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頭痛，我想睡覺了。”
    “睡吧，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這周日如果還沒有工作的話，要不要出去玩？”
    “到時間再說吧，你中秋回家嗎？”肖諾回不了家，心想葉沐實不是本地人應該不回家才是。
    “我奶奶就住在附近，到時間我會去她那兒。你家離這兒也不算太遠吧，回去嗎？”
    肖諾搖頭，沒法回去交代，也沒打算回去了。
    次日清晨，肖諾睡到自然醒，醒來後果然遭到報應了，感冒又加重了，鼻子完全塞住。
    袁秋聽著他的聲音變尖了，正在一旁嘲笑，手裏還拿著昨天剩下的半瓶酒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肖諾快崩潰了，白著眼躺在床上，拽著被子蓋住整個頭，不想再看到袁秋。
    “你昨天晚上多管閑事叫葉沐實來幹嘛？”肖諾這才想起追究昨天晚上的事。
    不過，袁秋這下倒是有理了，誰讓他又感冒了呢。
    “不叫他來，萬一你喝死了咋辦！你和他多處處關係對你以後是有好處的，你在工作方麵他也可以幫助你。”
    說到葉沐實的工作，到現在肖諾還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一聽有理，語氣放軟了，把被子掀開，問著袁秋道：“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在一家私立公司的部門當經理。”
    “你活著的時候他就已經當經理了？”年少有為呐，不過肖諾不太相信，他記得葉沐實到現在都還沒有車子呢，那個樣子的人像是當部門經理的人嗎？
    “當時在學習，從畢業到現在他已經工作快七年，早就坐上那個位子了。”袁秋認真地說著。
    肖諾回想起自己問過葉沐實的年齡，這才完全信了。
    “那我還真得去跟他拉攏一個關係。”正想著有這麼一個好朋友得意得差點忘形時，又想起昨夜一段不堪的回憶，“不過，他也知道我沒有工作，真有心早就讓我去他那裏工作了。”
    “他最近好像一直加班，可能是怕你加班才不讓你去的吧。——他讓你去向東升那裏為什麼不去？”袁秋不知道肖諾是怎麼想的。
    葉沐實昨夜都說了可以暫時在那裏工作，肖諾還是選擇在家裏待著。
    “對啊，為什麼我拒絕了？”肖諾那個時候喝了酒頭有些痛所以沒有多想，現在有點小小的後悔。“房東他們是做什麼工作的？”
    “自己開的甜品店，晚上不需要上班的。不過那是五年前，現在還加不加班我就不知道了。”
    “袁秋姐，以你的了解，如果我去向他打聽張梓水的事，他會告訴葉沐實嗎？”最擔心的就是這些，不過如果打聽不到，有份臨時的工作還是好的。晚上的時間還可以留來做點自己感興趣的事。
    袁秋嘖了一聲，加快語速道：“沒人問他，他幹嘛要跟他說！”
    也是，他沒有問幹嘛要跟別人說我打聽張梓水的事。
    看來是我過慮了。
    “你別總是時時記掛著那事，難怪最近總是說煩，少多管閑事啊。還敢說我多管閑事……”袁秋又再笑話，心裏也是欣慰。
    “有嗎？我記得我沒太想管的啊，是你求我的。”肖諾都已經忘了最初的約定了，就隻有袁秋開始找他的時候，那段記憶還保留得清清楚楚的。
    “我隻讓你查顧遠揚，你怎麼不去管這事了？”
    一時語塞，肖諾選擇了閉嘴，說太多話喉嚨都說疼了，起身洗漱一番再吃飯。
    袁秋早早就煮好了蘇葉粥，肖諾起床就給他盛了一碗放在桌上。
    “你今天煮了什麼粥，怎麼都是素的。”肖諾盯著那碗清清淡淡的粥一點食欲都沒有。“我想吃鹹一點的粥。”
    “那就加鹽啊，我還等著讓你給沐實送一碗呢。”
    有這麼一個關心人的嫂子肖諾很羨慕也嫉妒，揉搓著臉哀嚎：“他不會喜歡的，我都看不上了。”
    “那也得送上去。”緊拉著又道，“他中午就要去上班了，拜托了肖諾。”
    “那至少也得做點可以讓我吃的東西。”肖諾湊到粥前輕輕一嗅，“這東西聞著還怪怪的，我也沒記得買過這種菜啊。”
    袁秋這時從陽台那兒搬來了一個青綠色的大瓷盤，裏麵就種著幾株蘇葉。
    肖諾這下長見識了，喝了口溫水，快步流星跑到廚房裏取出一個塑料飯盒把鍋裏的粥都給倒了進去，嫌太少還把自己的那份都倒進去。
    “上次看他吃東西量挺大的，肯定夠。”肖諾兩手抱著飯盒就上了樓，袁秋全程都沒有阻止過，又回到廚房重新做一鍋新的粥。
    時隔多日再一次敲開樓上的門，葉沐實穿著一身灰黑色的休閑裝打開了門，人沒進屋就把手裏的飯盒交到了葉沐實手上。
    “怎麼送粥來了？”早就吃過飯的葉沐實看肖諾這時候送粥來，就知道他肯定是才剛起的床，隻是為什麼這麼晚了還要送來？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會知道他已經吃過了才是。
    莫名其妙地看著肖諾，他倒是一臉平靜，無任何心虛的表現，不像是來求事的。
    “你怎麼煮蘇葉粥給我？”
    肖諾走到客廳裏，看著電視機旁邊的照片，聽到葉沐實的問話，很自然地回答：“煮太多就給你送來了。”
    葉沐實喝了一口，眉頭就立即微微一皺，走到廚房加了一些鹽。
    肖諾跟在他後麵，見他加了鹽，嫌棄的表情看著粥道：“我就說這東西太淡了嘛。”
    “知道淡也不加點鹽就給我送來了……”葉沐實哭笑不得地斜視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這不是還沒吃。”東西不是自己做的，自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本來送上來他也有一點要看笑話的意思，“好吃嗎？”
    “你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舀了一勺蘇葉粥送到肖諾嘴邊，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可肖諾卻當回事了。
    肖諾愣愣地看著葉沐實那張還算耐看的臉，愈發覺得好看了。
    我是帶著任務來的，不能留有感情！心中堅定著自己的信念，伸手輕輕推開葉沐實的手。
    “家裏多了去了，你慢慢吃吧。”肖諾微笑著轉身離開，葉沐實之後才意識到這個舉動好像有點曖昧。
    當走出屋子關上門的那一該，肖諾撥腿就跑下樓回到家裏。氣喘籲籲的他到廚房倒了杯白開水，大口喝水時被嗆得鼻子進了水，白了一眼直接坐在地上不動了。等那難受的勁兒緩過之後才慢慢喝了一小口。
    袁秋正在煮著粥，見肖諾急匆匆地跑來喝水被嚇了一下，忽而把火調小飄到他麵前。
    “發現什麼事了？”
    肖諾搖頭，又再喝一口水，腦子裏正在思索著一事，數分鍾後嘴角微微上揚。
    袁秋把火關了，盛了一碗加肉的粥放到桌子上，又飄到肖諾麵前。
    看著他在傻笑，不由也跟著笑了：“找到工作了？”
    “呃……嗯？不對啊！”肖諾慌了，“我傻子啊，工作還沒找到呢。”
    “所以剛才笑什麼呢？嗬……”樂得能把工作都給忘了，袁秋想著不是什麼大事便也沒有多問，“你自己打電話問東升去啊，到時候工作有消息了自然會打電話給你。”
    肖諾有點緊張，小心翼翼地問：“行得通嗎？”
    “怎麼不通了？不就找個工作嗎，你不想要錢了？大男人做事別總畏畏縮縮，幹脆一點。”袁秋真不知道他在磨嘰個啥。
    “不是，是張梓水。我到那兒工作了，怎麼才能問到關於張梓水的事？”
    “你先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她的事要是打聽不到就放棄。我們隻要安心地把事情將由大師他們辦理，等待重審。”
    “可是到現在都沒有消息。”肖諾傻傻地說了這句話，結果遭到了袁秋彈額頭。雖然不會有感覺，但肖諾還是覺得委屈。“我做錯什麼了？”
    “別抱怨那些為我們辦事的人，知足啊。”袁秋像訓小孩似的說著，盯著肖諾兩隻手，這時回想起了肖諾回來時好像兩手是空空的，“飯盒不要了？”
    “飯盒忘記帶回來了，哎——他會送回來的。”肖諾又倒了杯水，繼續坐在地中沉思。
    今年出門不知是幸或不幸，工作一直都不順利，感冒因為作孽又加重，中秋還回不了家。還好繳了兩年房租，不然現在肯定露宿街頭了。
    袁秋知道自己再怎麼阻止肖諾，他最終還是會管。先前說過要求助別人，不能再有隱瞞，當下還是把能說的話全說了，讓他們冒最小的風險。
    “如果不是最近看到張梓水，我都快忘了這個人長什麼模樣了。聽湘月說過她們曾經是高中同學，那時張梓水和遠揚的感情很好，即使在上大學時他們分居各地還是在一起的，卻在畢業那年，她和別人結婚了。”袁秋語氣平淡，眉頭輕微地皺了一會兒才舒緩下來。
    雖擔心過他們會重新在一起，可如今她已經死了，她希望能有一個真正愛顧遠揚的人，全心全意照顧他。
    肖諾知道袁秋不是心軟，當年走得那麼突然，更是放不下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