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嚴成濟再次惹禍,孤劍柔情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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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生了青樓事件之後,嚴成濟就變得乖巧多了。至少不是看什麼都想去玩一把的狀態,安安分分的在王府裏麵待了幾天,也有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出去的心。那是一種誘惑,外麵的世界都是新奇的。
這天,嚴成濟準備了足夠的銀子偷偷溜溜的出了四王府的門。他不是沒有想過離開這裏,既然他有那麼多錢了,自己應該去買一所宅子,可是錢終會有一天用完的,最靠譜的方法就是開一間醫館,靠他的醫術還不能養活自己嗎?救皇子的名聲傳出去,還怕沒有人上門嗎?自己靠自己是最靠譜的,嚴成濟在心裏計算著有利於自己的計劃。
前幾天的時候,嚴成濟從花滿樓回來的那天,剛好看見一所店鋪正在打算賣掉,去看看吧,嚴成濟在心裏對自己說著,腳步不自覺的走到那間快要關門的鋪子,站在鋪子的前麵,嚴成濟抬頭看了一眼牌匾,走了進去。
是間賣胭脂水粉類的店,難怪開不下去。一路走來,嚴成濟不知看見了多少間這樣的店,競爭力太大了,醫館倒沒有多少間。
“掌櫃的,你這間店是不是要賣出去啊。”嚴成濟隨意的看著所剩無幾的胭脂說道。
掌櫃覺得這樣問的人,大半都是賣店有望了。自從開了這間店,生意就沒好過,再加上家裏的老母親又生病了,不得已才將店鋪賣出去,賺點路費,好回家。
“是啊,你看看,這家店多好,絕對是間風水寶地。”
嚴成濟苦笑,說的這麼好,也沒見你發了多大的財啊,還賣店,肯定是混不下去了。嚴成濟在心裏想著。
“得了,你這家店確實不錯,價錢是按照你外麵掛的牌子一樣吧。”
“公子,看你這麼爽快,一口價,一百兩銀子,店鋪歸你。”掌櫃從櫃台上拿起一張房契,然後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一百兩銀子,這家店本公子要了。”人還未先進來,聲音先傳了進來。嚴成濟和掌櫃回頭,看向門口。一名穿著極其豪華的,年紀跟嚴成濟差不多的公子站在門口,還披了件雪狐毛做成的披風。
掌櫃一看來人的穿著打扮,身份很明顯的比他旁邊站的這位嚴公子高貴的多了。立馬狗腿的跑到那位公子旁邊,一副點頭哈腰的的狀態。
“公子,你要是要呢,房契歸你,錢恐怕要立即付才行。”那人走了進來,在嚴成濟旁邊站定。
“這沒問題,我身上剛好有一百兩銀子,原本是要去花滿樓的,便宜你了。”那人隨意的把銀子扔在桌子上,挑釁的看著嚴成濟。充滿可惜的語氣,有一種讓人想要揍他的欲望。
此人就是兵部尚書最小的兒子,名叫王微宇。老年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格外疼愛的緊。什麼想要的,從來都沒有要不到的東西。
“掌櫃的,我給你一百五十兩,這家店歸我。”嚴成濟拿出今天帶的所有的銀子放在桌子上。
“掌櫃的,一百兩銀子,我要定了。動手。”王微宇前呼後擁的的家丁,立刻上前幾步。想要動手的樣子。嚴成濟也不是吃素的,之前不會武功,可現在他的武功也是不賴的。
嚴成濟與他們就那麼動起手來了。
窗外不時的飛過幾隻有翅膀的動物,然後叫幾聲。冬天就要來臨了,鳥類也開始往南邊飛去。金陵城一到冬天,都會堆積厚厚一層的雪,整個冬天都是白茫茫的世界。
室內的暖爐已經燃燒起來了,放了一些沉香屑在香爐裏麵,飄出讓人安心的氣息。案桌上放了幾卷書籍,茶杯裏的炊煙嫋嫋的升起,在空中盤旋幾圈後不見。
“最近朝廷上對太子的攻擊的奏折多了起來,可是父皇仍舊不理不睬的,他就看不到太子身上的弊端嗎?”嚴正玉臉上有明顯的怒氣,臉上的肌肉也跟著一起顫抖。早朝的時候,父皇解除了太子的禁足。貪汙朝廷那麼多銀子,謀殺皇子的罪名,關了幾天的,就可以抵消嗎?作為當事人的嚴正玉是最氣憤的了。
“不知皇後給父皇下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這麼做。”
“皇後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最多小打小鬧,做父皇做點飯食之類的。我看其中的原因應該出在林凱旋身上。你看,林凱旋剛從北國那邊打了勝戰回來,解決了多年以來魏國和北國的戰爭,是全百姓的神,連皇上也要敬他三分。要是他向父皇求求情,你說他會不會答應呢?”嚴正曦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的踱步。嚴正玉聽的還真有幾分道理,不時的點著頭。
說話間,有人進來了。嚴正玉一驚,視線在兩人的身上徘徊。
“無妨,自己人。”嚴正曦說完轉過頭去看向來人。“什麼事。”臉上有幾分陰沉。
“稟殿下,嚴公子在外麵與兵部尚書大人的小兒子打架,現在被送往衙門去了,恐怕,這次嚴公子恐怕要受牢獄之災了。”
這個人就是個麻煩精啊。兩人趕緊備了馬,趕往衙門。
到了六扇門的門外,兩人在找了一顆樹拴馬。在走進衙門的時候,嚴正曦抬起頭看了一眼六扇門頭上的“為民做事”牌匾。真的是為百姓做事嗎?七年前,他第一次走進六扇門,看到了被打得渾身都是血的書生。打完之後,書生被趕了出來,扔在大街上不管。最後,還是他把人帶了回去。因為書生對皇上出言不遜說了幾句,就被打成了那樣。
嚴成濟不肯跪下,與衙役僵持不下。氣的那位六扇門的掌門的胡子一顫一顫的亂動。相比之下,王微宇得到的待遇就好很多了,有椅子坐不說,旁邊還站著好幾位衙役噓寒問暖的,桌子上還放著好幾樣蔬果。這待遇比他還要好啊。嚴正曦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多年的京官。嚴正曦毫不懷疑,要不是兵部尚書現在被某件差事纏身,現在肯定也會出現在這裏。恐怕,這裏已經被他打好招呼了。
“住手。”嚴正曦大吼一聲,惹得他們紛紛轉頭看向走進來的兩人。王微宇的臉色瞬間變得難堪。要說,嚴正曦他是不認識的,但是站在嚴正曦旁邊的那個人,他可是知道的。他的名字曾多次被父親掛在嘴邊,就連五皇子也對他讚譽有加。
嚴成濟看到他們,就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一樣。第一次,人生中那麼期盼,期盼那張高傲的臉出現在視線裏麵。
六扇門的掌門人站起來迎接。“兩位皇子光臨,可真是六扇門的福氣啊,”哈哈的迎笑著,轉頭向門口喊了一句。“來人,倒茶。”很快,一壺新茶被端了上來。
兩人走近才發現,坐著的人的臉何其慘不忍睹,完完全全一個豬頭一樣。嚴正曦的腦海出現了一頭豬的樣子。
王微宇也趕忙站了起來,讓嚴正玉坐下。嚴正玉不領情,白了他一眼,然後自動站在旁邊,讓嚴正曦坐下。
嚴正曦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按職位來說,嚴正曦的官職比他高,是個王爺,雖然是個閑置王爺,現在也任職大理寺卿了。再按照輩分來說,嚴正曦比他要大,坐這位當之無愧了。
“好大的膽子,本王的人,你們也敢扣押,是活膩歪了嗎?”嚴正玉一腳踢翻桌子,茶水,蔬果滾出去老遠,憤怒表情一目了然,脖子的青筋突起,蓬勃的跳動著,彰顯著自己的憤怒。
掌門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怪不得這小子那麼囂張呢,連兵部尚書的兒子也敢惹,原來背後有兩位皇子撐腰啊。王微宇的腦子有點傻,還愣愣的看向他,問題是他從小就沒遇到要動腦的事情。
“人我要帶走,要做什麼手續,你自己看著辦吧。”嚴正曦開口說道,中指在凳子上打著節奏,有一下沒一下,讓人看不透。說話間,嚴成濟快速的跑了過去,站在嚴正曦的後麵。像隻豹子般跳躍的行為,讓嚴正曦有片刻的恍惚。
“人我們要帶走。”嚴正玉重複了一邊嚴正曦的話語。
“殿下,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是他先打的我,憑什麼放他。”王微宇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
嚴正玉一個拳頭過去,砸在了王微宇的嘴角上,腳上也沒閑著,踹了幾腳在肚子上。“打的就是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做的“好事”,嚴正玉在心裏罵了一句。
王微躺在地上,疼的他嗷嗷的叫喚。六扇門的掌門人不知該不該去扶他,直到嚴正曦他們不見,才敢把他扶了起來。
冬至過去,金陵才是真正的冷起來。城裏麵,家家戶戶都已經升起了暖爐。嚴正曦讓老九抽出的錢都用在買布料上,給城中的乞丐過冬,也會在特殊的日子裏麵,做些施粥的事情。
滿天的雪花落下,壓折了梅花的枝條,蓋住了人家的窗戶。白茫茫的一片,甚是好看。在夜晚的時候,白色的雪在月亮的照耀下,變的銀亮起來。
“林凱旋,你走吧。”,孤劍抱著一把劍,依靠在城牆上,看著下麵走過的林凱旋說道。他為了說著句話,專門在在金陵城上麵等候了好幾個時辰了。此時,已經是四更天了。
不知為什麼,他忽然害怕起來。他害怕林凱旋站在太子這邊,兩人成了對立麵,現在很顯然,兩人就是站在了對立麵。他害怕林凱旋成了皇權爭鬥的犧牲品,這也是他不想會金陵的一大原因。
孤劍和林凱旋一起長大,年紀相仿。孤劍在習武方麵天賦異稟,林凱旋好強,卻樣樣都比不上這個自己父親從外麵帶回來的孩子。
林凱旋一直嫉恨並且崇拜著他,但是孤劍一直把他當成弟弟般對待。兩人的關係一直不好,但也有相互交流的時候,兩人就在互相爭鬥的過程中長大。兩人的關係真正爆發是在華門掌門人讓孤劍繼承掌門之位,而不是自家的孩子林凱旋。
孤劍繼承掌門人的前一天,華山一夜之間被滅了,沒有蹤影。孤劍一直以為當年是林凱旋告訴外麵的人,華山真正的山門的位置,才導致華山被滅。
十多年過去了,也是該放棄陳年往事的時候了。再說林凱旋是他恩師唯一的兒子,他不能讓恩師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你可以走了。”林凱旋停住腳步,直視著前方。
“林凱旋,我不想看見你成為犧牲品,你知道嗎?不管是為了師傅,還是為了你。”孤劍從城樓上跳躍下來,直視著帶著鬥笠麵紗的男子。孤劍比他高了半個頭。雪落在兩人的身上,化為了雪水。“我們一起長大,一起學習,一起習武,我把你當弟弟,我不想你出什麼事情,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孤劍的語氣緩和,記憶裏的他也是這樣對他說話的。有那麼一刻,林凱旋心動了。
“可是師傅卻把掌門之位傳給了你,我才是他的兒子,而不是你。要是沒有你的出現,我才是華山的掌門人,你擁有的東西本該是屬於我的。”林凱旋摘掉鬥笠,狠狠的扔在地上,露出一張陰冷的臉。仿佛那個鬥笠就是孤劍般,讓他痛恨,讓他揪心。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太子不是個適合那個位置的人,放棄權貴,去浪跡天涯吧,這才是適合你的生活。”
“我知道太子太過懦弱,習慣依賴別人,又太貪心。可是他救了我,是他在我被人追殺的時候,救了我。”林凱旋抬起頭來直視著眼前的人,眼圈有些發紅。
孤劍轉身,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從孩童時期就是處於對立麵,現在也是如此。華山被滅,孤劍被人追殺,遇到大皇子嚴正於,幸得他出手相助。而林凱旋被人追殺,卻遇到太子出手相助。
林凱旋注視著孤劍的背影漸漸遠去,孤劍的背陰如同記憶一樣,那麼落寞。突然雪花片刻擋住了林凱旋的視線,雪花掉落時,孤劍已經消失不見了。林凱旋蹲在地上,一直看著前麵孤劍消失的那個轉彎口,淚水無聲息的滑落。他,是真的有把他當成哥哥啊,自己那麼努力,就是想要證明給他看,就是想要追上他的腳步。現在,他無論再怎麼努力,都不會追上他了。兩個人再次見麵就是敵人了吧。
這個世上是不是有那麼兩種人,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兩人站在對立麵上。像太陽和月亮,它們永遠不會相見,有它就沒有它。就像是孤劍和林凱旋,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兩人是敵人的局麵。
孤劍緊緊的抓住靠近胸口裏的衣服,胸口隱隱作痛,孤劍恍惚了,好像一時之間回到華門被滅門的那天,對弟弟那種不爭氣的失望,在胸口的位置開出了絕望之花。在孤劍的大婚之日,林凱旋玷汙了新娘。在他接任掌門人之位的時候,華山被滅門,罪魁禍首就是林凱旋啊。明明知道他做了那麼多的錯事,自己卻仍在為他擔心。弟弟這個詞還真是讓人,真的是要瘋了。
孤劍買了一壺酒,坐在瓦片上,一口一口的喝著酒。雪花落在酒壺裏麵,液體變得冰冷起來,連帶著心髒的位置也在慢慢的跳動,像個冬眠的動物般跳動。
兩人再見麵時,應該是敵人了。這個想法又讓孤劍的心猛地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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