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丹尼斯的家夥一定知道。你可以去他那裏打聽打聽。”宋雪昭自然而然地說。
    周語澄點了點頭。
    “一定會有收獲的。他不會瞞著我。”周語澄知道，丹尼斯就像著了魔一樣迷戀著自己。自己要什麼他都會給，不會說半個不字。
    “確定具體位置之後，你給我留個口訊就夠了。千萬不要再貿然跑過來。這裏的治安很不好。而且，接下來的營救行動會很危險。所以你就不要事事參與了。等救出他們以後，我會把他們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我們再一起離開代達羅斯。”
    周語澄想說自己不怕危險。他曾經數次和死神擦肩而過。但轉念又一想，自己畢竟是個omega，如果非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劫獄，那無異於是拖了團隊的後腿。
    “好吧，我負責收集情報，你負責執行計劃。”
    “嗯。”宋雪昭話鋒一轉，又說：“還有一件事。桂妮維婭博士死後，密碼就隻有你和穆赫辛知道了。如果你們有什麼不測，那密碼就會成為一個永久的謎。”
    “你是說…”周語澄之前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博士的死對他來說，最大的打擊在於再也沒有人知道該如何把他改造成單性別人了。
    “不如你把你的那一半交給我妥善保管。”
    周語澄幾乎沒有猶豫就立刻答應了。宋雪昭堅毅果敢，是博士最完美的傑作。交給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就算有一天他被敵人抓住了，也絕不會泄露密碼。
    周語澄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個裝藥的小盒子。那裏麵有兩枚心腦傳輸裝置。自從上次用這兩個小白片到博士的腦內世界取得了密碼之後，他一直小心保存著它們。菲利克斯一路和他同行，也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懶得探究。
    可是宋雪昭看見那兩個小白片卻說：“我不能用那個。語澄，我跟你無法完成傳輸。我進不去你的腦內世界。”
    “為什麼？”周語澄吃了一驚，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大概是博士始終對我們存有戒心吧。”宋雪昭歎了口氣說：“語澄你已經跟人類沒有多大的區別了。可我的身體構造還是跟人類很不一樣的。這就是為什麼你可以用這兩個小白片跟博士完成密碼的傳輸，但我卻無法進入你們的世界。”
    “博士，她始終不能完全信任我們。”
    “你錯了語澄。博士完全信任你和穆赫辛。她不信任的是我們這些呤人。”
    周語澄心裏一陣難過。他不喜歡宋雪昭說出他們的不同。在他的概念裏，他們都是合成人，這就夠了，不必再細分什麼omega和呤人。雪昭是什麼，自己就是什麼。就這麼簡單。
    當晚，周語澄留宿在這間旅店裏。他給自己的兩邊太陽穴都貼上了小白片，然後進入了那座放滿了檔案櫃的迷宮形倉庫。他把自己找到的那一長串計算式寫入了宋雪昭的微型存儲器裏。那是數百行冗長又複雜的謎語，那是人類智慧的最高體現形式，那是桂妮維婭眼中的未來，那是達到權利巔峰要用到的最重要的踏腳石。那是一個魔盒，不知道打開後會冒出來什麼，隻知道關上時為時已晚。
    周語澄根本就不懂這些代碼是什麼意思。這些假設，定理，論證，他根本一條都看不明白。但他就是一字不差的記得所有的數字，因為那是他通過最先進的心腦傳輸技術直接從博士的腦內搶來的。
    他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擺在和人類同一陣營。他隻知道這半份密碼不能落在人類手裏。即便是當初他早已在腦內世界裏準備了幾千分錯誤的密碼。有的修改了一個數字，有的修改了一個符號，有的被咖啡濺到，字跡模糊，辨認不清。那些密碼都卷成了厚厚的卷軸，一堆一堆累放在檔案櫃裏。隻有他知道哪一份才是真的密碼。現在，他把它抽出來全都寫入了存儲器。做完這件工作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周語澄和衣躺在床上和宋雪昭相擁而眠。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氣味濃烈，然而那對雪昭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的鼻子裏，身體裏都不具備感受信息素的器官，自己在他麵前隻是一個漂亮的同性而已。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想過要占有自己。而他們的感情也可以不受信息素的控製而保持一種純潔。周語澄毫不懷疑這個時候如果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菲利克斯或者丹尼斯，那自己肯定已經被吃拆入腹了。
    

    作者閑話：

    你們看出男二不是好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