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說：“你想說，這個合成人是因為我才存在的。”
    緹香說：“是的。他是按照您的要求，千挑萬選才確定的基因源。他是為您特製的。而其他的那些隻是碰巧有幾項特征符合某些人的標準而已。所以，我希望您能稱呼他的名字。周語澄。他一定是最貼合您想象的omega。”
    菲利克斯說：“多謝你的好意。”
    緹香說：“您一定沒看使用手冊。語澄他被植入了很浪漫的記憶。在他的記憶中你們已經認識三年了。並且您已經向他求婚了。他今天來，是為了參加一場集體婚禮。通過旅遊團和中介，來到從來不允許omega進入的戰艦內部，和心愛的alpha偷偷摸摸的結婚。這在omega來說是離經叛道的事，也是需要鼓起勇氣才能完成的事。”
    菲利克斯說：“容我提醒。他並不是真正的omega。”
    緹香說：“他認為他是。”
    “是你們讓他認為他是，是你們創造了他。”
    “您錯了。”緹香說：“是您創造了他。”
    鋼琴聲停了。
    菲利克斯叫來一位機器人侍者，讓他帶緹香去臥室休息。
    周語澄依舊坐在鋼琴邊。他睜大眼睛看著菲利克斯，卻不敢主動和他說話。
    菲利克斯看著他。他的確漂亮。每一個細節都合自己的心意。隻除了，他不是真正的omega這一點以外。
    半個小時後，菲利克斯和周語澄坐在套房的餐廳裏享用大廚送來的海鮮披薩。
    周語澄在吃。菲利克斯在一邊喝酒一邊看著他吃。
    空氣中omega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濃了。菲利克斯覺得，周語澄的發情期應該就在今晚。那濃鬱芳香的氣味撩得他無法冷靜思考。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周語澄這件白袍子裏麵穿的是什麼？
    “好吃嗎？”菲利克斯問道。
    周語澄立刻抬起頭來，神情像是一隻用餐時被驚擾到的小動物。他微微有些臉紅，可能是在為自己吃得太多而感到失禮。他拿起手邊的餐巾擦了擦嘴角，抬起眼睛抱歉地看著菲利克斯。
    “我吃飽了。”他的聲音比菲利克斯記憶中的略低沉些。但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性感。菲利克斯覺得，麵前這個合成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扯著他的神經。他沒有辦法裝出對他不感興趣。甚至，他有些緊張起來。那是站在艦橋上麵對鋪天蓋地的叛軍戰機時也不曾有過的感覺。
    “去洗個澡。”菲利克斯對周語澄說。
    周語澄點點頭，緩緩站起身來跟著菲利克斯進入浴室。
    他的眼神閃爍，嘴角含笑。菲利克斯很快便發現，他正在偷偷打量自己。
    “在看什麼？”菲利克斯低頭看看自己的著裝。黑色軍裝挺括服帖，連一個褶子都沒有。有什麼那麼好笑？
    周語澄說：“我第一次見你穿軍裝。很好看。”
    菲利克斯覺得心髒在那一瞬間漏跳了一拍。他差點就忍不住吻了上去。
    在周語澄進入浴室洗澡的這一刻鍾之內。菲利克斯獨自坐在書桌邊心緒難平。他對自己很坦誠，是的，他動心了。沒有辦法不動心，他是alpha，而有人塞給他一個高仿的omega。他如果能抵抗那就違背了天性。他隻是希望，自己在這場為期一周的約會中能保有最後一點理智。當他們帶著他離開時，自己能堅持保有先前的立場。畢竟，沒有嚐試過就去反對是不公平的。隻有當他真正嚐試過以後，才能分析出這件事情本身存在的一些弊端。
    菲利克斯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再冷靜思考了。從浴室那張緊閉的門內飄飄蕩蕩地傳來他的味道。那引人遐想的肉體就在一門之隔的地方綻放。菲利克斯探頭朝浴室的方向打量了好幾眼。他突然想起哈姆紮給他的那顆糖。據說可以掩蓋嘴裏的酒味兒。他伸手到口袋裏掏摸，卻發現不對，這是他剛換的新軍裝，口袋裏有糖的那一套已經被人拿去清洗了。他略微懊惱地捏了捏眉心。突然他又想起通訊器裏的那份使用手冊。那裏麵一定寫了很多關於周語澄的事，他應該早些看的，那樣的話就不至於一上來就是做愛。他不該那麼粗俗，至少應該先聊聊天什麼的。
    他正煩躁地翻找著通訊器裏的那份文件。
    “我洗完了。”
    周語澄穿著浴袍走到了書房門口。他的頭發略有些濕，貼在臉頰上顯得慵懶性感。浴袍下麵露出一截勻稱的小腿，上麵一根體毛都沒有，白皙得像是剛剛出殼的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