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蒲敲敲講桌示意大家安靜，一臉嚴肅道，“轉眼大家都是高三的學生了，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大家就要麵臨高考，這一年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我希望大家都拿出吃苦耐勞的精神，同時，我希望大家明確自己的目標，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想要達到什麼分數，想要考哪個大學，我相信有的同學心裏早就有了目標，但是也有部分同學沒有目標，沒有目標就沒有努力的方向。”
    老蒲指了指帶來的一遝紙，繼續道，“所以，我希望大家都好好想想，自己想要考哪所學校，我手上的是誌願意向表，大家認真想好後填一下，作為接下來一年你們努力的方向，當然這隻是暫時的目標，沒真正填誌願之前隨時都能改，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各科老師或者你們家長商量。”
    老蒲話畢，台下學生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老蒲說了句三天後交到語文課代表處就離開了。
    楊帆看著發到手中的誌願意向表發呆，他是屬於沒有努力的方向那個範圍裏的，縱使他近一年裏學習成績好了不少，每次有進步他也很開心，盼著高考考得更好點，但是他也確實沒想過，考得更好點能上哪所大學，但是不能離開H市是肯定的，他放心不下他老媽和外婆。
    封啟航看著他片刻問，“想什麼呢？”
    楊帆望向他，“你有想考的大學嗎？”
    封啟航斬釘截鐵道，“有。”
    楊帆神色黯然，果然如此，心裏想著不用問也知道他目標不是Q大就是B大，反正是他望塵莫及的，之前他沒想過這個問題，那是不是高考後倆人就得分開啊？異地戀？多少戀人都過不了異地戀的這關啊！現在一想到他們要分開他就難受，更別說到時候真正要分開的時候了。
    見他低著頭，以為他在想要考哪所大學，封啟航小聲道，“現在想還來得及，你回去跟阿姨商量一下。”
    楊帆點點頭不做聲，心裏想著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想法。
    當天晚上，楊帆把誌願的事跟楊素媛說了，楊素媛倒是沒有什麼意外，他兒子就不是那種高瞻遠矚的性格，平常又心大，還一年的事哪能想那麼遠，楊素媛問他，“那你應該想了一路了吧？有什麼想法嗎？”
    楊帆不敢瞞著她，老老實實的說，“反正不能離開H市。”說完小心翼翼的觀察他老媽的表情，生怕被罵沒出息，他最怕他老媽說一通什麼好男兒誌在四方，不應被兒女情長困住腳什麼的……不得不說楊帆也是想太多……
    然而楊素媛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想好。”隻敢小小聲的說這一句。
    母子倆大眼瞪小眼半天，楊素媛道，“有想過H大嗎？”
    楊帆心虛的撓了撓頭，“不敢想……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他都不知道去年H大的錄取線是多少。
    楊素媛告訴自己要淡定，深吸一口氣道，“你去了解了解，如果能上最好，不能上的話……”楊素媛想了想道，“你不是語文比較好麼，咱們不一定要上多好的學校，選個普通學校的好專業也不錯。”
    “哦”，楊帆乖乖點頭。
    “行了，去吧。”楊素媛揮揮手，有個心大的兒子有時候也真是累，什麼都不想的。
    楊帆回了房間，委委屈屈的給封啟航發了條消息：我好像被嫌棄了……
    封啟航拿著手機，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為了什麼事，給他回了一條：沒事，我不嫌棄，談得怎麼樣？
    楊帆沮喪的回：還好，明天再跟你說……
    封啟航收了手機，沒什麼猶豫的在誌願意向表裏填了三個學校，三個都是H市的，第一意向是H大。
    翌日，大課間的時候楊帆就被老蒲叫去了辦公室，楊帆給了封啟航一個沒事的眼神，示意他做課間操去，然後去了老蒲辦公室。
    辦公室門開著，裏麵隻有老蒲一個人，楊帆敲了敲門，老蒲示意他進。
    “蒲老師，”楊帆笑著問好。
    “恩，坐，你媽媽昨晚上給我打了電話，”老蒲給他拉了張椅子，然後直奔主題，“她說你對考哪裏沒什麼想法是吧？”
    楊帆尷尬的摸摸鼻子，“還是有點想法的，反正我不想離開H市。”
    老蒲點點頭，“這你媽媽跟我說過了，這也沒什麼，H市雖比不上首都，但是還是有幾所好學校的。”
    老蒲想了想繼續道，“至於H大，以你現在的成績或許再加把勁也能上，但是專業不會太好，而且你想過你要學什麼？未來想要做什麼嗎？”
    楊帆撓撓頭，“就……最好跟文字相關的吧，跟數字相關的我估計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