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我這是在哪？”東方南一時昏昏沉沉，又脖頸酸痛，沒了記憶。
    “大哥是不記得了？你遭人暗算，昏了過去，弟弟我可是拚死拚活把你救了，還差點喪命！”
    他有了些意識，不疑有它，“是大哥沒用，辛苦莫弟了。”
    “有些辛苦是白用功，有些辛苦卻是值得，大哥說是不是？”
    東方南啞然失笑，“好，我定讓莫弟的辛苦不白費，回去必有重謝。”
    “孺子可教也。”
    “有人嗎，救命啊……”
    忽一聲微弱似有似無，東方南環顧四周，入眼一破敗木屋，“你們打鬥倒是激烈。”
    “知道弟弟我著實不易了吧！”莫人眉梢一挑，眼神斜飛，“這禮可是要重中之重的。”
    “你呀……”
    “救命，可有人……”
    東方南蹙眉，緩步而去，木屋內室砰砰作響，地麵微微震動。
    “看來天上要掉錢了。”
    他聞言失笑，推開千斤石磨，一白影見光而出，又跌倒在地。是名白衣公子，身形清瘦，麵如冠玉，然兩眼混濁，麵頰凹陷。
    男子回神，顫顫站起，拱手道：“多謝兩位恩公，在下白子雅，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不敢當，在下東方南，這乃舍弟莫人。我觀白公子氣宇非凡，怎會被關於暗室？”
    “實在是一言難盡，我原於家仆趕路，不幸失了方向，偶聞得琴聲尋至於此，見天色已晚，兩位姑娘好心收留，可誰料是蛇蠍心腸，手段毒辣，剜了我家仆的心。她們觀我有些顏色，居然……居然把我收作男寵，日日與之交歡。”
    “倒是好福氣啊！”
    “莫人，不得無禮。”東方南板臉，裝模作樣，又歉意一笑，“對不住，舍弟被我寵壞了，一時口無遮攔，白公子莫怪。”
    “無事，莫小公子正是少年心性，對這檔子事稍有好奇也屬正常。不過那美人雖美，在下卻是消受不起，要是再過幾日，恐是要精盡人亡了。”
    “嗬嗬，你倒是大氣，不過我救你也不能白救，你說是不是？”
    “這是自然，隻是現下無法還恩，如若兩位不棄，可與我家去，也好款待恩公，以示救命之情。”
    “吃飯就免了，我們趕時間，你家住哪？”
    “不遠，就在沂漳。”
    “倒是巧了。”
    三人結伴而行，日上高頭，才尋得大路，一時暢通無阻，下了山，已是紅日西沉。
    “明日再行半天就到了，白兄，今夜咱們先在客棧借助一晚可好？”
    “任憑東方兄作主。”
    要了三間客房，雖是老舊，倒也幹淨，三人各回各房，各幹各事，一夜無話。
    夜半，隔壁倏地一聲突兀，輕微不可察，莫人睜眼，起身而去，卻是空無一人，然窗戶大開，遠處白影晃晃，還有一人隱入黑夜。莫人似無所覺，回房倒頭大睡。
    次日清晨……
    “莫弟，這白兄怎會不辭而別？”
    “我哪知道，可能心疼還恩報酬，溜之大吉了。”
    “為兄倒覺得他不是這種人。”
    “這可難說，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大哥還是長點心吧。”
    “就你心眼多。算了，咱們趕路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