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門，便對上瑤望哪長不爽的臉：“你昨晚去哪了？”
    “沒去哪，逛了一圈，有些累，就回了。”
    瑤望輕哼一聲：“我在你家樓下看見上次在醫院找你談話的那人，他來找你準沒好事，今天早上我看新聞，說兩輛車翻下陡坡，車中有發現有大量的違禁品和現金，你現在又被調到了特遣組，再看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子，我猜今早這件事八成多少和你有些關係吧？”
    赫連潯突然一樂：“你倒是聰明。”
    “你愁什麼？和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你！”
    赫連潯想了想：“所裏有內鬼，他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凡是和這件案子有關，隻要參與的任務就會搞砸，昨晚……”
    赫連潯將事情的經過粗略的告訴了瑤望。
    聽聞後，瑤望起身在屋裏轉了幾圈：“既然從局裏調查動靜會比較大，而且你說那個李輝又盯著你，不好調查。那就從昨天的會所入手，既然車是在停入院子裏才被人動了手腳，那動手的人一定在會所。也許和你一樣偽裝成安保，也許早就混進來等待，但肯定不會不留痕跡，把會所裏的人全部問個遍，總會有線索。”
    “可李隊現在肯定也在調查這事，我要去的話，我害怕他起疑心。”
    瑤望笑笑：“你忘了，你不是有個叫楊川的朋友？他可是神通廣大，你不妨問問他，說不定這家會所的老板他認識呢？你和他一起去會所，讓楊川隨便找個由頭，就說丟了東西，把這些人帶過來挨個問，避開停電和那兩車的事換個問法，就算李輝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去那調查，那你也隻是替楊川來找東西才詢問他們，他能說什麼？再說他懷疑你，你做什麼都沒用，所以，想那麼多有屁用，直接上吧！”
    赫連潯看著瑤望搖了搖頭，這種做法還真符合他性子，也是，反正怎麼做李輝都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那不如早點去把這個內鬼抓住，證明自己清白。
    當晚，赫連潯就給楊川打電話說明事情經過，看能不能幫個忙。沒想到那家會所的主人還真和楊川有點交情。
    出事後，這家會所的主人也被帶到所裏問話。這裏雖然是他建的，但後來因為維護成本太高，他就租出去，沒在管過，那些到會所裏交易的人他根本不認識，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交易這回事。這次事對他而言無異於天外橫禍。
    他剛從所裏出來，楊川又打電話說自己的一個朋友在會所裏丟了點東西，要帶人來找，他當時哭的心都有了，這都什麼事啊？但也隻好咬著牙同意。
    赫連潯，楊川和瑤望三人來到會所正值李輝他們剛走，被集合起來的眾人還沒來得及散，又被負責人再次召集起來。
    楊川看了看眼前的這三十多人，對負責人道：“所有人都在嗎？”
    雖然被折騰了一天，但因為老板有交代，他隻好麵帶笑意回答道：“有一個前幾天請假了，昨天臨時替補了一個，但那人之後就沒來過……”剛說完，負責人將視線轉向旁邊的赫連潯，吸了口涼氣：“我覺得，替補那人，和你旁邊的人有點像。”
    赫連潯輕咳幾聲，楊川轉移話題：“隻有那一個人請假？”
    “對，我們這十五個安保，五個保潔，三個電工，兩個門衛，兩個監控員，三個服務員，一個網管，在加上我一個負責人，總共三十二個人，全齊！”
    楊川對赫連潯使了眼色，赫連潯對負責人道：“把你們的點名本和排班表給我。”
    負責人雖然有些奇怪，這人的舉止行為不像是來找東西的，但不敢多問還是照做，赫連潯將點名冊上的名字反複看了幾遍，盯著隻有五天考勤的張桂華這個名字思索片刻，又按照點名本挨個點名，見人員都對上一個不少之後，道：“昨天沒有晚上沒有值班或者休息的人出來站在左邊。剩下的站在右邊。”
    眾人聞言，在負責人王明一的催促下快速分為兩隊。
    赫連潯站在右邊的隊伍中，率先將視線落在當天晚上的監控員身上：“你是是王磊，昨晚你值班對吧？”
    “嗯，對，沒錯。”
    “這個會所所有的角落監控都能拍到？”
    “不是，走廊，廁所還有一些拐角看不到。”
    “你昨天，你在監控裏有沒有看到特殊的人，或者監控有沒有出現異常？”
    “沒有！”
    “你確定？你好好想想。監控有沒有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比如出現雪花，或者某個黑屏，或者在某個時間點出現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或者東西？”
    “這個……沒有。”
    “那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停電了。”
    “知道，那時候我正出去上廁所。突然一下沒電了。我喝了杯水之後，胃就特別不舒服。我這人平時喜歡喝水，晚上值夜班喝的比平常多，提神。”
    赫連潯點點頭，將視線落在其他人身上：“停電後誰去檢查的線路？”
    電工楊洪江上前道：“我！”
    “什麼問題？”
    “沒什麼問題，壞了個燈泡，一下短路跳閘了！”
    “哪裏的燈泡？”
    赫連潯在電工的帶領下來到某樓梯拐角處，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已經換新的走廊燈，旁邊烏黑的痕跡還清晰可見。
    “這種燈泡，一般不容易壞才對，怎麼會突然壞了？”
    “我也奇怪，我去換燈的時候，發現零線和火線的為止被人動過。不過這個樓梯燈一般是不開的，昨天是因為王磊急著上廁所，所以順手一按開關，燈泡就壞了！接著就短路。”
    赫連潯將視線轉向王磊：“你經常走這條路去廁所？”
    “不是，我不經常走這，這個廁所一般不讓我們用，但昨天晚上我是在憋不急了，員工廁所又不知道被那個混蛋全從裏麵反鎖了，我總不能拉褲子裏吧，就順著這條路想去一樓的廁所，但一開燈，我急聽見燈茲茲響了兩聲，然後就停電了，但這事不賴我啊！”
    “帶我去你們的員工廁所看看。”
    這裏的廁所和各大商場的普通廁所一樣，五個格，三合板打的隔斷。上麵並不封頂，能讓一個人鑽過去，赫連潯敲了敲三合板，又看看還牆上還沒有兩個手指頭粗的水管搖了搖頭。要從上麵翻過去扣住門鎖，除非練過輕功。
    “除了王磊，你們誰上廁所的時候有門打不開的現象？”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搖搖頭。
    王磊有些急了：“我沒說謊，我上廁所的時候，門真打不開。”
    赫連潯沒做聲，打開所有門在鎖扣上仔細查看，門鎖是很常見的單葉鎖，往上一撥就能把門扣住。赫連潯在五個門鎖處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突然盯著門板處頂上一個食指長的豎直劃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