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重(高二)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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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洋平那裏,櫻木還是沒有恢複過來。兩個人沉默地做完作業,櫻木拿著籃球到樓下去練習運球。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這種時候練球,不是一點點地不對勁。洋平卻沒有攔著。
從國一開始,洋平和櫻木一直在一起,打架,逃課,惡作劇,櫻木軍團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因為沒有分開過,就不會有機會看見不同的東西。洋平利用晴子,讓櫻木看到了原本沒有看見的東西。他相信櫻木一旦看見了這些,就會去想。而現在,隻怕櫻木是借著練球的時間,要把事情想清楚。
洋平把屋子收拾好,鋪好榻榻米,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出來,櫻木還沒有上來。洋平走出房間,倚著二樓陽台的扶手招呼櫻木上樓,畢竟時間已經不早了。櫻木悶聲應了,上了樓。推開房門,洋平已經鑽進被窩。
那天洋平問櫻木要不要換床大被子,櫻木沒多想,就答應了,第二天,洋平還真的買了新的被子。被子很大,洋平和櫻木兩個人一起蓋著,也綽綽有餘。而自從那天開始,洋平總是會比櫻木早些鑽進被窩。櫻木洗好澡出來,被窩裏總是暖暖的。他雖然不在乎被窩冷冰冰的,可有人暖床的感覺又微妙的美妙。
櫻木總是很自然的享受洋平為他所做的一切。洋平做起來的時候,總是自然的、順理成章的、又無微不至。以至於粗線條的櫻木從來沒有想過,對不對、該不該、怪不怪,又為什麼。如果不是最近洋平和晴子在一起帶給櫻木煩躁的感覺,櫻木隻怕永遠也不會知道,洋平是多麼溫潤的一個人;洋平有多麼受女孩子的歡迎。其實女孩子喜歡洋平這種帥氣穩重又溫柔的人,櫻木也是知道的。可洋平一直是他的好兄弟,好到同吃同住的好兄弟。櫻木已經習慣了生活中有洋平,他不知道有一天洋平和他之間多出些人,又或者洋平漸漸退出他的生活,日子會變成什麼樣。
一定是十分無趣的。沒有人能看懂櫻木的每一個神情,沒有人全神地關心櫻木,沒有人能陪著櫻木練球,打架的時候,身邊也不會再有那個筆直俊朗的身影。櫻木不喜歡這樣,他應該以他天才的力量去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
該怎麼做?這是個問題。櫻木一邊把身上的沐浴露泡沫衝走,一邊思考著辦法。他很快發現,自己不搭理洋平的時候,洋平就會主動來找他,和他說話,做他喜歡的事情。嗯……,概括來說,就是櫻木不理睬洋平的時候,洋平就會來討好櫻木。櫻木為這個重大發現興奮不已,就這麼辦。
打定主意的櫻木,從浴室裏出來,什麼也沒有說,鑽進被窩,倒頭就睡。他似乎擔心他釋放的信息不夠完全,還刻意背對著洋平。
果然沒一會兒,洋平就靠近了櫻木。“櫻木,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櫻木不搭理洋平。
“全國大賽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冬季聯賽的時候,也沒有赤木,我們離出線也隻差一點點。現在雖然又少了三井,可新隊員都很不錯。有你,有流川楓,有安西教練,湘北要出線絕對不是問題。”洋平故意挑了全國大賽的事情說,還故意表揚了流川楓。
櫻木果然上當,一個翻身,麵對洋平,“有本天才,根本沒有臭狐狸的……”話說一半,櫻木才想起來他應該不理睬洋平的。他趕緊閉緊了嘴巴,又翻過身去。任由洋平在背後又是戳櫻木腰上的軟肉,又是掰櫻木的肩膀。櫻木就是咬著牙,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