭斷了幾根,在家裏療養了。就你倒黴,你知道在這裏住一天要多少錢嗎?還躺了這麼久,醫生說你還要再住院觀察一個星期。”
“二哥,太感謝你了,對不起,以後我會聽話的。你先幫我付了醫藥費,回去我叫爸媽把我那娶媳婦的本全給你。”
“你那破本才多少錢,還不如我自己賺。”自從肖諾醒來,二哥說話就一直衝著他,心裏一直不痛快,“認識那些人你就沒遇到好事,以後少跟他們往來。”
肖諾深深皺起了眉,苦苦哀求著二哥:“跟他們沒有關係,二哥,你能理智一點嗎?”
“我不理智?”二哥瞪大眼看著肖諾,這時手機正好響了,二哥接聽不到一分鍾,雙眉緊瑣,兩分鍾後臉才稍稍緩和一些,掛了電話之後立即破口大罵,“這該死的呂騰,這個叛徒,他竟然和爸媽告狀!有你好受了,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阿三。”
看著二哥那陰險又詭異的笑,肖諾欲哭無淚。
一個月後,肖諾還是繼續呆在南揭沒有走,期間都是葉沐實家裏人在照顧他,二哥隻在有空的時候才會來。他們瞞著肖家家長二人關於肖諾的傷勢,直到身子已近痊愈時,葉沐實幫他收拾著行李,準備到他二哥那兒去麵見一次肖諾的父母。
葉沐實的媽媽也想和肖諾家人見一麵,這天還沒亮,就已經把自己的行李和兩個孫女的行李給收拾好了。
把早飯準備好正要上樓去叫他們二人吃飯,以便能趕早出門,沒想到昨天晚上就已經叫他們收拾行李了,到現在居然還在收拾。
“我說你們大男人做事能利落點嗎?鍾點工阿姨都快下班了,你們還在這磨磨蹭蹭幹嘛呢?”
“媽你怎麼比我們還著急。”葉沐實看了手腕上的手表,失笑道,“才七點,平時這時候,你不還在睡嗎?”
“坐車過去就不早了,昨晚跟你們說的話可別忘了,要帶上我們去,他們就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知道嗎?當年你爸就是帶著你爺爺奶奶到我家裏坐,你姥姥姥爺才放心地把我和你哥交給你爸的。”
“是。肖諾的父母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那可不一定,他隻是沒發狠。”肖諾想起老父親就想笑,想來也好久沒有回去了。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以父母的性格,最好一輩子埋在肚子裏不說出來才好。“回去隻要騙他們說我受了點皮外傷就行了,反正內傷是看不出來的。”
葉媽媽聽到肖諾這麼說驚訝地笑道:“傻孩子,不能把這事當玩笑開。收拾好了就下樓吃飯,我待會就去叫醒其他人。也不知道你爸和你哥的行李收拾好了沒有,我們可是要在那邊住好幾天的。”
葉媽媽走出房間,把頭探往樓下去,見她老公已經醒了正在晨練,回頭對著葉沐實的房間道:“快點啊,我下樓去。”
肖諾見著葉媽媽走了,轉過頭與葉沐實對視,笑問:“見我家裏人緊張嗎?”
葉沐實點頭:“當然了,不過我媽說得對,有家人陪著去,能放心一些。”
“是啊,來你家裏就是二哥陪我來的,不然我嚇得腿都軟了。”
“你那天不是坐著輪椅進來的嗎,難不成是嚇的?”葉沐實看著他的雙眼,眼底盡量笑意,“以後,可別還沒結婚就開始家暴啊。”
“開玩笑,我打得過你嗎。”肖諾挑著眉陰險地笑著,“前幾天進海來看望我了,你是不是和他說了什麼,不然這話怎麼會傳到我媽那裏了?”
“不跟他說點狠的,他怎麼會舍得離開。”
“那也不能說得病吧,你慘了,我媽說話能逼死人,你等著瞧!”肖諾放了狠話,臉上依舊帶著滿滿的笑意,興高采烈地跑去提行李,轉身走出房間。
“是他自己想的,又不是我說的。”葉沐實不明所以,也無所謂,提著行李跟著走出房間。
——
全家老小的行李擠在同一輛麵包車裏率先來到了肖諾老家的房子,房子是由一座四合院拆分成的居民房,三層高,是不久前全家人剛買的二手房,沿著大街人來人往都看得一清二楚。
肖父在家裏聽二哥說肖諾他們來了,回頭便見外頭來了一輛麵包車,屁股坐不住了,沒等人出現就衝了出去。肖媽媽看肖父跑出去了,也跟著出去,二哥白了他們一眼,坐在電視機前繼續吃水果。
“臭小子,還知道回來,這一次回來,看你還敢不敢跑!”肖父衝著車子一通亂罵,罵了好幾分鍾就是不見麵包車裏走出來一個人。
前麵的司機終於忍不住了,開了車窗笑話道:“人還在後麵沒來,別那麼急啊。”
這下尷尬了,肖父沒好意思再罵人,對著司機哈哈大笑了幾聲,人正要回屋,後麵又來了兩輛小轎車。
車子裏走出來幾個人,肖父沒有一個認識,直到肖諾從其中一輛車子裏出來時,肖父想罵,也罵不出來了。
剛剛罵那車子罵得勁兒都說沒了,此時見到本尊來了,氣也消了。
“臭小子,算你運氣好,等我氣來了,有得你受的。”肖父眼睛直盯著肖諾,悄聲說著,一步步走近肖諾。
“你是肖諾的父親對吧?你好你好,我是沐實的父親。”葉沐實的父親見著肖父走上來迎接他們,高興得立馬伸手握手,介紹家裏人,“這是內人,大兒子和小兒子還有我的兩個孫女。”
“你好你好,哈哈……”肖父活了這麼多年幾乎沒有和葉沐實他爸爸這樣的人物握過手,不知為何,怒氣瞬間消失,心裏還莫名覺得興奮。
葉沐實的爸爸比肖父高了一個頭還不止,大致有一米九還多,肖父看他的時候還得抬著頭。葉爸爸穿著一套筆直的深灰色西裝,配套著一雙黑色油光發亮的皮鞋,肖父在心裏默默對比了一番,低下頭看到了自己腳上的老北京布鞋,臉上黯然失色,一下放開了他的手。
敬畏而惶恐的肖父不敢笑了,有些緊張。
“這——肖諾,過來。”肖父朝著肖諾擠眉弄眼的讓他過來,見他還不過來,回頭看到他媳婦正站在旁邊,拉著她走到一旁說悄悄話,“他們是誰啊?咱們家好像也沒有這號親戚。”
“你老糊塗啦,沒有看到沐實在那兒嗎,他說了,他是沐實的爸爸。”
“沐實又是誰,你什麼時候認識他們的?”時間過得太久,而且隻見過一次麵而已,肖父已經對葉沐實沒有多少印象了。
“去年兒子生病,就是他叫我們去的啊。之後兒子還給我打過幾次電話,說人家對他可好了。”
“他又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打給我?”肖父頓時死魚眼地看著他媳婦,又不滿了。
不滿歸不滿,直到倆小姑娘的聲音傳入耳朵裏時,肖父又原型畢露了,指著她們倆叫嚷道:“這怎麼回事?倆娃娃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又來了?”
肖媽媽走上前,笑臉盈盈柔聲道:“今天我們專程來這裏,一是感謝你們照顧我家孫女,二呢,是來說孩子們的事,這事我們也管不著,就是想來告知你們二老一聲,請你們放心地把肖諾交給我們家。”
“你兒子金貴就不能來我們家啊?聽呂騰說,肖諾就是你們害得受傷的,傷哪兒了?”肖父打量著肖諾,也不見著哪兒有傷,靠近肖諾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激動道,“不會受了內傷吧?”
肖諾快速搖頭,拉著葉沐實站在一起:“爸,媽,這是沐實,走之前我說過,我會帶一個人回來的,就是他。”
肖家倆老夫婦嚇懵了,二哥從屋裏出來把他們給帶進屋,對葉家人的態度還算是客氣。
“我們家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招待你們,隻有我爸媽他們早上去菜市場買的一些瓜果,還挺甜的。”二哥招手叫了倆娃娃到身邊來,多日不見,竟然長高了不少,“娉、婷,你們倆過來。”
肖媽媽站在人群中一直在心裏暗暗打量著葉沐實,這人多少也從肖諾口中了解過,他們全家人今天也來了,把話放開,也不敢有任何怨言了。
以後的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肖諾剛把行李全都搬下車,就帶著葉沐實出門了,倆姑娘在家裏坐不住,也跟著出來。
“不是說你媽說話能逼死人嗎,我見著覺得挺好的。”
“對啊?”仔細回想,回來的時候,媽媽確實沒有說什麼,“我媽怎麼變了,我都有些不習慣了,倒是我爸,一點都沒變。”
“這樣挺好的,可見你媽是同意我們的事了。”
“我媽挺好說話的,就是我爸有些難對付,不過,對付的方法有時候也很簡單,比如今天你們全家人來了,他就懵了。”
“是啊。”這個不用說,葉沐實還是看得出來的,不過,事情過去有些時日了,葉沐實還是不明白一件事,“那個顧淵,不是死了嗎,為什麼活過來了?”
“兆大師有一個朋友,全家人都不是人,就是他變了法子製造出一個假象,讓顧淵成了死人的模樣,和警察那邊事先交代,演出的一場戲,逼真吧?”肖諾起初也以為顧淵死了,說到底,他們二人會遇見,還得歸功於他。
如果當初不是他鬧騰出這麼多事,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再有一段美好的姻緣產生,傷害人的事,還是少發生是好。
積善積德,方能善終。哪怕不能給予幫助,也不要帶來傷害。
四人一同走在鋪著石板磚的大道上,道路沿河的一方種滿了楊柳樹,周圍很安靜,幾乎沒有人經過,更別說是有車子了。倆大人放任小孩到處跑,歡笑聲時有時無地響在耳邊,二人在她們身後牽起了手,看著小孩們揚起了幸福的笑容。
柳絮隨著輕風飄過,幾些落在了二人頭發上,遠遠望去,猶如一對斑斑白發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