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大爺,您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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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得令人心碎,關燈蓋被,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戴徒回想著白日裏發生的種種,唏噓不已。尤其大爺口中,年華早逝的戰友。說實在的,其實他挺羨慕那兩人的,生不同時,死同寢。不像他,單戀這麼些年,蹉跎這麼些年,得到了什麼。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那段美好而又彷徨的‘同居’生活。
“咚咚咚…咚咚咚”
“大爺,門沒鎖。”
煩躁得在床上烙烙餅的戴徒,被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定住了身形,挺屍似得衝著房門外說道。
“喲,大半夜的不睡,在烙烙餅裹春卷兒玩兒了。”
推門進來的太極大爺一看戴徒把自己裹得跟個春卷兒似的,頓時樂嗬得笑眯了眼。
“嗬嗬嗬嗬,大爺,您說笑了,我這不是防止半夜睡著滾下床嘛,裹緊實點兒,摔不疼,咱可是靠臉吃飯的,萬一半夜睡著把自個兒摔了個八半兒臉,我出個攤兒,誰還來光顧呐。”
“就你小子,嘴會碎。”
太極大爺一聽戴徒啼笑皆非的話,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用手指使勁兒戳了戳戴徒的腦門兒。
而看著滿是褶皺的手來到自己眼前,感受著手指指間傳來的輕微疼痛感,戴徒感動得一塌糊塗,來自長輩的寵溺,有多少年沒體會過了。戴徒不自然的微微低垂著頭,不想讓大爺看到他泛紅的雙眼。可是,在老狐狸麵前,哪兒有他自作聰明的份兒。
“喲,這是咋地啦,老頭子我都快入土的人了,力氣不至於大得戳你幾下就哭的地步吧。”
“呸呸,大爺您大半夜的說啥驚悚片兒了,您老啊,精神矍鑠,老當益壯,小生都自愧不如啊。再者說了,誰哭了,誰哭了,您老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都怪您那威力無窮的一陽指,戳到我淚腺神經了,這叫生理反應知道不,胡子長見識短啊大爺。”
“嘚,就你小子會貧。差點兒忘了正經事兒了。”
“啥正經事兒啊,這大半夜的,明兒說也成啊。”
“明兒有明兒的事兒,難道你沒聽說過,今日事,今日畢嗎!”
“得勒,大爺您說,這大半夜的,找我啥事兒啊?”
戴徒還真想不出,啥要緊事需要大半夜說的。他一臉請賜教的欠扁嘴臉目不轉睛的直勾勾盯著大爺看,直把大爺看的瘮得慌。
“嘿嘿,那個小戴啊,你看老頭子我吧,這輩子錯過了這麼一出文定做見證的事兒,而現在你又是這麼一情況,你看你啥時候把你家那口子,帶來給老頭子我過過眼,給你倆做個見證啊?”
What?兩口子?見證?大爺,您這大半夜的鬧哪出啊,戴徒被大爺的話驚得大張著嘴,一臉懵逼犯蠢樣兒的看著大爺。
“至於這麼驚訝嗎?老頭子啥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見你家那口子不成。”
“不是大爺,不是您說的這麼回事兒啊,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不是這回事兒,是哪回事兒?你放心,老頭子說給你倆做見證就做見證,你心就妥妥的放寬吧。”
“不是,大爺,您是不是哪兒弄錯了。我和他八字兒還沒那撇了,我就純屬單戀。”
大爺熱情太過高漲腫麼破!戴徒生怕沒把意思給表示清楚,果斷得說出了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結果。
“啥?你說啥?搞半天你這小子純屬單相思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說你長這麼大塊頭有啥用,一個男人都搞不定,你直接挑長江得了,丟人現眼。”
擦,大爺這獅吼功修煉到極致了啊,就是威力過猛,嚇的他的小心肝兒一顫一顫的。戴徒被吼得小媳婦兒似得撫了撫胸口,故作驚恐狀。
“大爺,您嗓門兒真好。”
“……”
太極大爺恨鐵不成鋼的盯著戴徒,平時的聰明勁兒哪兒去了,不是會貧嘛,嘴還這麼碎,咋就一個男人都搞不定了,簡直就一慫貨、軟蛋。
不得不說大爺真相了,無論戴徒他平日裏如何的見鬼說鬼話,見人說人話,可是一旦遇到與景察有關的事兒,那智商,妥妥的呈負值。
“小戴啊,那你現在咋想的,給老頭子我說說,看能不能給你出出主意。”
“大爺,沒用的,他就一直得比鋼板兒還直的直男,我和他沒結果的。”
“唉!多好一娃子啊,咋就沒人欣賞了。嘚,你也別傷心,天涯無處不是草,何必貪戀那一顆,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吧。但是,老頭子我話可放在前頭啊,有對象了,必須得讓我做見證啊。”
“欸!沒問題,妥妥兒滴。謝謝您了大爺,您真好,您要是我爺爺該多好。”
“臭小子!趕緊滾去睡覺。”
目送大爺出房門。戴徒收不住的眼淚,不要錢似得劃過臉頰,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的,隻是未到那個點兒上罷了。
第二天一大早,戴徒腫著個核桃熊貓眼,叮叮咚咚的在廚房裏做著一日三餐裏的頭等大餐。許是太過投入,冷不防得被大爺一巴掌拍在後背,嚇得鍋鏟扔得老遠,掉在地板上,發出一陣刺耳的呲啦聲。
“小戴,老頭子我正式宣布,打今兒起,你就是老頭子我的親孫子啦,哈哈哈哈哈……”
什麼鬼?戴徒一臉問號的看著笑得很是爽朗,見牙不見眼的大爺不明所以。
“喏,你自己看,表太感動哦!實在太感動,今兒中午,我們就吃剁椒魚頭吧。”
戴徒眼疾手快的接過大爺扔過來的棕色封皮本本兒,一臉懵逼的打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這……這是大爺的戶口簿啊,讓他震驚的不是這個,讓他震驚的是,在戶口簿的第二頁,赫然醒目的白紙黑字兒得印著他的名字。
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他的餘生中,還會有親人的存在。他父母打小是孤兒,自從父母去世過後,他就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懷抱著棕色封皮的戶口簿,戴徒蹲下身子失聲痛哭不已。不遠處客廳沙發上,太極大爺慈眉善目得看著哭得忘我的戴徒,沒想過上前去打擾。
不知哭了多久,收拾好心情的戴徒,笑的傻了吧唧的衝著沙發上的大爺吼道:
“大爺,您特麼的腫麼可以這麼威武。”
“臭小子,還叫大爺了!”
“欸!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