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燃沒有質疑他的話，而是輕輕舉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漂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液體順著喉管咽下。
    戴今揚起脖子，生硬地吞下了杯中的液體。
    洋酒更辣，他強迫自己喝完那一杯，然後麵前楓燃在說的話他就有些聽不清了。
    “果然童話裏都是騙人的。”戴今想道：“我現在該怎麼回家？”
    他強打起精神來，廢了很大的勁才聽清楓燃是在問他：“你還好吧？”
    “沒事兒，吃飯吧。”戴今答道，他低下頭專心對付眼前的食物，其實大腦內一片空白。那感覺就好像是溺水一般，他緊緊地抓住一根繩子，全身的力量都吊在上麵，好想一鬆手，命就會沒有一樣。
    楓燃並不太放心，他眼見戴今的臉紅了起來，於是站起身，走到了他身邊，低下身問道：“確定沒事？”
    太近了！
    戴今的腦子“嗡”一下，上次有人靠他這麼近的時候，還是在醫院的病房裏，林煜那個混蛋親他的時候，他慌忙別過臉去，說道：“確定，前輩。”
    楓燃待人一向沒有太多的矯揉造作，也不喜歡親昵的舉動，這一點戴今是知道的，但是現在，這人突然一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腦袋湊了過來。
    “別逞強。”楓燃說道，他好聽的聲音就在戴今的耳朵裏回響，鼻息噴了戴今一臉。
    戴今受不了了，他猛地站起來，逃也似地往衛生間衝去，楓燃顯然沒料到這一步，他向後退了一下，穩住自己的身子，然後微微皺了下眉頭，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門口的服務員吃了一驚，但是誰也沒敢追過去，戴今徑直衝進衛生間，開了水龍頭，掬起一捧涼水拍在了自己臉上。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醉酒的狀態，他一向喜歡能把握住的東西，這種狀態讓他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一點也不踏實。還有楓燃，他離得太近了。
    “太近了。”戴今洗了臉，稍微找回了些理智，他從鏡子裏看著自己，那個陌生的自己。
    雖然是林煜的身子，林煜的臉，但是他做了一件可恥的事情，剛才楓燃在他耳邊說話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自己下腹一緊，渾身都熱了起來，如果再離近點，也許他兩腿之間的東西就會抬起頭來。
    “可恥。”戴今緊緊地閉住眼，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丟臉。
    雖然他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貞潔烈夫，但是他跟楓燃總共沒見過幾次麵，怎麼能人家靠近了說句話，他就起反應呢？還是用林煜的身子起了反應！
    戴今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聽見身後的門一響，迅速睜開了眼睛。
    楓燃走到他身邊，遞過來一方幹淨的手帕。
    “額，謝謝。”戴今接過，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我好多了。”
    “嗯。”楓燃也不問，隻是靜靜地盯著戴今的臉，似乎在等他說點什麼。
    “我們……我們繼續回去吃飯？”戴今提議道，用手指了指衛生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