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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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一笑,西罔夜冥並不著急解釋,“王爺,過得還好麼?”
“你,昨夜,去了哪裏?”聲音已經有些咬牙切齒般的隱忍,但卻始終沒有真正發出火來。
淡淡笑著,盯著赫連亟蒼那似乎微微有些發紅的眼,輕笑一聲,“難道……昨夜,你沒有和西罔雲霓在一起?否則,你怎會知道我在與不在?嗯?哼……”略一挑眉,輕佻,卻也挑釁的笑著。
“你……”赫連亟蒼語塞,的確,自己昨晚並未與西罔雲霓在一起。即便自己喝了再多的酒,卻依舊忘不了那雙淡漠的眼眸。強迫自己用酒來麻醉心神,強迫自己不去想,強迫自己去抱那個豔麗的女子。然而,沒有用,喝得越多,竟然越是清醒,越是清晰的記得那雙眉眼。妖嬈獻媚的女子,看在眼中竟是俗不可耐,令人無比厭惡。終於,奪門而出,像是逃避,更像是在追尋一般,衝進了那掩映在寂寥夜色中的‘落葉閣’。本以為,會見到那個魂牽夢縈的人,然而,等待自己的,竟是滿室冷寂。靜靜地坐著,直到太陽升起,屋外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她,竟舍得出現了麼?
“王爺,難不成,你竟一直在此候了我一夜?”見他皺眉不語,微微轉過臉去,心中不由一跳。即便知道兩人不會有可能,可心中的痙攣卻也是不可忽略了。“你如此,我,可以認為是你在乎我麼……”聲音沒有了片刻前的調笑,越見低沉,片刻後,肅聲道:“請王爺解惑。”也不管對方沒有搭腔,知道他現在正靜靜地等著自己的問話。“王爺,為何?為何你不處置我?你明知道,我並非西罔三公主……”
或許自己心中也有疑惑,眉心緊皺。半晌,猶豫之氣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洶湧磅礴的獨占欲,沉聲緩緩道:“既然你已嫁與我為妻,那麼,不管你是誰,是什麼人,都休想再離開我身邊。你,已經是屬於我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隻要是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隻要屬於我,就沒有逃得掉的,你最好記清楚這一點。哼。”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西罔夜冥鬼魅一笑,看來,你,是真的對‘夜妃’產生了些興趣了呢。雖然你與西罔夜冥之間沒有未來可言,但是,擁有你對‘夜妃’的興趣也讓我知足了。而且,現在的王府,不會無聊了,不是麼……
本來活潑可愛的姑娘此刻氣喘籲籲,泛著桃紅的臉頰,底色卻是有些蒼白,甚至,不斷地浸著冷汗。
“珠珀,怎麼了,你這幅樣子,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主,主子,不,不好了……”一手指著來路,猶自喘息著。
西罔夜冥能猜出來,大概,樂子來了。輕輕拍撫珠珀脊背,“別急,慢慢說。”
“主子,是,是那個‘雲妃’。帶著一幫人來了,看樣子,怕是……”
“珠珀,那你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啊?”
“可是,聽說,那個新來的‘雲妃’,她,她,她竟然是西罔國三公主。”
沒有想到她竟會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看來,是鐵了心不要我好過,要與我好好過過招了。也罷,既然你主動攻來了,我不接招,似乎顯得有點太過懦弱了。嘴角牽著冰冷,嘲諷的笑,靜靜倚在竹榻上,手中書卷慢慢的翻著。
珠珀雖擔心,然而,跟著自家主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主子不是平常人,決計不會吃了虧去。隻是,擔心,肯定還是免不了的。
果不其然,幾乎隻消片刻,西罔雲霓一行十幾人便浩浩蕩蕩踏進了這一方被開墾過的小園子。看著淡然倚榻執卷的白衣女子,幾乎在瞬間,銀牙緊咬,衝一旁呆立的珠珀道:“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啊,你和你家主子一樣,一點規矩也沒有麼?”眼睛卻是死死盯著明知自己到來,但卻連頭也未曾一抬的‘白衣女子’。
不想讓主子被雲妃抓到口舌,珠珀急急上前一步福身,“女婢珠珀,見過雲妃娘娘。”
“哼。”冷哼一聲,注意力卻始終留在淡然的白衣人身上。“今日,妹妹便是來和‘姐姐’見個禮的。聽聞‘姐姐’曾得王爺一時興趣,不知為何,竟會住在此種連我的下人都不屑來之的地方。”將‘姐姐’二字咬得極重,看來,是存心要讓西罔夜冥難受了。想他堂堂男兒,被迫‘嫁’於男子,心中定是十分不願,百分憤恨。如此堂皇喊他做‘姐姐’,他心中,必定不會好過。如此想著,心中一陣暗喜,以後,還有的是時間來慢慢折磨你,今日,還真的隻是見個禮而已了。
那張被憤恨與暗喜點綴的臉自然被西罔夜冥看得清楚,知她打算,也不拆穿,隻淡淡抬眼,冷聲道:“西罔雲霓,你今日,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難不成,還真的就是說這些廢話麼?如若是,那我聽見了,你可以離開了,你很吵,打擾到我了。”說完輕輕皺眉,似乎真的隻是因為被擾了清淨般單純。
西罔雲霓氣結,極怒,卻又壓抑著森冷的聲音,俯身在西罔夜冥耳邊道:“你,別得意,告訴你,以後,我有的是時間精力和你耗。過去,在西罔國,我能決定你的生死,現在,都身為蒼平王妃,也一樣不會讓你好過了。我要讓你一輩子頂著女人的帽子生活,一輩子生活在我的陰影之下。哈哈哈……”不可抑製的狂笑著,沒有一絲溫柔良善。
西罔夜冥卻並不為所動,隻緩緩道:“是麼,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得到赫連亟蒼的喜愛。據我所知,昨晚,你並未留住他。”淡淡而述的事實幾乎讓這女子發狂,說話已是語無倫次,“我作為真正的三公主,擁有權力,美貌,要想俘獲王爺太過容易了。”
“但是,昨晚,他離開你的住處來了我‘落葉閣’,想必這不用我提醒。難道,你覺得在這樣的條件下,你能贏過我麼?”
“你……”
愜意的看著她氣結,然而,白衣‘女子’似乎並不想如此快便結束對話,“其實,你有一個很簡單就可以對付我的辦法……”略微一頓,看著西罔雲霓微有些錯愕的表情,誘惑似的緩緩道:“隻要,你將我是男子的事實公布,相信,他不會再對我有一絲興趣。他不喜歡男子,你知道的,這蒼平王府何時見過男寵孌童?”
魔魅的眼定定吸引著女子的陷落,然而,卻在最後一瞬間被掙脫開來,“不,不可能,你休想。你想要離開,逃開這種尷尬痛苦的身份,我偏不讓你如願。若是我說出了你的身份,那代嫁欺騙的罪名便會是我承擔,而你,也可以完整的離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會說的,我要讓你一邊掩飾自己的身份,害怕王爺發現而被他殘忍地對待,一邊在我之下苦苦的為生存而掙紮。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在男人麵前,你,鬥不過我的。哈哈哈……”大笑著退開了西罔夜冥身邊,揮手帶著人得意地離開了。卻不想,在她離開的瞬間,白衣人那本來毫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都說了,剩下的時間不會無聊了……
或許是意識到了,不管自己的身份是什麼,若是沒有蒼平王爺的喜愛,在這王府中一樣不會有屬於自己的權利。整整一個月,西罔雲霓極少來找西罔夜冥麻煩,所有的精力,時間,都花在了用各種方式取悅赫連亟蒼上。雖然偶爾也會來‘耀武揚威’,但在西罔夜冥的冷漠,自己的精力有限無暇顧及上,也隻有草草了事。
安靜了將近一個月,一開始,赫連亟蒼極度不耐西罔雲霓的親近。然而後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竟然接受了她,三天兩頭的兩人呆在一起。另外的幾位妃妾紛紛嫉妒不已,然而,礙於她現在是王爺的寵妃,再加之西罔國三公主的身份,倒也無人敢造次。而西罔雲霓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尚且不穩,不說那從來便低調的‘夜妃’,懷有身孕的琳妃,以及曾經寵極一時,即便現在亦不曾失寵的璃妃都是自己的強大對手。幾乎三足鼎立的局麵讓這‘雲妃’分身不暇,用盡精力。
眼見西罔雲霓沒有空擋來招惹自己,而赫連亟蒼每日裏除了正事,便又被那平靜了太久,現下突然之間熱鬧起來,爭寵獻媚的後宮絆住了精力,已經無暇再來騷擾自己。西罔夜冥能想到的,便隻有暫時離開,散散心了。說不嫉妒,那是騙人的,自己心底深愛的人在女人堆中糾纏,沒有誰會心平氣和樂見其成。然而,也明知道自己是沒有生氣與妒忌的資格,那便隻有眼不見,心不煩了。
一直與玉牡丹,西罔禦瀚有著聯係,今日便與兩人在‘百花坊’玉牡丹房中約了。一身雪白灑脫的男子裝扮,西罔夜冥沒有如從前般悄然潛入,而是大方地自正門而進。一如之前‘花魁十日誕’,輕呼,讚歎聲低低的響,灼熱的視線緊緊跟隨緩緩移動的白色身影。這次,倒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了,隻要自己心如止水,那便能生活在隻有自己的世界,其他人,仿若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