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怎麼裂開了？”袁秋拉上窗簾，讓肖諾回自個房間，看他那副差點被嚇得尿褲子的模樣，擔心真的會嚇壞了。
    肖諾把手從眼睛上放下，本想開口說幾句，但看到老太太臉上的傷時，把話吞下了。
    肖諾沒敢再多管閑事，雖對老太太臉上的傷感到好奇，可心理承受不了，還是算了。
    “我先去睡覺了。”明天周日可以出去玩，還是休息吧。
    肖諾麻利地跑回房間，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袁秋見著肖諾的房門關上，靠坐在沙發上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搖頭，道：“我去市區那裏逛街，回去後就變成這樣了。袁秋，我這樣那麼嚇人，其它鬼會接受我嗎？”
    “比你可怕的多了去了。你最近在哪兒消耗靈力了，還是無意中遇到了什麼人？”
    “可能吧，我沒有注意。”
    “你就沒有想過找凶手？生前對你這樣，你就放得下。”袁秋死前是沒有痛苦的，看著老太太那開裂的臉都覺得痛。
    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地問著老太太話，她反倒沒有把任何的事放在心上，臉上總是帶著笑容說話，看著很是猙獰。
    老太太悠悠說道：“死的時候都這麼老了，還記著幹什麼。”
    “萬一是情敵呢，你沒有恨？”
    這種情況未必沒有，袁秋無法像老太太一樣不在意一切，單是把自己麵貌給毀成這樣，就已經不可饒恕了。
    “不找了，不找了，好好過著生前沒有過好的生活不行嗎。”
    袁秋垂眼，輕聲哀歎道：“我一度跟你一樣放過了那個人，可是，我心裏不好過，我不想那個人過得比我好，還搶了我的老公。”
    老太太聽著笑了，輕瞥袁秋數秒又笑道：“不讓她好過就直接殺了她，那樣你老公就不會是她的了。”
    袁秋搖頭，無力地說道：“她是人，她所犯下的錯必須由法律製裁。我不想因為殺了她，而讓自己連鬼都不能好好地做。”
    老太太跟著搖頭：“當下肖諾是唯一一個能幫助你的人了，現在必須留住他。”
    “多一份力量總是好的，要真遇到危險了，我想肖諾會先逃的。”肖諾有自己的家人，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自己有生命危險的。
    不到最後，張梓水會再做出什麼他們是猜想不到的。如果有人因她而死了，不僅僅是張梓水，袁秋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而肖諾，從入屋開始就一直趴在房間的門縫旁偷聽他們的對話。
    聽老太太的話，為什麼有種慫恿袁秋的意思？
    肖諾爬到床邊取過一床薄被單又重新回到門縫邊上趴著，把房間門開出更大一條縫，捂著頭防止看到老太太，對著門縫就喊道：“你前幾日網上發的填詞被群裏的人商用之後，不知道得罪誰，連我的都跟著鎖上了。”
    客廳裏袁秋沒有再和老太太說話，老太太這時覺得話說過多了，隨即消失。袁秋閃現到肖諾房間裏，見他趴在地中，拿起床上的枕頭丟在他身上。
    “她走了，就是來訴訴苦。”
    肖諾猛地起身跑到床上坐著，輕聲問道：“她的臉是怎麼回事？”
    袁秋以前問過老太太，她回答不上來，自然就知道的不多。
    “生前被人殘忍殺害，還忘了生前的所有事。”
    肖諾把被子丟到一旁，捂著臉，想起老太太那張臉，像觸手摸到了她的臉般把手往下。
    “她死後肯定有人給她化妝了，不然怎麼一層粉。”
    “化得有些粗糙了。”袁秋認識老太太有三四年了，一直都是她上門來找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歸處在哪兒。“網絡上的事，我前天已經知道了。”
    肖諾聽到袁秋的回答愣了片刻，有些氣，瞪著袁秋道：“怎麼不告訴我？”
    “我以為你不關注這些。”
    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嘴角竟有些上揚，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這才對著她吼叫道：“怎麼可能不關注，出了問題就沒人找我工作了，我還要賺外快！”
    “我發的東西出處都是清白的，這就得問你自己了，你得罪誰了？”
    “我會得罪誰啊，說不定是你以前的敵對嫉妒你，然後發現我的內容和你的一模一樣就轉戰我了。”肖諾想想都覺得可怕，那人竟連相似的東西都容不得，“那個人對你的恨居然能這麼深。”
    “你在微博上好像說過不認識我，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句話，讓他們又懷疑了什麼。”
    肖諾憤怒地拍著床頭邊上的桌子直喊冤：“出處清白啊，最多也是模仿，不至於讓我以前的小作品都鎖上啊。”
    袁秋打開電腦登上自己以前的填詞交易賬號，發現裏麵居然還有錢，讓肖諾給他充一些湊個整數之後，提現了出來。
    “這些錢當是你的報酬，省著點花就沒事了。再等幾日吧，也許審核過關就沒事了。”
    肖諾不想再看到交易網的頁麵，轉身趴在桌子上沉思。
    袁秋輕拍著肖諾的肩膀讓他不要難過，肖諾點頭，把臉埋進兩手間隻露出了兩隻眼。當家裏安靜得隻聽得到指針時鍾的行走聲時，“啪”的一聲響，燈滅了。
    “燈壞了？”肖諾直起身看著周圍，喊了袁秋一聲，他擔心老太太又出現，緊張地拿起桌子上的卡通小黃鹿瓷杯。
    袁秋看著電腦的顯示屏上沒有亮著，確定是真的停電了。
    肖諾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軟件，走到陽台外發現周邊的居民家裏都有電，拿起鑰匙就跑出門去到呂騰家門外。
    肖諾趴在房門上聽著裏邊的動靜，讓袁秋進去裏頭看看有沒有電，片刻之後袁秋出來了，見她搖著頭，失落地回屋了。
    “隻有我們這一層沒電，這個時候壞了他們好像也不會來修，都快淩晨了。”肖諾哭喪著臉倒在自家的玄關牆上，雖然現在是秋天了，可是沒開風扇或是空調，人還是會受不了的。
    好困，好想睡覺，可是在這裏睡明天會著涼的，在床上睡卻會熱死。
    袁秋拿了件外套給肖諾穿上，表情很認真地說：“就著地上睡覺就行了，明天醒來不會嬌弱到又感冒。”
    “不行，最近運氣那麼背，要是感冒了又得花錢買藥。”
    肖諾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葉沐實，問他下班了沒有，葉沐實回答下班了，肖諾緊接著問他家裏有沒有電。葉沐實“有”字才剛出口，肖諾二話不說掛了電話，拿著個枕頭就上樓去蹭空調。
    肖諾剛到葉沐實家裏就直接躺倒在客廳地上，葉沐實本來是在書房工作的，見著肖諾躺著不動，重新走回書房，不一會兒手裏拿著筆記本放在他旁邊的茶幾上。
    “你家怎麼沒電？”
    肖諾打了個哈欠，眼睛半眯著看葉沐實：“誰知道，就我這一層沒有。”
    葉沐實繼續手裏的工作，見著肖諾真要睡了，爬到他邊上伸手搖了搖他的肩膀，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困了就到房裏睡，小心著涼了。”
    肖諾側身躺著，雙手抱在一起，眼睛沒有睜開，迷迷糊糊地說著：“我穿著外套，沒事。”
    葉沐實見著衣服挺眼熟的，把肖諾身子翻平，一看竟然是上次他借給自己的那件衣服。
    “你隻有兩件外套？萬一哪天衣服沒幹，你不是得穿著他好幾天。”
    肖諾眼睛睜開一條縫，聲音含含糊糊的：“我這衣服才剛洗好的，前麵那件就穿了三天而已。”
    三天……
    葉沐實忍不住笑了，趕著他去床上睡，可是葉沐實家裏隻有一張幹淨的床能睡。肖諾是想去床上睡的，但一想到葉沐實和自己都不是直男，在一塊睡有些危險。
    萬一我忍不住對他做了什麼，別說是再也打聽不了袁秋姐要的消息了，連我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有可能不保啊。
    肖諾曾偶然間摸過葉沐實的身子骨，發現這個人的身板有些壯，如果他要動手的話，自己不癱也得殘。
    “我還是睡沙發吧，床你留著自個睡。”肖諾眼睛沒完全睜開，摸索著地板和茶幾跑到了沙發上躺下。
    “你是還沒洗澡嗎？”葉沐實聽他說外套穿了三天才肯換下，以為他真的沒有洗澡才不敢去床上睡，起身就要到浴室放水給他洗澡。
    “我洗了，這都淩晨了讓我好好睡吧，明天不是要去玩嗎，你也早點休息，晚安。”肖諾強忍著睡意說完了一大段話，終於閉上了眼睛。氣息漸漸平穩，輕微的打呼聲傳入葉沐實耳中。
    葉沐實走到臥室裏拿了張毯子給肖諾蓋上，看著他那張熟睡的臉，發現和第一次見麵時的他相比消瘦了不少。以前臉還有些圓，現在都跟著下巴變尖了。
    抬頭看著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出頭，明天還要去遊玩，隻得把工作放在了一邊。
    後天是中秋了，有那麼多天的假放，暫時還是不要太拚了。
    放著肖諾一個人在沙發上躺著葉沐實覺得不好意思到床上去睡，輕手輕腳地把客廳裏的東西整理好，取了床被子鋪在地上就著睡了。
    淩晨五點多時，肖諾急著上廁所不小心給他絆倒在地。葉沐實給肖諾踢了一下屁股驚醒，聽到肖諾的叫聲以為他受傷了，連連道歉讓肖諾一臉茫然。

    作者閑話：

    我去參加比賽了，看能排到第幾名，下個月還有幾天能更，也再參加一次。湊湊熱鬧興許還能拉拉人氣。昨天晚上連城又抽了才沒有更，抱歉，晚點會再補更一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