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不會來找我？”
    一見赫連潯那張臉，瑤望就有些不自在，但即使心裏在怎麼不自在，他也表現的很平靜：“我又不欠你的。”
    赫連潯嘴角一挑：“你在這坐會，我去找一下賀沐。”
    賀沐正在寫屍檢報告，一見赫連潯，他從電腦前起身：“死者的隨身物品在最左邊櫃子的袋子裏。”賀沐知道赫連潯的習慣，每次線索斷了的時候他都會來找證物。
    赫連潯將死者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在桌上仔仔細細翻來覆去查看。
    突然間他將領口還帶著些血跡的上衣上，第三個扣眼處少了個扣子，他又看了看衣服上的其他口子突然皺了眉，衣服上的扣子都是重新釘過的按理來說不該會掉。他又拿起旁邊證物袋裏裝的那枚口子放在死者扣眼處。
    賀沐掃了一眼赫連潯道：“這顆扣子你們可找了一天。”
    “賀沐，你有沒有覺得這扣子上去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扣子不都一樣嗎？”
    “不，死者身上的扣子全部都掉了漆，隻有這顆我們找到的扣子是新的。”
    賀沐盯著赫連潯放在衣服上的扣子，的確覺得有些紮眼：“死者雖然穿的是廠子裏的工作服，但她不在場子工作衣服是她撿的，這種衣服粗製濫造，小型場子用的最多，這就和那枚精斑一樣，你到哪去找人？”
    赫連潯心頭的興奮頓時消減了許多，看著那枚扣子不由歎了口氣。捏著衣角的手攥成了拳。瑤望見回來的赫連潯臉色一片白，急忙給他倒了杯水：“喂，你是不是稀飯喝多了營養不良？”
    接過水杯他搖搖頭：“不是，我們有凶手的信息，可就是找不到人！以前提取不到完整的指紋和腳印我們都能抓到人，可這一次我們有凶手的精斑，卻抓不到人。”
    瑤望想了想：“方便和我說嗎？”
    赫連潯沉默片刻，將事情簡單和瑤望交代，沒想到聽完後，他臉上沒有露出愁意，反而一臉不解的看著赫連潯：“你不是已經找到線索了嗎？”
    “線索不夠。”
    “不夠？可我怎麼覺得夠了，你是不是累傻了？我記得YY鎮主要以種植水果聞名，工廠很少，你隻要派人去問一下在案發後幾天有沒有人離開就行。”
    赫連潯身子一僵，突然如同大夢初醒，對啊，他這段時間都是順著精斑線索去找人，習慣從線索往上摸，再加上剛才賀沐那麼一說，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麼簡單的問題他怎麼沒轉過彎來？
    一拍大腿，又是搖頭又是笑。最終將視線放在了身邊人身上。
    “幹嘛，這樣看著我？”瑤望別過頭，赫連潯的眼神看的他麻的他有些發怵。
    “沒什麼。稀罕你而已。”
    雞皮疙瘩順著手臂往瑤望胳膊上爬，心裏怪怪的：“得了，昨天喝多了我就沒說你，今天酒還沒醒？”
    “昨晚我是喝酒了，但我沒醉。”
    “沒醉？沒醉你和我開那種玩笑？”
    赫連潯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看著瑤望的眼神也嚴肅起來：“我沒和你開玩笑，昨晚，我不僅想吻你，還想睡你。我的確喜歡上你了，從吻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這一點。”
    瑤望這回是想躲也躲不了了，他一直欺騙隱藏不願承認的事實還是被眼前人說了出來，一時僵在原地。片刻後，轉身離開。
    看著桌上還有熱度的河粉，赫連潯輕歎一口氣，不由又露出一絲笑意。
    “呦？你就這麼把他逼走了？”賀沐不知什麼時候從屋外進來，對正掰開筷子吃河粉的人道。
    “我沒逼他。”
    “你要是順著他話說，不就沒這事了？”
    “我不想騙他，也不想騙我，有就是有，沒有就是就是沒有。”
    “你不怕他不回來，嫌你惡心？”
    “不會，我確定，他也喜歡上我了。”
    賀沐一則舌：“哪來的自信？我看他臉色不怎麼好，不去追？”
    “用不著，眼下最主要的事抓住凶手，你不去吃飯，和我這瞎嘮？”
    “吃不下，剛幫二組的新人檢查屍體，死者被發現時已經死亡十天，這天氣，高度腐爛，蒼蠅產卵的幼蟲都孵了幾輪。往解剖台上一放，蛆爬的掉的得到處都是。現在我都覺得身上癢。”
    赫連潯看著眼前一條一條的河粉，頓時沒了胃口。