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離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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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的,一劍劈開牢門,幾乎是懷著滿心害怕失去的恐懼,緊緊將那冷靜淡漠得仿若天人的男子摟在懷中。
聲音中帶著不可抑製的憤怒,恐懼,顫抖。“你究竟,究竟是要怎樣?這般讓我擔心,難道,你是真心要我心碎麼?難道?你不知道,你若是受到了傷害,我隻會比你更痛麼……”
幾乎隻在一瞬間,在感受到那霸道卻溫柔的溫暖氣息包圍自己的瞬間,在聽到那孩子般失措的聲音的瞬間,心,便柔軟了下來。好似迷失在黑暗中,彷徨不可知,卻終於等來了一縷足以溫暖世界的光。情不自禁便想要追尋那道瑤光而去。
安撫地輕輕拍撫著那微微顫抖的脊背,驅散他的恐懼,“赫連,別擔心,我在,我在你身邊……”
好不容易,兩人平靜下來,終於想起了正事。
赫連滿臉肅容,沉聲道:“夜,跟我走。”
夜冥卻是溫涼一笑,搖搖頭,“不,我若離開了,將會陷你於不義。我不能。”
“可是,難道,我就能忍心看你在這種肮髒的地方繼續呆下去?”低沉的吼著,狠戾的看了一眼大牢外那些早已痛昏過去的男人。
夜冥甚至不屑於瞥一眼那些齷齪的家夥,“放心,我很好,你看現在這樣子,就知道我不會吃虧的。”
“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放心好了。我若是私自離開,不用說我,冤屈有口難辯。便是你,也會因為我而……”
聽他如此說,赫連卻是高傲一笑,瞬間,稱霸天下的氣勢磅礴而出,“若是我想,這天下,都是我的,又何須害怕王室責難?”
緊緊握了一下那雙可以在瞬間讓天下風雲變幻的手,夜冥眼中有著諸多複雜,然而最濃重的,莫過於幸福了。“我知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我不想讓任何人抓住我們的把柄,即便根本不能構成任何威脅。最重要的是,我雖不在乎天下人看法,可是,卻也不能讓人平白誣陷了……”一邊說著,嘴角卻是邪魅的微微上提,眼底深處的狠絕閃耀著璀璨的光,“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甚至,我可以容忍你一次兩次的放肆。然,人若三番幾次觸我底線,那,我便要集中處理了。”
知道夜冥不是一味與世無爭,容宵小放肆的軟弱之輩,赫連心中高興,便也不再強求,隻要他在牢中好好照顧自己。不日,小昇兒醒來便會開審了。
離開死牢,看著十幾個唯唯諾諾,拖走昏死在地的幾人的獄卒,赫連沒有了麵對夜冥時的溫柔,留下的,隻有鋒利與壓迫。自己久不涉事,看來,這些家夥已經忘了誰才是赫連王國真正的主宰了。就連這些小小獄卒,竟也敢對我的人動主意。看來,這個赫連王國,有必要好好肅清一番了。心中這般想著,麵上已是冷凝之極。有如實質的冰冷殺氣壓迫得一眾僵硬的獄卒渾身戰栗,汗毛直豎,冷汗幾乎浸濕外衫。這才寒聲說話,金屬般質感的嗓音低沉,冰冷,就像是自地獄中幽幽傳出一般,讓人猛地想要匍匐在地,“知道這人是誰的,就做好分內之事。若是不知道的……”說著,再次環視一周那一具具僵硬的軀體,“那就沒有必要留下了。”最後一句話說得極輕,極緩。但是,卻帶著決不可侵犯的威嚴。
蒼平王爺離開了,卻留下了無盡的霸氣威懾。這些狗眼看人的獄卒們把牢室打掃得幹幹淨淨,棉被,木桌,茶具,筆墨一應俱全。每日裏好酒好菜的伺候著,養了尊菩薩般供著。且不說這人天然散發出的那股子清冷氣息,讓人不敢靠近,更不願意靠近,怕是玷汙了。再說,就他的身份,可是堂堂蒼平王爺最重視的人。蒼平王爺是誰,是咱赫連王國最強大的存在。若是王爺想,別說是這赫連國,即便是全天下,也不在話下。王曾經命令過誰也不得探監這是不假,可是,比起赫連王,蒼平王爺,卻是個更讓人恐懼臣服的存在。
之前那幾個不長眼的,見人送進了這死牢,便以為可以任由欺負了去。見公子清美,起了色心,活該啊,被弄成那副模樣。不僅僅沒了命根,而且,自從醒來就好像生活在夢魘中一般,瘋了簡直。知道這事兒是那個清冷如仙的白衣人隨手做下,連眉頭都不皺上一皺。而且,他可是馴服了赫連國那霸絕天下的蒼平王爺的人啊,可見,其人決計不能小看。否則,不用王爺來處置,不想在那仙人手下生不如死的,都趕緊自裁去。
三日後,赫連昇終於醒來。也終於,開始了謀害世子一事的審理。因為是王族內部事務,便隻讓所有赫連王族參加。而太子赫連昊宇因為要與西罔國對西罔雲霓的事情進行交涉,故而不在此列。然而,即便是如此,整個威嚴的大殿中也早已是人頭濟濟了。雖然人多,但卻並不喧鬧,或許是王族中人訓練有素,都保有一份自覺,也或許是對於這權力集散地的敬畏。都是靜靜地站著,等著。
好奇,焦急,平靜,戲謔,各種各樣的情緒隨著各自雖已經加以掩飾,但卻仍然透露著內心所想的眼彌散出來,殿中氣氛壓抑得幾乎使人窒息,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些什麼。
終於,沉悶壓抑的氣氛有了一絲波動,所有的視線,隨著白色身影緩緩在殿中行走。雖經過三日死牢,可是,不見絲毫狼狽之態,依舊那般清雅,高貴,淡漠,仿若不沾惹纖塵。眼中含著淡淡戲謔的笑,走向正中。可目光,卻是一直停留在左側首位的赫連亟蒼身上。報以撫慰的淺笑。
赫連王微一凝眉,看他樣子,便知道在死牢中是得到了極好地對待。而能無視自己的旨意,讓一個身處死牢的人如此舒適的,便隻有那連自己亦看不清,摸不透,甚至是隱約感到一絲畏懼的三子,蒼平王爺,赫連亟蒼了。微有些複雜的看一眼將所有心神注意都放在了緩緩而來的白衣人身上的赫連亟蒼,但是,卻並未表露出任何情緒。微一歎氣,算了,也是小事,不想追究,若是鬧大了,還真的不好收拾。
自從白色的人兒進來,被各種各樣的目光所包圍的瞬間,赫連亟蒼就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不想讓這些人用這樣露骨的目光看著屬於我的夜。然而,暴戾的氣息卻在瞬間,被夜一個溫柔的眼神化為無形。心中難耐的煩躁也幾乎在瞬間平息下來。因為相信,他不會有事。而且,他那樣信任的看著自己,自己也不會讓他有可能出任何事。
這人群中,有超過一半的人沒有真正見過夜冥。是以,驚豔,也就成了必然的步奏。不過,好歹是王親貴族,自製力好,見識也廣,是以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其中一位看來已經四十出頭的老王爺怒目一睜,喝道:“大膽,見了王上竟然不跪。”便要呼和來人,處罰這不懂規矩的家夥。
一些認識夜冥,知曉他身份,與蒼平王關係的年輕王親不由微微歎氣。這審王爺果真是不負了這‘審王’之名。曆來規矩嚴明,特別於執法之上,更是嚴苛。說來,本是好事,可是,如今這不明就裏便是呼喝,怕是,有些……任由那些個不明所以隨著審王吆喝的王親們逞威,了解各種厲害的年輕人們各自閉嘴,看好戲。
果然,就看見蒼平王深深皺起的眉頭,那毫不掩飾散發的殺氣濃鬱得幾乎讓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好些。不過,因為夜冥之前的‘警告’,讓他自己解決這事,不想讓他不高興。是以,也隻有冷冷的掃視一圈,以示警告了。不過,蒼平王的怒火的確有著肅清場地的效果。幾乎隻在片刻間,除了以審王爺為首的幾個老頑固,其他所有人都是畏縮著閉上了嘴。即便是那幾個不怕赫連亟蒼這‘毛頭小子’的家夥,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但是,不想失了自己長輩的威嚴,硬是生生壓下心中震動,依舊一副高傲模樣。
看出了幾人心虛,明顯底氣不足,夜冥冷冷一笑,沉聲道:“我乃西罔國九王子,誰人敢讓我跪。”清冷的聲音緩緩回響,卻是異常有力。一些不喜歡審王一等人死板,固執為人的年輕人不由得悄然偷笑幾聲。能看到他們吃癟,的確心中舒坦。
“你……”審王一怒,卻也真的說不出個生事的由頭來,隻有怒哼一聲,轉而向赫連王道:“王上,還望處置欲置小世子於死地的罪犯,讓他明白明白,我赫連不是好欺負的。”而手,卻是明明白白的指向夜冥。
不待赫連王有任何反應,夜冥卻是眉眼一挑冷笑一聲道:“審王爺,你這般,似乎有失公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