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重(高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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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一路跑到店裏,有些喘,老板見了,不禁調笑,“就這麼急著見我?”
老板是個三十幾歲的女人,不很漂亮,卻有著獨特的氣質,加上懂得打扮,回頭率一直是很高的。老板很喜歡洋平,這年頭要找到這樣有賣相、有能力,又能吃苦守時的年輕人並不多。老板覺得自己能夠碰上這麼一個也算是運氣極好了。
“這麼漂亮的老板,看著就賞心悅目,不過您發工資的時候,更有魅力。”洋平平複了呼吸,去更衣室換衣服。
“全國大賽的時候,你真的要請假?”老板並不在意洋平的調笑,依著更衣室的門,問洋平。
“嗯。”
“真看不出,你還是籃球迷。高中生的水平,有那麼值得看嗎?”
“當然。您看過比賽,就會知道。像風一樣奔跑,高高躍起,乘風一般地灌籃,專注的眼神,那些,沒有看過是不會知道有多美的。”
“嘖嘖嘖,你這是說球賽呢,還是在誇情人呢?”
洋平愣一下,笑著掩蓋自己的心虛。
“看看你這靦腆羞澀的樣子,留著給你的情人看吧。請假可以,不過隻限比賽當天。你可是老娘的招牌。你不在,店裏的損失可不小。”
“謝謝。”洋平是真心感謝老板。
“少廢話,開工了。”老板轉身去招呼客人。
洋平套上最後的小馬甲,認真地扣上扣子。
自己的表現有這麼明顯嗎?情人?聽上去真的很不錯。隻是要到達最後的終點,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櫻木這個總是自稱天才的家夥,其實隻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告白五十次,又怎麼樣,到底什麼才是喜歡,隻怕櫻木根本不知道。
洋平曾經說過,櫻木已經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所以他和高宮、大楠、野間也要趕快知道自己所想要的。那時候,洋平被問,他是不是也找到了。洋平沒有回答,隻是,他的心裏很清楚,遇到櫻木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那時和現在所不同的無非是想要的更多了。如果櫻木不去打籃球,也許一切不會有變化,在籃球場上的櫻木足矣吸引洋平所有的注意力和感官。當洋平意識到,自己想把這樣璀璨的櫻木壓在身下的時候,他就毫不彷徨地接受了自己喜歡櫻木的事實。拖泥帶水,從來不是水戶家男人的特質。
洋平傷腦筋的是,如何讓櫻木明白自己的心意,並且隻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不,如今,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如今,在櫻木的心裏,任何東西都是要排在籃球之後的。洋平的笑容有些不甘,隻一瞬,又回複了他慣有的謙和。即使不能做唯一、不能做第一,他也會占據櫻木心裏其他所有的空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