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楊川要幫你辦畫展？”
    晚上，夜市上正吃串的赫連潯看著對麵大口吃著苞米的人不確定的問了句。
    “是，神奇吧？我和他認識才多久？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見你，你請我吃飯的時候我對你說的話？”
    赫連潯想了想：“對你好的人，這世上隻有三種，一，你朋友親戚。二，有求於你。三，想上你！”
    “屁！我明明說的是想追我！辦一個畫展，除了錢，還要人脈，有人推薦，沒那麼簡單。我是不缺錢，隻不過不怎麼喜歡和別人打交道，沒有大師推薦和宣傳的畫展就是孤芳自賞的遊戲而已。”
    “所以你拒絕了？”
    “是，我的理想又不是賣畫，要我想辦畫展，早辦了！”
    “真的假的？”
    瑤望一則舌：“你還不信了是不是？我要說，我很久以前打過黑拳你信嗎？”
    瑤望的拳腳功夫他是見過的，不過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畢竟眼前這麼一個天天和顏料鉛筆打交道連扛著自己走幾步路都費勁的人，去打黑拳，他還是覺得有些……
    “你喝了酒他們能讓你參賽？”
    “以前我不需要喝酒就很能打，當時在地下打黑拳我可是相當搶手的人物，那時候缺錢，我姐病了，真的是一分錢都沒了，山窮水盡就去打黑拳，不講規則，沒有護具，不把對方打到起不來血肉模糊別想出來，我打了小半年，運氣還算好，一直都贏。可也因為一直都贏，所以來挑戰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有的還帶了刀具，打不過就傷人。和瘋狗一樣，那時候我的賠率最高，幾乎場場穩贏！”
    “你這是在玩命！”
    瑤望一笑：“是啊，我記得有一天我連續打了五個人，打到最後我根本什麼都看不清，耳朵嗡嗡作響，就看見自己的鼻血一個勁的往下流，你知道最後一個站在我麵前需要我打到的人是誰？”
    赫連潯沒做聲，瑤望頓了頓：“是我姐！當時我就傻了，她以前勸過我很多次，我都沒聽，沒想到她竟然親自來，我本來想棄權，可他們根本不讓我下來，除非打到我姐，或者被我姐打倒，否則絕不可能出來！”
    “瑤玲……下的了手嗎？”
    瑤望扯下竹簽上的一塊羊肉：“你太小瞧我姐了！她敢來，就不存在敢不敢下手的問題。她一出手一拳就打在我顴骨上，那力道夠狠，我是真把她氣急了，我說什麼她都不聽，她一連朝我出了三計重拳！最後把我打毛了，我給了她一拳……”
    “然後呢？”
    “她被我打懵了，她不是我的對手，我那一拳剛好打在她耳邊，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打過拳，也沒再練過武。那時候我才十七八歲，沒想到吧？”
    “是沒想到！”
    “你對我了解太少，我們相處才多久？你現在去地下拳場打聽打聽，我可是一場敗績都沒有，打黑拳雖然沒保證，危險性很大，但賺錢，來錢相當快，所以也有點著魔了，要不是我姐，我估計收不了心。你也沒機會見到我這完美身材了！說不定就被人卸胳膊卸腿了！”
    赫連潯搖搖頭：“你的經曆挺豐富，按理來說你情商應該不低，為什麼在大學被人整？”
    瑤望一拍桌子，不爽道：“那是因為我純良，覺得這世上沒人會閑著老折騰我，可後來發現，還有人特別閑就想折騰我，說實話，那會在大學的時候還有男的追過我，還給我寫過酸溜溜的情書，我打聽到他最怕蜘蛛，就請了一天假，抓了幾個大蜘蛛，扔到他被窩裏，晚上回宿舍的，我就聽見滿樓道都是他的喊叫聲，你不知道，我笑了一晚上，後來他見著我都繞道走！”
    一說起這個，赫連潯又想到第一次他躲在暗處給自己潑水的事：“想起來，你也算是睚眥必報的人！”
    “什麼睚眥必報，我不是那種人，拒絕就要拒絕的徹底，才不會給自己惹事，我最討厭糾纏不清！你今天中午吃的什麼飯？”
    “洛洛他們一人給我勻了點，我說，你還是來所裏給我送飯吧，你都把我慣習慣了。”
    赫連潯的一句話，引得瑤望得意一笑：“把你慣壞了才好想我，不過還是過幾天比較妥當。”
    “要麼就不來，要麼就一直來，你突然不來，反而會讓他們覺得你心虛，”
    瑤望嘴角一挑：“那我就心虛了，我非要你想我幾天才去給你送飯，怎麼著？”
    “好，你贏了。”
    說話耍橫，每次妥協吃虧的都是赫連潯，瑤望見了便宜雖然開心，但也沒得意趁著那家夥吃著東西鬱鬱寡歡時，對著他臉上快速一親，又像沒事人一人坐在對麵自顧自的吃東西。
    赫連潯撤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殘留的油漬，對著家夥無奈般的搖了搖頭。
    因為刀疤的事情，所裏關於赫連潯的閑言碎語一直很多，為了淡化這些人的注意力，餘權將給赫連潯塞了很多外出的案子，經常三天兩頭在所裏見不到人，以前辦玩個案子還有幾天的休息時間，如今案子是一個接一個，有時候二組的案子也塞給他們，把赫連潯和洛洛他們忙的焦頭爛額。
    就算轉移注意力也不帶這樣折騰人的，這誰受得了？如今赫連潯剛從外麵調查回來在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洛洛傳來消息，下午有了新線索還有跑一趟。看著桌上一堆沒有整理的資料他突然有些頭疼，人抓了不少，這資料都堆在這，不整理出來送到檢察院在這留著過年嗎？要是能多幾個人手就好了。
    正想著，剛想收拾一下桌上的資料，葛凡又跑進來，說有受害人的家屬找上門問案子，正在所裏的大廳哭鬧。
    這種事他們也見多了，畢竟親人不明不白的死了，誰都不能接受，他們唯一的寄托就是希望獵風的人早日抓住凶手，每耽誤一日，他們的心就多煎熬一日。好不容易把這些家屬安撫，再一看表都過了飯點，肚子已經餓了沒有知覺，要是以前恐怕瑤望早來了，或許就在辦公室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等著。
    正想著，剛一推辦公室大門，一股熟悉的飯香撲鼻而來，桌子上的文件已經被收拾整齊，飯盒放在桌子正中，碗筷都以準備好，可環顧四周卻看不見人影，赫連潯轉頭望一看，發現門後露出一小截衣角，不由一笑，緩緩放慢手中的動作關門，突然一個轉身緊緊抱住門後之人。
    湊近耳邊的吻還未落下，不一樣的味道和感覺，讓赫連潯一怔，慌忙鬆了手。
    正在門後看規章製度的楊川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差一點那人的吻就要落在自己耳邊，這一出可著實把他嚇了一身冷汗。
    “楊川？你怎麼會來這？”認錯人的赫連潯有些尷尬，主動和他保持一段距離，詢問道。
    楊川笑笑，調侃道：“你還真是著急，人都沒看清楚就把人抱住了，差點鬧出笑話，我聽說你夥食不好，今天中午吃飯正好廚子多做了一份，就想著給你帶過來，”
    “謝謝。”
    “都是兄弟何必客氣，我看你夠忙，桌上的資料都堆成山了也沒人整理，反正我這幾天比較閑，你要是不嫌棄，我幫你打幾天下手。”
    “你一個大老板還會有閑的時候？”
    “我的助理沒過來，我當然也就閑，怎麼樣？破案審訊我不敢說，但整理資料我自問還是做的不錯。”
    赫連潯思索片刻，看著一堆沒整理完，所裏催著要送去檢察院的資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