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看著郎濟寧逐漸消失在視線的身影，掏了一支煙：“你既然來了，就別躲在門後麵，你可是難得找我一次。”
    瑤望身子一僵，猶豫片刻從門後走出：“你怎麼知道是我？”
    “直覺！”
    “郎濟寧有女朋友？”
    “對！”
    “你給他女朋友發的什麼照片？”
    楊川嘴角輕佻看看瑤望：“你對我的事情依然還是這麼感興趣，當然是我和他上床的照片。”
    “可你不是說沒和他上過床？”
    “是沒上過，裝個樣子騙他女朋友，一張照片定格的也就是一兩秒的事，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拍一張不就是上床？”
    “你不是不怎麼喜歡他，為什麼還這麼做？”
    楊川撣了撣指尖的煙灰：“你今天來，是特意來了解我和郎濟寧之間的事？”
    瑤望想了想，這些事情問了楊川說的也不一定是實話，還是私下讓葉知秋去查來的快。
    “肖賀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肖賀？誰是肖賀？”
    “小胡子。”
    “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你把他逼到絕路。”
    “人，不會被人逼到絕路，隻有自己才會把自己逼到絕路。他為人不端招惹怨恨，那是他自己的原因。”
    “給他留條活路。”
    楊川眼睛眯了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從上大學之後在他身上吃了多少虧？他陰了你多少次？你總真不會相信所謂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等著他走在路上讓雷把他劈了？況且他現在走投無路，最恨的人一定是你，無論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他也會認為就是你幹的。一旦他能喘口氣就會變本加厲的找你惡心。這種人隻有把他壓倒天天想著下頓飯在哪吃他才沒心思想著整你的事。我想你不會是那種覺得放了他一馬，他就會感激涕零再也不找你事的人。”
    “我不需要他感激，別惡心我，我不喜歡小胡子，可我不喜歡報複人，更不喜歡處心積慮的要把對方置於死地，他惹我，我會讓他知道我不好惹，他要不惹我，便各自過各自的日子。”
    “可他要你死呢？”
    “他沒那個本事。”
    “你是不是還惦記那個叫方甜的女人，她帶著孩子來求你，你心軟了？”
    瑤望回答的利落：“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讓我記憶猶新。”
    楊川看著瑤望，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方甜不值得你念念不忘，她有手有腳卻要跟著一個對他不怎麼好，欺騙過她的人，過的再怎麼慘那也是她的選擇，你和她之間已經過去了，她不值得你替她心軟。更不值得讓你為肖賀來向我開口。”
    在瑤望的印象中，楊川一向是個溫文爾雅的人，說話圓不溜秋的摸不出半點棱角，嘴角時常帶著的笑意總有一份疏遠，他從來不會說硬氣的話，總是綿裏藏針，可這一次，這一番話卻和平時大不相同，平淡的語氣下帶著一份不可遏製的冷淡怒意。
    “你就那麼喜歡管我的閑事？”
    “是！”
    “我們之間也不過是幾幅畫的交情，你知道我不會領情，也明白我絕不會因為你整了小胡子我的態度就會對你有所改變，相反我會更不喜歡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什麼也不想做，你可以把他這個沙子揉碎在眼睛裏，可我一定要挑出來，你要明白一件事，我給他一線生機，因為我和他之間身份懸殊他報複不到我身上，但這份恨意會轉嫁給你，你忘了上次他在畫展用開水潑你的事？如果下次他潑的是汽油？他雇上一幫人把你砍了呢？這種可能低嗎？你和他低頭不見抬頭見，你的日子隻要過得比他好，他就會恨你。你和他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這種長年累月理不出頭的怨恨之最可怕的東西。而你每次打他的臉一點情麵都不留，我不知道按照你們這種相處模式，十年之後我能不能見到你。赫連潯雖然是探長，但他不可能為了你違法亂紀去打架，把人崩了。你出了事，他能做的隻是把傷你的人抓起來，可有什麼用？人已經出事了。所以在這顆毒瘤長成之前，把它拔了是最好的策略。方甜來讓你求情，你已經做到了，但答不答應就和你無關，這是我的事了。”
    “你想的太多！”
    “不多，這世上人心險惡，一點不留神，便在劫難逃。我不希望你有事。我想，多看看你。”
    “別說這種奇怪的話，聽著人惡心。”
    楊川輕聲一笑：“惡心嗎？我很好奇，在你心裏，我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說實話。”
    “很欠打！”
    “為什麼？因為你看不透我，總覺得是我在陰赫連潯可是卻沒有證據，還是因為我擅自主張做了你不喜歡的事？”
    瑤望沒有說話，關於小胡子的事他知道多說也無意。自己和他交情也不深，沒必要為他做到那份上。
    “你真的就不能放他一馬？”
    楊川搖搖頭：“瑤望，別在我這費心思，我給你做個保證，我不會把他逼死一點活路都不給他留，但也不會讓他太好過。我還是會讓他能繼續畫畫，怎麼樣？”
    “你今天……像是變了個人！”
    “我還是我，隻不過，你們都不曾了解我而已。”
    “你也沒讓別人有了解你的機會。”
    楊川一笑：“沒錯，我不需要太了解我懂我心思的人，他會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