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懶得和這個小青年爭執，將視線轉回到赫連潯身上：“你想什麼呢？”
    “我隻是覺得奇怪，他們想殺你滅口早就做了，你在國外的時候就有能力動手，為什麼還要讓你回國？他們難道不清楚你已經被盯上了？為什麼還要冒這麼大風險？故意把你這個線索送到我們手裏？還讓你繼續執行任務傳遞暗號？”
    華哥抽了口煙：“這個，我也想不明白。”
    小川看著這兩人，感覺到自己完全被排擠在外，插嘴道：“赫連潯，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分析過，那個大人物是知道華哥的身份敗露，他還讓華哥繼續做眼線是想迷惑我們，你還說什麼他們那麼大組織要是突然換人，一時也不好找人，說他們什麼做事謹慎，和我們擺迷魂陣，現在你怎麼不這麼說了？”
    “我說那話之前，並沒和華哥接觸，也沒人告訴我他是因為收到了罌粟花的紙條才回國，你們所有人都告訴我他是從國外旅遊回來，才發現東窗事發，他落網之後一直都在特遣科手裏，我連看你口供的機會都沒有。”
    小川怒了努嘴，小聲嘀咕道：“就你有理！”
    “那你現在怎麼想，說出來我聽聽！”
    “很矛盾。”
    赫連潯的這三個字，讓小川不滿：“什麼意思？你怎麼老賣關子？”
    “如果那個大人物指揮華哥做了一個局，嫁禍給瑤望，那麼為什麼幾個月前在華哥上門去瑤望家裏尋仇的時候，卻又讓他把瑤望家收拾好呢？這前後兩者之間不是太過矛盾？這個我們先暫且放著，再來看第二點，既然大人物讓華哥指示馮飛殺了胖劉，那麼對於這整件事他不可能不關注。那麼在馮飛落網之後他不可能意識不到我們會抓華哥，那麼那個大人物應該明白，一旦華哥落在我們手上就意味著給了我們線索，按照他們以往的作風，都是不留活口，絕不會給我們一點蛛絲馬跡去查，可這一次，他不僅沒殺華哥，還把讓華哥回來繼續替他們辦事，不奇怪嗎？那個大人物從預謀胖劉案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華哥有被抓到的風險，為了保險起見，他是不是應該殺人滅口，而且他盤算這些事的時候是不是就應該明白，華哥已經是個棄子，那麼應該讓誰來補華哥的位置？”
    小川想了想：“你這樣說也對，那既然大人物讓華哥回國，還繼續做事，是不是都是幌子？都是騙我們的，故意麻痹我們？”
    赫連潯搖頭：“他們大可把華哥殺了，何必留下線索與我們費這個事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我覺得，八成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華哥已經被我盯上，所以才會讓他繼續做事，他才會收到暗語包裹。而現在鬆子落網，對方知道是華哥出賣了他們，所以才揚言要殺了他！”
    這一回別說楊川，就倆華哥都聽得雲裏霧裏的，怎麼一會知道一會不知道的。
    “赫連潯我越聽越糊塗了，你不是說那個什麼大人物策劃了胖劉案嗎？他對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怎麼又說他不清楚華哥做了這個案子被我們盯上？又是在不清楚華哥身份被我們識破之下讓他繼續跑腿？”
    “很簡單，當一件事情出現矛盾的時候，那就是說在這背後，可能有兩種意見和做派左右局麵，也許大人物在那個組織裏並不是一手遮天，他感覺到自己的勢力受到了威脅，於是故意把華哥這條線索送給我們，而那其他人，對華哥發生的事一無所知，真以為他是出國遊玩，所以才會繼續交給她任務，可現在從鬆子的事他們得知華哥出賣他們，所以要殺人報複。”
    小川還是有些困惑：“對方消息不至於那麼遲鈍吧？我聽你這樣說，感覺除了那個大人物會打聽消息之外，其他人都是聾子呢？”
    “這很簡單，越大的走私團夥，內部矛盾越多，他們之間都彼此猜忌，很有可能是這個掌權的大人物，發現自己身邊的兄弟有取而代之的意圖，或者他們的發展勢力蓋過了自己，所以才想借華哥這事鞏固自己的地位，華哥落在我們手中，那一百七十五條暗語也被我們釣了魚，此時那位大人物完全有理由指責他的兄弟無能借機打壓。他的兄弟氣急敗壞所以才要殺了華哥給個交代！”
    聞言，華哥突然大笑幾聲“|如今，我才是真的沒有價值了！你叫赫連潯吧？要是我身邊有你這麼一個兄弟，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赫連潯的推理大膽而且合理。小川琢磨許久也沒找到破綻，最終隻道：“你這都是推理，沒有證據！你怎麼知道那個集團內部有問題，是他們兄弟火拚？”
    “我不知道，我隻是這樣推斷而已，在現階段，它是成立的，以後找到了證據，我會再做調整，他們是不是兄弟火拚我不知道，但有一點，他們內部一定出了問題。”
    “那你說的那個個瑤望到底是什麼人，一會大人物又要護他，一會又要害他？他和那個大人物什麼關係？”
    赫連潯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一點，恐怕連瑤望自己都不明白吧！”
    華哥倒掉煙灰缸中的煙頭，搓了搓手指，走到佛前繼續吟誦。
    小川瞅了華哥一眼，不屑道：“佛祖是不會保佑做了壞事的人。”
    華哥不以為意道：“你沒聽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哼！我隻知道，像你這種人不會有好報！你最適合待得地方是監獄大牢！”
    華哥沒作聲，撥弄著手中的星月菩提珠吟誦著。
    “誒，我說赫連潯，我還是有一點沒想明白，既然你第一次開會時，並不清楚情況，你當時還誇誇其談，分析的頭頭是道，那李隊應該清楚你的推斷是有問題的，但他為什麼什麼都沒說，反而還順利你的建議，對那一百七十五個的寄放暗語的地點幾次三番驚醒蹲守排查？”
    從華哥屋回來，小川就一直纏著他不放，問東問西，說讓他休息，反而一直嘚不嘚嘚說個不停。
    “當時李隊沒有對我的分析沒有提出異議，是因為我剛進隊，他如果說我的推論不對，我肯定要問他哪說的不對，他怎麼解釋，告訴我華哥的口供？再者，當時華哥和那一百七十五個暗號紙條是我們唯一的線索，必須盯緊了。我有沒有說那番推論都不影響李隊的任務安排。”
    小川連連點頭：“我就說嘛，咱們隊裏最聰明的人那是李隊，當你一進隊他就問你怎麼看，你也不客氣誇誇其談說了一大串，然後李隊什麼都沒說，我們真以為是李隊佩服你呢！”
    赫連潯搖搖頭：“馬上就四點了。你再不抓緊時間睡一會，馬上就該你盯了！”
    “不著急，不著急，唉，我感覺你比我的搭檔拍齊靜聰明多了，對了，我聽局裏的人說，你喜歡男人是不是？”話一出口，小川幹咳幾聲，意識到自己話說錯了，但也沒有改口，赫連潯的事情，因為餘權壓著，局裏的人也隻是聽聞了一些，具體並不清楚。誰心裏都好奇，八卦每個人都敢興趣。
    赫連潯沉吟片刻，嗯了一聲。
    一個字，小川的眼睛直了，八卦之火瞬間讓他亢奮起來：“你真喜歡男人？那人長什麼樣？好看嗎？你為什麼會喜歡男人？女人不好嗎？你天天打電話的那人是不是就是你喜歡的那個男人？”
    赫連潯有些不耐煩：“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小川扭捏片刻，瞅了他幾眼：“誒，我說，你不會看上我吧？我們兩人待在一起問題不大吧？”
    赫連潯臉色一沉：“你太高估你的魅力了！我對你沒半點興趣。就算是你，也不可能見一個女人就有感覺。”
    小川摸了摸下巴：“也是！但我還是不明白，你怎麼會喜歡男人？你難道不覺得……”
    “你們特遣科的人，是不是話都這麼多，而且對別人的私事這麼感興趣？”
    被赫連潯數落一頓，小川翻了一個白眼，拉過被子轉身睡覺。赫連潯看著監控視頻中還在念經的華哥，暗自搖了搖頭。
    

    作者閑話：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僅是建軍節，也是我的生日，祝我自己生日快樂，同時也感謝一直在看文的讀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