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燒，心火燒，心扉呀，關不住了，愛情在心中打鬧，他說那春天到了……”
    “噗哈哈哈哈……隊長，你這唱的是啥歌兒啊，這麼逗，哈哈哈哈……”
    “滾你丫的，混小子，你懂啥，這是你們隊長我們那年代的流行歌曲，沒見識了吧！”
    “哈哈哈哈……隊長，你們當年是有多春心蕩漾啊，還心火燒？哈哈哈哈……哎喲，不行讓我笑會兒，這歌兒歌詞太逗了。”
    “你們這群皮猴子，皮癢了是吧，皮癢了，剛好我手裏頭有根扁擔，要不我給你們免費按摩按摩，鬆鬆筋骨啊！”
    “誒！別，隊長，您威武。”
    城管辦公室裏一片祥和，歡聲笑語。唯獨景察如老僧坐定似的，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出神。
    戴徒走了有多久？桌麵上那本廉價醜不拉幾的台曆，被滿頁的紅叉所覆蓋，早已看不清本來麵目，變得更加醜了。甚至連那煩人呱噪的李柔也沒來糾纏他，詢問戴徒的行蹤了。
    說不清為什麼，當年高中畢業聚餐那會兒，戴徒消失，他都沒有如此失魂落魄，焦躁不安過，唯獨這次，當得知戴徒再次消失不見時，他整個人差點兒沒瘋掉。他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結果都無功而返。更甚至當父母打電話再次提出相親時，他想也沒想的，掛斷了電話。
    到底怎麼了？景察感覺自己就像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潭，越是掙紮，陷得越深。
    “嘿，小景子，發什麼楞啊，走咯，出車巡邏了。”
    城管隊長虎軀一站，鐵板似得寬厚大手掌一巴掌拍在景察肩頭，疼得齜牙咧嘴，回過神的景察抬起頭小媳婦兒似得望向隊長那偉岸的身軀。
    “哎喲，隊長，你下次能下手輕點兒不，骨頭都快被你給拍散架了。”
    “喲嗬，還是隊長我的不是了？誰讓你大白天思春的，咋叫你都不應。”
    好吧，隊長威武。看了眼隊長偉岸的身板兒，再看看自己白斬雞似得小身板兒，景察明智得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他一般見識。
    “隊長，跟你打個商量唄，我吧，今兒個身體有些不舒服，我請天假唄。”
    景察一臉狗腿的端茶倒水，如果有尾巴，指不定都搖上了。
    “咋啦，小景子你‘大姨夫’來啦。”
    “呸呸呸，說啥了隊長，我是真不舒服，你看……”
    “嘚，也就你，換成那幾個皮猴子，別說門兒，窗都沒有，滾滾滾，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記著去拿藥啊！”
    得了特赦令的景察，小媳婦兒似得一步三挪得走出城管辦公室，引來一屋子同事的哄堂大笑。
    百無聊賴，晃晃悠悠得回到出租屋，迎接他的是滿室的冷清。若是往日，蔥油餅早早就邁著它妖嬈的貓兒步，來到他腳邊求抱，求撫摸了。
    脫掉製服，景察三下五除二得洗了個戰鬥澡，迫不及待得往被窩裏鑽。被窩裏屬於戴徒的味道，早已消散不在。
    一個月零28天，戴徒整整消失，杳無音信一個月零28天，83520分，5011200秒。
    “混蛋！”
    景察用力地錘了下床頭，發出‘咚’的一聲沉悶聲。
    擊在手上，擊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