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八 當真以為我柔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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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霍景已經回到了霍府。
霍景跑出去以後,無衣等了許久不見人回。見她提劍出門,想來此事不凡,於是叫碧青通知了霍寓,帶著差役趕去找她。
眾人也不知霍景去向何處,倒是碧青憑著感覺,找到離塵寺,親眼看到犯人行凶,才使眾人救下霍景。霍寓又派人在寺裏搜查了一遍,在一個小和尚的指引下,竟在佛像裏發現一名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她雙眼被挖,手腳筋皆被挑斷,人已氣韻遊絲。
回來之後,無衣一直陪在霍景床前,替她擦著臉上的汗。見霍景醒了,就叫碧青倒些水來。霍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想起宮主還在離塵寺裏,就要出去找。
無衣攔住她,說:“傷你的那個人已經抓住了,他就是在京中劫掠女子的人。他原來是離塵寺的僧人,從前在刑部也有過卷宗。隻因明府有人侵占他家良田,因此對官府十分仇視,才會做出這等事。他離開大牢後當了和尚,見多了來上香的官家小姐,知道她們的去向,所以就想將她們捉了賣到青樓去。幸而姑父查的緊,他什麼也沒做成。”
霍景頭痛欲裂,十分痛恨的問,“那為何要殺人。誰占了他的良田,找誰便是,三番兩次傷我性命,當真以為我柔弱可欺嗎!”
無衣將發現那名女子的事也告訴了霍景,霍景立刻坐不住了。她衝出房向府衙奔去,父親一定將人帶到衙門了,她要去見宮主。
霍景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替宮主治過病了。然而,五髒俱傷,她已經活不長了。
霍景抱著宮主大哭,“宮主,宮主,你醒醒。我是景兒,我是你的景兒……是誰將你傷成這樣,我替你殺了他。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嵐郡王看到霍景這樣,臉上陰晴不定。自從看到雲影,他就臉色蒼白,神情哀戚,然而,卻未發一言。直到聽到霍景的話,才問,“你們認識?”
霍景無心理他,隻拚命喚著宮主。雲影終於醒過來,她聽出了霍景的聲音,用僵硬的舌頭,勉強吐出一個字,“水,水……”
眾人以為她要喝水,連忙將水遞上。她閉著嘴不喝,依舊努力著往清楚地說,“劍,水……”
霍景不懂,“見水?什麼要見水?”她哭得有些脫力,“宮主你撐住,我一定會救你的!”
雲影感到淚水一滴滴落在臉上,眼睛處的傷口裏,也流出了淚水了。她斷斷續續地說,“景……不……哭……記得……我……話……”力氣用盡,她人也去了。
霍景真的覺得心痛,頭上的傷口也在她劇烈的晃動中裂開,鮮血直流。眾人都難過不已,然而最難過的,要數嵐郡王。一向不屑人情世故的他,竟然紅了眼眶。他努力忍住淚水,悲戚之情卻較霍景尤甚。
由於太過激動,加之血流過多,霍景重重摔倒在地上。霍寓著人將她送回府中,著手向皇上上書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