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獻祭
    “木尕寨呀，是被山神護佑的地方。”
    “山神？”公孫澈和慕沐對視了一眼，他們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因為他們見過，處理過；他們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妖，他們也見過，身邊就有；可是他們不相信有神，這種在神話故事裏站主導地位的物種，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任何長輩告訴過他們，這個世界有神。
    “不相信，對吧！”安德從腰帶裏抽出煙杆，他並沒有往煙管裏塞煙葉，隻是下意識的將煙嘴塞到嘴裏，吧嗒吧嗒的空吸了兩口，“我也不信的，即使我繼承我家老爹‘巫’這個職業。”
    巫：在彝族中又稱之為‘蘇尼’，‘蘇’在彝族中意為‘人’，‘尼’為做法術的情景。蘇尼不懂經文，不像畢摩會誦經和主持重大的祭祀活動，他們主要的職能，是行使巫術，驅鬼治病。（純百度，莫糾結。）
    這裏安德這個巫，更偏向於巫醫，他們並不能溝通神靈，他們所學所作的，是幫其他人驅鬼治病，再加上接受了唯物主義的教育，他也是隻相信自己看到的——鬼怪。
    自己看到的或許並不全是真實，可是連看都看不到的，又怎麼會是真實呢？
    ‘神’這個名詞，在一個有著幾千年神話故事流傳的國度，它被染上的色彩，過於的濃重，以至於不會被輕易的相信。
    “直到來到了這裏。”安德繼續道，“這個小村寨，看起來似乎除了深居老林以外，沒有什麼特別。”
    “我剛來的時候，也覺得我家老爹過於誇張了，但是呆得越久，就越能發現它的不同。”
    “這裏的人普遍身強體壯，三歲小孩子都能拉動五十斤的強弓，這如果用水土養人還能勉強說的過去的話，那另外一個現象就說不過去。”
    “什麼現象？”
    安德停下來，目光慢慢的劃過公孫澈和慕沐，他似乎在探究什麼，或者在考慮著公孫澈兩人的可信度。
    公孫澈和慕沐兩人明白安德的考量，畢竟相對於他們這兩個人陌生人來說，木尕寨的人對於安德來說更重要，公孫澈和慕沐交換了一個眼神，公孫澈道，“安德大哥，我們兩人來，隻是為了帶我們的朋友回去，更多的事情，我們並不會參與，也不會去探究，隻要安全的帶她回去，就行了。”
    安德聽了他們話，歎了一口氣，“你們是組織的人，我是相信你們的，但是我怕真如我所想的那樣的話，你們的朋友有可能，是帶不回去的了，”
    “什麼意思？”公孫澈瞬間急了，溫倩那個女娃子，雖然有點花癡，對他這個老板也不大恭敬，但是她心又不壞，又那麼年輕，他怎麼可能會任由她在這個小村寨呆一輩子。
    “你們進來的時候，看到那些老人了對吧。”安德沒有正麵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接著說。
    “老人，怎麼了？”
    “你們覺得他們多少歲了？”
    “60左右吧。”公孫澈兩人不明白安德問話的意思。
    “嗬。”安德笑了一聲，“他們所有人都是90歲了。”
    “啊？”
    “而且等三天後的祭祀後，他們就會集體的回歸的山神的懷抱，然後這個村裏的適齡婦女，就會懷上和回歸老人相同數量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慕沐率先反應過來，“這個村寨的人口，從來沒有變過。”
    “是的。”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村寨裏的人，從來不外嫁和外娶嗎？”公孫澈也反應過來了，“長期以往，不就是近親繁衍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慕沐看向安德，“安德大哥，這個村寨能保持強壯和長壽，是因為付出了外娶的代價吧。”
    安德黝黑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小夥子，你的思維非常快。”
    “是的。”安德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道，“我說過，我是巫，我有手段，能看到人的靈魂，可是這個村寨，除了那些外娶進來的人和孩子，都是沒有靈魂的。”
    “沒有靈魂？”公孫澈和慕沐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兩人跑到窗前，解開了眼睛上的禁製，然後看向樓下嘻嘻哈哈的人們。
    “沒有，真的沒有。”兩人解開禁製的雙眼中，隻看到幾十個瑩白色的靈魂，而他們視線所及的地方應該有一百多人，並且這些靈魂的顏色有些問題，似乎是深深淺淺的，都有不同。
    沒有靈魂的肉體，一般都是大家所熟知的植物人，他們不能動，也沒有思維，除了肉體是活著的，他們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而現在，他們眼中的那些沒有靈魂的肉體，在聊天，在歡笑，在作著‘人’該做的的一切。
    “安德大叔。”兩人回頭看向安德，他們眼中的安德是有靈魂的，而且他的靈魂中帶著一層非常微弱的金光，如果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金色的光芒是功德的一種表現，安德作為巫，應該救了不少人，不然他的靈魂上不會纏繞功德之力。
    “你們也看到了對吧。”安德毫不意外兩人的表現。
    “他們的靈魂，獻祭給了山神。”
    （待續）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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