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日曜的父親還是在日曜母親的咒罵下終於停止了對她自身的各種SM和擺弄姿勢，下了樓來看看日曜帶回來的媳婦兒是什麼樣子的。
    垂暮此時此刻就站在沙發邊，沒敢坐下來。隻因她感覺他們的家好高大上，仿佛自己一坐下去就會侮辱了整個沙發似的。而看到日曜父母雙雙手牽著手下樓梯，日曜則在後方一臉委屈地跟著，那樣子活脫脫地就像一個被情侶閃瞎的單身狗。
    “你好，你是阿曜的…妻子？”日曜的母親先行開口，也是，這種場合，大概就有一點‘夫人的交際’之類的，交給女人就好了。
    “你…您好。”垂暮一不小心便用起了敬語，說完了‘您好’之後還似村家小姑娘一樣很有禮貌地舉了個躬，看那樣子是隻差沒像日本人一樣跪下罷了。
    “抬起頭來吧，要是讓別人知道我讓一個小女孩對著我低頭都不知得該笑死多少人啊。”說話的人是日曜的父親，一臉威嚴地，有點像是老人版的日曜，但日曜那性格，應該是遺傳自他母親吧？
    垂暮沒說什麼，隻是很乖巧地抬起頭來，靜靜地和日曜一起緊隨日曜父母一起走到沙發邊。三人坐下，依然是隻有垂暮站著。
    日曜，和他的母親對垂暮投以疑惑的目光（日曜他爸此時此刻很生氣兒子打斷了他們的好事所以不打算理睬什麼，獨自一人生悶氣），“你怎麼不坐下啊？”問話的人，是日曜。
    垂暮手忙腳亂了一會兒，眼神有些膽怯地看向日曜，“師父說：來到別人家要站著，除非主人給了許可方才能坐下。”
    日曜一下子就懵了。…那啥…啥師父？那是誰？但，沒多問。
    日曜的母親有些啞然失笑，這女孩可真單純嘛？沒等日曜的父親開口給予許可，日曜的母親就先行開口，道：“坐吧，在我們這裏，不用談什麼禮節，反正都是阿曜他媳婦兒了嘛。”
    垂暮急忙擺擺手，緊張道：“沒，沒有，還不是，我和日曜…還不是夫妻…”
    全場默，隻有垂暮和日曜明白她所說的‘還不是夫妻’意指他倆還沒去把證領回來，日曜的母親也是沒什麼反應，就是日曜的父親有些反應過度了。“日曜你小子，是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又不想負責任是嗎！？你不愛或愛人家都得說清楚，婚姻乃一生人之事，此等事豈能任由你兒戲！？”不過罵的方式有點像是從剛剛的欲求不滿中衍生而出的就對了。
    日曜看向垂暮，後者是沒有什麼反應。他知道她說的‘已經習慣了’，自己要娶她其實也不是說什麼愛或不愛，隻是很心疼這樣的她，不想她再遭受像今天下午的事了。
    若說自己對她抱持著心疼，那對待其他病人也有差不多一樣的感覺不是嗎？
    他覺得不是，那抹心疼中，還有衍生出一個不知名的情感，他感覺得到，但說不出是什麼。她說要走的時候，他有一絲的舍不得，在這場婚姻裏，他知道自身是卑鄙的，但他做不到放手讓她離開，所以他便用‘婚姻’、‘夫妻’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
    “阿曜，你真的把這個當兒戲了嗎？”日曜的母親微怒道。
    他歎了口氣，回了一句：“不是，你們誤會了。我和垂暮今天才剛見麵，就算做了也不可能那麼快有孩子的對吧？我的…這個東西又不是神之精蟲。”
    垂暮臉紅，微微尷尬地笑了一笑。不過日曜的父母就不淡定了，今天剛見麵，就要結婚！？
    閃婚啊！！！？
    “阿曜啊，我和你爸都認為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你看你倆要不要在培養好感情在和我們談一談結婚一事呢？”日曜的母親有些緊張兮兮地道，她雖然也很擔心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喜歡男人，但至少那個應該是好過一個閃婚吧…不對不對，喜歡男人也會去那些酒吧搞個一夜情，也不好，也不好。
    日曜又很無奈地深深歎了口氣，“媽，我和垂暮現在隻是去領證回來，暫時還沒想到要結婚。”
    日曜的母親很耐心地聽自家兒子把這句話給說完之後，很放心地點了個頭，“好，好。”（日曜爸：好個屁啊媳婦兒？）
    “然後…我也想跟你們說件事兒…”日曜瞄了垂暮一眼，兩人似心有靈犀般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於是垂暮便低下眼簾，對日曜點了個頭，準許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