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想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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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C市的位置更接近海,所以這裏已經是夏天的景色,很多花草植物競相開放,赫連潯看著窗戶外綠油油的稻田,心頭突然有些悵然,以前雖然見不到瑤望好歹還能給他發微信,現在為了避免暴漏自己的行蹤,他原來的手機和卡號全部停用。
如今他在葉知秋的安排下在一個離z國最近的邊境村莊落腳,葉知秋說,這裏是楊川最可能出現的地點,可這裏距離邊境線少說也有一兩公裏,而且邊境線足足有十幾公裏長,河道草木相互遮掩,想要找到楊川,純粹看運氣。
赫連潯每天傍晚出去到邊境上上查看地形,天亮之前回來,白天睡覺。連續幾天的查看,讓他有種預感,平靜的日子快要結束,就和這條跨越兩國的河流一樣,看似風平浪靜,可真要光腳下水,才知其凶險。
淩晨時分,天剛蒙蒙亮,赫連潯把玩著從草堆中撿來的一把小型軍刀,看了看地平線上馬上要跳出來的太陽,打了個哈氣準備回去休息。再有一天就能將漫長的邊境線走完。
楊川確定是玻虎的老板的無疑,他如果要約玻虎見麵一定會找一個隱蔽無人,方便離開的地方。經過這麼幾天的走動,他心中已經有了幾個可能的地點,但邊境線沒有走完,現在下結論有些草率,順著河流再向上就是我國Z國和F國的交界處,他們說不定也會在哪出現。
葉知秋也隻打探到楊川近日會和玻虎見麵,但具體時間他卻不知道。看看手中鋒利的軍刀,赫連潯估計,也就這幾天了。
太陽一點一點鑽出地平線,橘色的陽光斑駁零星的照在河麵上,赫連潯懶洋洋的舒展身子,打著哈氣準備回去好好睡一覺的時候,河對岸悉悉索索由遠及近的嘈雜聲讓他身子一頓,嘈雜聲越來越大,濃密的草叢仿佛被狂風掠過一般動搖不止,赫連潯抬頭瞅準一顆粗壯的大樹,利落的爬了上去。
河對岸,草叢裏,如同獵物捕食一般,十幾個身著迷彩服的人手執強製的人追擊著十幾個同樣手拿槍支倉皇逃跑的人,他們一邊跑,一邊向後開槍,雙方互有人倒下傷亡,隨著離邊境線越來越近,雙方的戰鬥也越來越激烈,槍聲不斷劃破耳膜而去。
赫連潯站在樹幹上,看著發生在眼皮底下的戰鬥,沉了沉心思,看樣子那些逃亡的人應該是條大魚,後麵追擊的人穿著兩種不同顏色的衣服,應該一方是我國人,一方是z國人。能有這麼大規模的抓捕,這些走私販是什麼人?會是玻虎嗎?
赫連潯疑惑片刻,已經有部分走私販快跑到河邊,他們利落的拉出早已準備好的竹筏護送一個紮著頭發,串臉胡,渾身黝黑,穿著灰色短袖,手拿一把步槍的男人上了小船後,又轉身和警方糾纏。
在竹筏上護送“串臉胡”的男人被追擊而來的警方重傷,串臉胡果斷將同伴推下小船,不顧肩上的彈傷加速擺渡。
百米寬的河,上岸後,串臉胡彎著身子大口喘了幾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拔腿紮進齊腰深的草叢裏。赫連潯瞅了一眼河對岸被糾纏住的Z國警察,和獵風特別行動組的成員。從樹上跳下,站在串臉胡下船的位置猶豫片刻,保持一定距離跟了上去。此情此景讓他想到了自己抓捕王平的時候,自己這是在犯傻,一旦被串臉胡發現,他手中的步槍能把自己殺死幾回!
隨著草越來越淺,赫連潯和串臉胡的距離也逐漸拉大。
出了草地四周都是平原和稻田,自己要是追上去百分之百會暴漏,可這家夥手拿步槍要是讓他到村裏,太過危險!
不過好在串臉胡站在路口看了一會,朝荒蕪的西邊跑了!赫連潯躲在草叢裏盯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又瞅了一眼橫立在西邊的那座跨越三國的大山,猜到了他的意圖。
一旦他跑到三國交界的地麵,想要抓他那就是麻煩事一件。等三國交涉好,人早跑了。一心想逃走的串臉胡冒險竄到馬路上強行攔下一輛小轎車,對於下車罵人憤怒的車主,串臉胡亮出藏在身後的步槍打穿車主的胸膛,搶車而走。
赫連潯一咋舌,剛跑到馬路上想檢查一下車主是否死亡,隨著一陣刺耳的刹車聲,一輛車在他身前不足10公分的地方停下。
“人已經死了,上車!”
和他說話的人不知別人,而是郎濟寧,赫連潯怎麼都沒想到的一個人。
“怎麼是你?”
郎濟寧搭在車窗處的手腕上還有很深的勒痕,赫連潯看得出那是暴力取下手銬時所留下的傷痕。
郎濟寧輕笑一聲:“為什麼不能是我,本來應該是我主動交代後,他們才把你放出來,是我救了你,可結果你卻跑了,這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於是在他麼把我送到自新所的途中,我也跑了,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見赫連潯眼中的警惕,郎濟寧道:“這次對玻虎的抓捕行動,是因為我把他老巢的部署給了李輝,不然哪來的這次行動?憑他們抓他的那些嘍囉?你追蹤的人就是玻虎,要再猶豫,你就自己去攔車!”
赫連潯打開車門,鑽進副駕駛,安全帶還沒係,郎濟寧已經一腳油門彪了出去!
慣性使赫連潯一頭撞在擋風玻璃上,聽著脆生的悶想,郎濟寧一樂:“原來你的腦袋也和我們沒什麼不一樣。撞了是會響,會疼的。”
赫連潯和郎濟寧一向不對付多餘的話也不想說,隻道:“玻虎老巢的部署是不是楊川給你的?”
郎濟寧瞅了一眼頭上磕了個包的赫連潯:“你想知道?”
赫連潯沒做聲,郎濟寧接著道:“楊川是個很能忍,很能演戲,也特別無情的一個人,為了他自己的目的,誰都可以犧牲,誰都可以利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情報是楊川給我的,這次的行動早在幾天前就開始了,不僅是玻虎的老巢就連他最大的原產地都一並被銷毀,楊川早早放出要主動和他見麵的消息,就是為了讓兩國警方高度警惕提前部署,經過這幾天的對峙,一直不想出窩,不見人的玻虎主動找人要和楊川見麵,要他庇護。他現在是敢去見楊川的。三國交界地,殺了他也沒人管。”
赫連潯道:“楊川告訴你他在那?”
“沒有,我猜的!沒有哪比那更適合殺人。他利用完我之後,很長時間沒和我聯係。”
“楊川……是想自己殺了玻虎?”
郎濟寧輕笑一聲:“他是想殺了他,可也許是覺得他不聽話阻礙了他的財路才殺了他,不一定會那麼偉大當什麼孤膽英雄。你別總自以為是。”
“那你呢?你又是為什麼當內奸?”
郎濟寧盯著赫連潯道:“我想贏你!”
“贏我?我從沒和你比什麼,也沒和你爭過什麼。”
“所以我他媽才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誰都看不上瞧不上!原本我打算讓你進自新所待幾天,我再和盤托出事實,這樣你就是我救的,是因為我大發慈悲你才能從那裏麵出來,而不是靠你自己還有那身邊的那幾個嘍囉才出來,那是我的功勞。我要你記住,你輸了!可你真夠狠的,一次讓我讓我贏你的機會都不給!你不是要抓玻虎嗎?所以我決定,這個玻虎最後一定會死在我手裏!而且我要你親眼看見他死在我手裏!誰阻礙我殺誰!楊川也不例外!”
這大概是兩人這麼多年以來說的最多的一次話,很久以前他們還是不錯的朋友,可到最後,這人卻已恨自己入骨。
“我倒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坐在你開的車上,對我說這些話!”
“我也沒想到,能讓你親眼看見我贏你的這一刻,其實去年你去抓王平,你中了他一槍,我真擔心你被他打死。”
赫連潯想了想:“那次你執行任務是假,是去看戲才是真!”
“看戲?有什麼好看的,這戲又不是我導演,楊川送了你那麼一個大禮,你喜不喜歡?子彈打中胸口都沒死!命真大!”
見赫連潯不做聲的悵然樣,郎濟寧笑道:“怎麼?難過了?沒想到這個表麵和善,心胸大度的人其實手段比誰都狠辣,他根本沒表麵那麼寬容,他殺了他哥,他對你一直都是恨之入骨,要毀了你所有的東西他才解恨!而你卻像個傻子一樣被他戲耍玩弄,是不是覺得不甘心?你一個聰明人卻被楊川玩弄於鼓掌之中。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他和郎濟寧不是一類人,心中的感受即使說給他聽,他也不會懂。
赫連潯看著前方一直在視線裏遊離的玻虎,道:“為了贏我,你連自己的前途都賭上了!”
“前途?與其被你壓製一輩子,不如贏你一次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